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混沌真相
万里传送的眩晕感尚未消散，萧晨三人已经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青岚宗旧址上空，一道直径千丈的血色漩涡缓缓旋转，七颗妖星在漩涡中央排成诡异的图案。曾经雄伟的凌云峰已经坍塌大半，废墟中爬满了黑色藤蔓般的物质，它们蠕动着，吞噬着所触及的一切。
“才三天......“莫天鹰声音发颤，“怎么会变成这样？“
宁雨彤突然指向远处：“有人！“
山门废墟前，数十名修士正在与一群黑影缠斗。那些黑影没有固定形态，时而如人，时而如兽，攻击方式更是诡异莫测——灵力攻击对它们几乎无效，而一旦被它们触碰到，修士就会瞬间干瘪，化作枯骨。
“是七大派的人！“萧晨目光一凝，“他们在抵抗混沌生物。“
三人飞身而下。萧晨右手暗银指环光芒一闪，墨陨剑自动出鞘，剑锋上缠绕着银黑相间的奇异能量。一剑斩出，三头混沌生物瞬间汽化！
“萧晨？！“一个浑身是血的老者惊呼出声，正是玄剑门大长老，“你还活着！“
“怎么回事？“萧晨沉声问道，“赵无极呢？“
“他......他疯了！“大长老惊恐地指向漩涡下方，“他把自己献祭给了混沌，现在整个青岚宗都成了......成了孵化场！“
顺着指引，萧晨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漩涡正下方，赵无极的身体悬浮在半空，胸口以下已经与混沌融为一体，变成一团不断蠕动的黑色物质。更可怕的是，他的头颅从中间裂开，里面探出的不是大脑，而是一颗跳动的黑色晶体！
“那是混沌核心！“指环中传来萧云记忆的警示，“必须摧毁它！“
就在这时，赵无极突然转头“看“向萧晨。那颗黑色晶体闪烁了一下，所有人脑海中同时响起一个非人的声音：
“玄天血脉......最后的钥匙......“
“轰！“
一道黑色光柱从晶体射出，速度快到根本无法闪避！萧晨只来得及横剑格挡，就被轰飞数百丈，重重撞进山体之中。
“萧晨！“宁雨彤想要救援，却被突然暴增的混沌生物拦住。莫天鹰战锤挥舞，砸碎一头又一头怪物，但它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山体废墟中，萧晨咳出一口鲜血。这一击竟然穿透了墨陨剑的防御，直接伤到了他的脏腑。更糟糕的是，伤口处残留的混沌能量正在侵蚀他的生机。
“必须......接近那颗晶体......“他咬牙站起，突然注意到指环正在发烫。
一段新的记忆涌入脑海——
三千年前，萧云面对同样的绝境时，曾施展过一门禁术：“玄天逆转“！以自身战纹为引，强行抽取混沌能量反哺己身。但这招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就会沦为混沌傀儡。
“没有选择了......“萧晨深吸一口气，全身战纹骤然亮起。但与以往不同，这次纹路开始逆向流转！
“玄天逆转！“
刹那间，方圆百丈内的混沌能量疯狂涌向萧晨。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修为更是节节攀升——元婴后期、大圆满、半步化神！
但代价也随之而来——他的右眼完全变成了黑色，皮肤上开始浮现诡异的暗纹。
“还不够......“萧晨强忍神魂撕裂般的痛苦，继续吸收能量。当他终于突破到化神期门槛时，整个人化作一道流光冲向赵无极！
“拦住他！“黑色晶体剧烈闪烁，无数混沌生物前赴后继地扑来。
萧晨左手结印，一个巨大的“封“字凭空出现，所过之处混沌生物纷纷凝固。右手墨陨剑则亮起前所未有的光芒，剑锋处空间都开始扭曲！
“玄天剑诀——归墟！“
这一剑，蕴含了他对剑道的全部领悟，更融合了萧云记忆中的上古战技。剑光不再是简单的能量冲击，而是一道撕裂空间的黑色裂缝！
“不——！“赵无极发出凄厉的嚎叫，黑色晶体疯狂闪烁，试图抵挡。
然而为时已晚。剑光划过，晶体表面出现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纹。紧接着，裂纹如蛛网般蔓延......
