第23章 研究
“你又要畸形炁码？”
直到这个时候，郝正道才终于觉察到了到底哪里不对劲。
诚信医馆内，头顶昏暗的白炽灯摇摇晃晃，门外的卷帘门半开导致阳光无法透进来，整个医馆带着几分黑暗。
郝正道睁着他那双比熊猫还重的黑眼圈，目光带着几分晦暗的看着程自在。
又是畸形炁码。
从程自在第一次问自己要畸形炁码的时候，郝正道还没有想那么多，只以为这孩子也是听闻了黑市的那些八卦，觉得用畸形炁码提炼出来的新炁码疫苗，比研究院研究出的炁码疫苗更容易使人觉醒炁码。
所以给了也就给了，那玩意也没什么研究价值了。
但是……
郝正道的目光扫过程自在的两个胳膊，除了右臂的针眼还未愈合外，这小子身上再也没有第二个针眼了。
上一瓶畸形炁码都没打呢，为什么又来要第二瓶？
郝正道的眼神越来越疑惑，他这几天一直都在研究程自在的数据，只不过越研究越是什么都没研究出来。
从所有数据来看，这小子就是一个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人。
无论从细胞、神经、骨骼、脏器……所有数据都在正常范围之内。
按理来说，这么正常的数据应该让郝正道放弃研究才对的。
但是……
越是正常，才越是不对。
假设一个人的忍痛力超强，那么他的神经系统功能或者内分泌系统功能，异于常人。
假设一个人特别能吃辣，那么他的味蕾与味觉细胞，肯定异于常人。
所以同理，这么多人打了这不正常的疫苗全部出事，唯独程自在这小子活蹦乱跳、毫无异常。
那么他身体上的某处数据肯定跟常人不同才对。
郝正道这些天的研究，就是想研究出来程自在到底哪里的数据不同。
可惜，一无所获。
此刻他盯着程自在的脑袋，虽然数据告诉自己这小子一切正常，但是郝正道绝对不相信这小子正常。
那么……，到底不正常在哪里呢？
郝正道的大脑在这一秒之内转了一圈又一圈，嘴里不停的喃喃着“炁码疫苗”这四个字。
突然的，郝正道的眼睛“蹭”的一下亮了起来。
这家伙越是想要什么，是不是说明他的不正常点就在这里呢？
程自在本来是坐在郝正道对面的椅子上的，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墙角的貔貅扭动个不停。
他眼巴巴的盯着郝正道，希望郝正道给个说法，说说这畸形炁码到底在不在他这的时候，就看到这疯癫医生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诡异。
诡异到程自在整个人都不自觉打了个哆嗦，屁股慢慢的从椅子上离开，两只脚不自觉的用力，做好了随时就跑的姿势。
果然，程自在猜得没错。
下一秒钟，柜台对面的郝正道突然伸出手朝着程自在的脑袋袭来，并道：
“小子，你要是还想要畸形炁码，这回你得让我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小破医馆内，顿时白炽灯拼命摇晃，角落里的貔貅瑟瑟发抖，墙壁上的黑蜘蛛也在疯狂逃命。
一瞬间，整个医馆气氛大变。
刚刚还是穿着白色大褂，看起来疯疯癫癫、弱不禁风的卷毛医生，在伸手的那一刻，眼里竟然流露出了几分……杀气？
是的！程自在确定自己没看错，是杀气。
浓重的黑眼圈之下，那双眼睛里藏着的是程自在从未见过的杀气。
杀伐果断，无所不敢！
槽!
程自在拔腿就跑，可是郝正道的动作却是很快，他脚尖猛的一踩，整个人直接跃到柜台上面，然后冲着快要跑到医馆门口的程自在就是凌空一扑。
这一扑，势在必得。
他起手的那一瞬间，直接就抓住了程自在的衣领，将这小子单手给拎了起来。
要知道程自在怎么说也是十八岁的壮小伙子，他奔跑速度、反应速度怎么说也在高三年级武科成绩里排到前三十。
可是，却依旧轻轻松松的落到了郝正道的手里。
尤其是郝正道将程自在后衣领捏起来的那一刻，郝正道身上竟然散发出来了一层淡淡的黑雾。
这黑雾一起，就压的程自在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有点喘不上来气，只能跟个粽子一样被人单手拎着朝研究室的方向走去。
一直等被绑在研究室的检测仪上，郝正道离远了些，程自在才总算是喘上了气，他盯着坐在大屏前的郝正道，咽了口口水，只能笑眯眯的道：
“郝……郝医生，你想研究什么？都好商量，好商量。”
郝正道的这个研究室，银色金属铺成的天花板、墙面、地板，让整个研究室显得极为冰冷。
而就在这冰冷的研究室里，再出现一个胡子拉碴、头发卷成一堆草的面无表情的医生，以及一个被绑在仪器上的程自在，在外加角落里一堆看起来像刀、像斧头、像剪刀的东西……
顿时就能让这个研究室平白升起一股恐怖氛围。
卧槽，程自在突然有点慌了。
一个五年前差点搞出人命，昨天还敢私自动黑手术的人，肯定就不是个好人。
那面馆的大娘说对了，这家伙完全不遵纪守法啊！
绑着程自在的仪器，是一台类似于ct的设备，程自在躺在扫描床上，看着头顶的机子在自己身上过了一遍又一遍。
每过一遍，那机子的指示灯都闪动的很快，快到程自在只觉得眼睛都快被闪瞎了。
“郝医生，你到底要研究什么？我的数据你不是都有了吗？”
你不会想切片吧？
郝正道不说，只是头顶上的仪器又从程自在身上过了一遍。
“郝医生，其实我也不是很想要畸形炁码，我对那个毫无兴趣。”
郝正道依旧没说话，头顶的仪器再次不停扫描。
程自在更慌了，他看着远处坐在大屏前的郝正道，眼睛微微眯起。
从刚刚郝正道将他抓起来的那一瞬间，这疯癫医生身上所散发的淡淡黑雾，让程自在总觉得有些熟悉。
程自在突然看向自己脑海里的那颗黑点。
只见那黑点的周遭也飘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黑雾，很淡、淡到看不清楚，却又实打实的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这是——炁！
来自炁墟的炁！
而郝正道身上所散发的黑雾，跟程自在脑海里黑点周遭的黑雾……很像。
是——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