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0%

郝正道是炁者的这个假设一出，差点把程自在的脑海给炸懵。

要知道程自在从小到大，虽然在教科书上、人们的口口相传下、网络上的人搜上到处都能听到炁者的威名。

但是……程自在却从来没有见过炁者。

那些觉醒炁码的同学，在真的考上了炁者大学后，好像就会瞬间消失在普通人的世界里。

所以，炁者真的是个只听过从来没见过的一个东西。

而郝正道是炁者的这个想法在程自在脑海里冒出后，程自在又觉得有点不太可能。

破烂的医馆？

被人称为骗子的疯癫医生？

这样的人真的能是炁者吗？

炁者不应该是风光霁月的人上人吗？

郝正道的形象，真的是一点都算不得人上人吧？

程自在头顶的仪器在又在他脑袋上方扫了一圈，机器的轰鸣声震得人耳膜微微失听。

绑着程自在的绳索怎么扯都扯不断，程自在眼睛一转，盯着郝正道的方向，徐徐念道：

“郝医生，你知道神州法律第236条吗？说是炁者不得无故伤害普通人，否则罪加一等，最高可判至——死刑。”

程自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点都不敢放过郝正道的动作。

果然，当程自在提到“炁者”二字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郝正道操作仪器的手指微微顿了顿。

好家伙，这疯医生不会真是炁者吧？

程自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他又扯了扯手上的绳索，继续试探道：

“郝医生，炁者非法囚禁普通人，这罪名也不小的，我听说炁者监狱可恐怖了……”

“小子，你听说的东西是错的。”

郝正道终于是吭气了，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程自在，慢悠悠道：

“炁者……没有监狱的，犯错的炁者都会被驱逐到炁墟第一战场，不过那里被称为‘监狱’倒也合理。”

郝正道的声音很轻，轻到差点都要被扫描仪扫描的声音盖住。

他说完这话，转头看了眼程自在，眼底带着几分“坦坦荡荡”的笑意。

这么一笑，程自在瞬间反应了过来。

这疯医生——明牌了！

卧槽，这疯医生真是炁者？

“郝医生？不……，大哥！不……尊敬的炁者大人，我真的没什么值得你研究的。”

程自在的嘴巴都有点瓢了，嘴里的称呼换了一个又一个。

就在他想不通一个炁者到底要研究自己什么的时候，就听到郝正道的声音陡然变了，沉重且不解的道：

“小子，你怎么会得脑瘤？”

脑瘤？

随着郝正道的惊呼，程自在也停下了跟绑着他的绳索对抗，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脑海里的那颗——黑点。

此时，仪器的大屏上清楚的显示着程自在小脑蚯部有一颗肿瘤。

这颗肿瘤大约1厘米大小，良、恶难分。

且在大屏的黑白动态影片里，可以看到这玩意忽隐忽现，很是缥缈。

要不是郝正道的扫描仪将程自在扫了将近二十多遍，还真不一定能照出这颗瘤子。

郝正道挠了挠自己的头发，嘀咕道：

“小脑蚯部的肿瘤，会影响躯体平衡、眼球运动……”

突然的，郝正道转过头来，看着扫描床上的程自在，疑惑道：

“你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打了那问题疫苗，你的全身上下都没有任何问题，你这两天是对你自己做什么了吗？”

“是那瓶炁码疫苗吗？”

郝正道也不需要程自在的回答，他一边看着大屏上的数据，一边又使劲的薅了薅自己的头发，继续自言自语道：

“也不对啊，难道你把那畸形炁码给种到自己脑子里了？”

“不对不对！”

郝正道拼命摇头。

就算程自在真的能将那畸形炁码提炼，也不可能打进身体里，就能在他脑子里长出一颗畸形炁码啊！

再说了，看片子上的肿瘤，跟畸形炁码完全就不是一回事啊！

除非……

是自己猜错了。

这小子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现在脑子的肿瘤，其实就是因为他上次打了那问题疫苗的原因。这小子之所以能打了问题疫苗后，还能活蹦乱跳到现在，只不过是因为他发病时间晚了一点。

这不……，这肿瘤就长出来了嘛！

想到这一点，郝正道瞬间对程自在失去了研究的兴趣，他按了一下仪器上方的按钮，将程自在解绑后，意兴阑珊的道：

“行了，给你解绑了，我对你也没什么研究的兴趣了。”

“不过你既然是在我这查出来的肿瘤，最好还是判断一下是良是恶。若是恶性肿瘤，我可以因为刚刚的绑架，帮你开刀解决掉这个东西。”

郝正道叹了口气，此时程自在在他眼里，又再次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病人。

秉持着医者仁心，郝正道又按了一遍按钮，想要再次检测一下程自在脑子里的那颗肿瘤是良是恶。

手上的绳索一松，程自在刚想从扫描床上跳下来，头顶上的仪器又开始进行了扫描。

不过好在郝正道没了研究兴趣，危机已去，程自在倒也没挣扎，让这扫描仪再扫上这么一遍。

等到机器停了下来，程自在就快速的从扫描床上起来，鞋子一穿，也不想听这良、恶的事情。

先不说这肿瘤跟黑点有没有关系，就算真的是恶性肿瘤，程自在也不想在这无菌水平看起来不达标的医馆让郝正道动黑手术。

“不了，不了！谢谢炁者大人的慷慨，小子我这就消失。”

怎么说郝正道都是个炁者，程自在对他既敬又怕，尤其是这家伙还动不动就想研究人，赶快离开才是正道。

哪曾想，程自在的脚还没踏出研究室的大门，刚刚扫描完程自在的仪器就发出了轰鸣声响。

仪器上的指示灯疯狂闪烁，就听到那仪器“滴滴”道：

“经检测，该脑瘤疑似——炁码。”

“疑似比例为10%！”

仪器的声响震耳欲聋，让程自在的脚步微微一顿。

之前所有的大胆的、不确定的猜想，在这个仪器声音下好像都突然变成了实际。

此刻，伴随着仪器的轰鸣声，程自在的心脏“咚”、“咚”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