“砰！“
晶体炸裂的瞬间，整个血色漩涡突然静止。然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漩涡没有消失，反而开始向内坍缩！一个更加深邃、更加纯粹的黑暗核心逐渐显现。
“愚蠢的蝼蚁......“
整个天地间回荡起这个声音，不是通过听觉，而是直接在所有生灵脑海中炸响。萧晨浑身汗毛倒竖——这才是真正的混沌意识！之前赵无极体内的，不过是它的一缕分神！
黑暗核心缓缓变形，最终化作一只巨大的竖瞳。瞳孔中倒映着无数世界的生灭，蕴含着令人绝望的古老气息。
“这是......“宁雨彤面无血色，“混沌本体？“
萧晨突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指环：“原来如此......萧云当年封印的只是通道，而非混沌本身。“
竖瞳转动，目光锁定萧晨：
“玄天血脉......这次，你还能阻止我吗？“
一股无法形容的威压降临，除了萧晨，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连手指都无法动弹。这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压制！
就在这生死关头，药王鼎突然从宁雨彤怀中飞出，鼎身上的裂纹全部亮起。更惊人的是，鼎内传出了宁婉儿的声音：
“晨儿......用鼎......“
萧晨福至心灵，一把抓住药王鼎。与此同时，指环中的萧云记忆也给出了提示——
“轮回转生阵的真正用途......不是复活，而是净化！“
没有犹豫，萧晨将全身力量注入药王鼎。鼎身裂纹迸发出刺目金光，在半空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虚影。阵法中央，隐约可见一株参天古树的轮廓。
“世界树？！“莫天鹰失声惊呼。
竖瞳第一次表现出惊慌：“不！你不能——“
萧晨双手托鼎，如同托起整个世界：“以玄天之名，唤众生之力——“
“净世！“
阵法光芒大盛，世界树虚影的根系穿透虚空，竟然开始吸收混沌能量！竖瞳剧烈颤抖，想要关闭通道逃走，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原来是这样......“宁雨彤泪流满面，“药王鼎中封印着一截世界树枝丫！难怪先祖宁婉儿拼死也要保住它！“
混沌能量被源源不断地转化为纯净灵力，反哺这片天地。随着吸收进行，竖瞳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血色漩涡开始崩溃，阳光重新洒落大地。那些混沌生物如同烈日下的积雪，迅速消融。
当最后一丝混沌能量被净化完毕，药王鼎也完成了使命，“咔嚓“一声碎成无数光点。萧晨单膝跪地，气息萎靡到极点。强行催动净世大阵，几乎耗尽了他的生命本源。
“结束了......“他虚弱地笑了笑，眼前开始发黑。
宁雨彤飞奔过来，将他搂在怀中：“不，还没结束！我不会让你死的！“
她取出珍藏的所有灵药，不要钱般塞入萧晨口中。莫天鹰也赶来助阵，炼器宗秘传的续命法宝一件接一件激活。
然而萧晨的生机仍在流逝——混沌的反噬太严重了。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天空中突然飘落点点金光。这些光点融入萧晨体内，竟然开始修复他的伤势！
“这是......“莫天鹰抬头望天，目瞪口呆。
整片天空变成了金色，无数光点如同雪花般飘落。更神奇的是，那些光点中隐约可见一张张人脸——有焚天谷长老，有夜枭牺牲的成员，甚至还有三百年前战死的修士！
“功德金光！“宁雨彤喜极而泣，“是天地对拯救苍生的馈赠！“
萧晨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修为更是突破到了化神期。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右眼的黑色已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金芒。
“我看到了......“他轻声说，“混沌的真相。“
在净化的最后时刻，他通过世界树连接到了混沌本源，看到了惊人的真相——
混沌本是世界诞生之初的原始能量，无所谓善恶。但在某个时间点，它被某种存在污染了。而那个存在的标志，是一枚血色六芒星！
“血色六芒星？“莫天鹰皱眉，“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描述......“
宁雨彤突然想起什么：“药王谷古籍记载，上古时期有个叫'血神教'的组织，他们的图腾就是......“
三人对视一眼，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这场延续三千年的灾难，背后竟然另有黑手！
萧晨站起身，望向远方：“看来，我们的旅程还远未结束。“
天边，最后一缕金光消散。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块小小的黑色晶体碎片悄悄渗入地下，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