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战尊故土
东荒极地，万里黄沙。
灼热的风卷起沙砾，拍打在三人护体灵光上发出细密的响声。萧晨站在一座沙丘顶端，望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废墟轮廓，胸口剑药图腾微微发烫。
“就是那里。“他轻声道，“玄天战尊出生的地方——天墟城。“
宁雨彤展开一张泛黄的古地图：“根据药王谷典籍记载，天墟城曾是上古修真圣地，三千年前一场大战后沦为废墟。奇怪的是......“她指着地图边缘一处标记，“这里标注着'活着的城池'。“
莫天鹰扛着新打造的玄铁战锤，眯眼望向远方：“我感觉到一股奇怪的灵力波动，像是......“他忽然打了个寒颤，“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萧晨率先迈步向前。每走一步，沙地上就会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转瞬即逝。这些纹路与他的战纹产生微妙共鸣，仿佛在欢迎归来的游子。
当三人终于站在废墟前时，眼前的景象令他们屏息——
残破的城墙高达百丈，即使历经千年风沙，依然能看出当年巍峨的影子。城门早已坍塌，露出内部纵横交错的街道和建筑。最引人注目的是城市中央一座金字塔状建筑，顶端悬浮着一颗巨大的水晶，即使在正午阳光下依然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那是......“宁雨彤瞪大眼睛。
“天墟核心。“萧晨不自觉地向前走去，体内玄天之力沸腾般涌动，“父亲记忆碎片里提到过。“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城门时，异变突生！
“轰——“
一道无形屏障突然显现，将三人狠狠弹开。紧接着，废墟上空浮现出无数金色符文，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中央，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凝聚——
那是一位白袍老者的虚影，手持拂尘，仙风道骨。但当他睁开眼的瞬间，三人同时感到一阵心悸——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星空般的深邃！
“来者何人？“老者的声音如同千万人同时开口，带着震慑神魂的力量。
萧晨上前一步，胸口剑药图腾完全亮起：“玄天战尊后人，萧晨。“
老者虚影突然凝实了几分，无瞳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晨。片刻后，他竟微微躬身：“验证通过。血脉纯度......百分之九十三。准许进入内城。“
屏障无声消散。
莫天鹰咽了口唾沫：“这老头是什么修为？我怎么感觉比化神期还可怕......“
“不是活人。“宁雨彤低声道，“是阵法衍生的灵体，至少存在三千年了。“
穿过城门，眼前的景象再次让三人震惊——街道两侧的建筑虽然残破，但依稀能看出当年的繁华。更诡异的是，某些区域竟然保持着完好的状态，仿佛时间在那里静止了。
“小心。“萧晨突然拉住二人，“有东西过来了。“
地面微微震动，远处传来“咔咔“的机械声响。紧接着，十几个金属傀儡从街角转出，它们通体银白，关节处镶嵌着蓝色晶体，眼眶中跳动着幽蓝火焰。
“入侵者......清除......“为首的傀儡发出生硬的音节，胸口晶体突然亮起刺目的红光。
数十道激光般的射线瞬间射来！
萧晨挥剑格挡，墨陨剑与红光相撞竟然迸发出火星。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些攻击中蕴含着某种奇特力量，能侵蚀灵力护盾！
“退后！“莫天鹰大喝一声，战锤重重砸地。一道土墙拔地而起，暂时挡住攻击。宁雨彤趁机洒出一把种子，落地后疯狂生长，化作藤蔓缠向傀儡。
然而下一秒，令他们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藤蔓刚接触傀儡就迅速枯萎，而傀儡眼中的蓝焰却更旺盛了几分！
“它们在吸收灵力！“宁雨彤惊呼。
萧晨眼神一凝，突然改变策略。他收起墨陨剑，双手结出一个古怪的法印——正是当初在混沌碑前领悟的“封“字诀！
金色符文在空中成型，瞬间笼罩所有傀儡。令人意外的是，这些杀戮机器突然停止动作，眼中的火焰转为温和的绿色。
“指令......更新......“傀儡首领僵硬地转向萧晨，“欢迎回家......少主......“
三人面面相觑。莫天鹰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少、少主？“
傀儡们整齐划一地让开道路，做出“请“的手势。萧晨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尚未消散的金色符文，突然明白了什么：“这个法印......是控制指令。“
继续前行，越来越多的奇异景象呈现眼前：
半空中漂浮的水晶灯盏；自动修复的墙壁；还有那些随处可见的玄妙符文......这一切都昭示着，天墟城曾经拥有远超当今修真界的文明！
金字塔建筑近在咫尺。近距离观察，萧晨才发现这座建筑表面覆盖着无数细密的纹路，与他身上的战纹有七分相似。正门处矗立着两尊雕像——左边是一位持剑男子，剑尖指地；右边是位捧药女子，眉目温柔。
“这是......“宁雨彤声音发颤。
“父亲和母亲。“萧晨轻触雕像基座，上面刻着两行小字：
“玄天镇魔，药王济世“
大门无声开启，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扑面而来。内部空间远比外面看起来要大，似乎运用了空间折叠技术。中央大厅呈圆形，地面是一幅巨大的星图，穹顶则投影着浩瀚星空。
“这是......“莫天鹰瞪大眼睛，“周天星辰大阵？“
萧晨的目光却被大厅尽头一物吸引——那里悬浮着一口水晶棺，棺中隐约可见人影！
三人快步上前，当看清棺中景象时，宁雨彤忍不住惊叫出声——
棺中躺着的，赫然是一个与萧晨有八分相似的青年！
“这不可能......“萧晨手指微微发抖。棺中人穿着古朴战甲，双手交叠置于胸前，胸口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贯穿伤。最诡异的是，他的皮肤上也有战纹，只是颜色呈现暗银色。
水晶棺旁立着一块玉碑，碑文写道：
“玄天氏末裔，天墟守门人，萧云。为阻混沌降临，以身殉道。留此残躯，待后人启。“
落款是三千年前的日期！
“萧云......“萧晨喃喃念出这个名字，突然头痛欲裂。无数陌生又熟悉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炸开——
血与火的战场......遮天蔽日的黑影......最后时刻自爆元神的决绝......
“啊！“他跪倒在地，皮肤上的战纹不受控制地浮现，颜色竟开始向暗银色转变！
宁雨彤急忙扶住他，药王鼎自动飞出，垂落道道青光。就在这时，水晶棺突然发出“咔“的一声轻响，棺盖缓缓滑开！
“小心！“莫天鹰战锤横挡在前。
然而预想中的危险并未出现。棺中人的身体化作无数光点飘散，只留下一枚暗银色指环悬浮在原地。指环自动飞向萧晨，套在他的右手食指上。
“轰！“
萧晨只觉一股浩瀚力量涌入体内，修为瞬间突破到元婴中期！更惊人的是，他识海中多了一段完整的记忆——
三千年前，域外天魔第一次入侵。天墟城作为修真界最后堡垒，集合所有力量打造了“周天星辰大阵“。萧云作为守阵人，在最后关头引爆大阵，与天魔同归于尽。而混沌之门，正是当年大阵爆炸撕裂的空间裂缝！
“原来如此......“萧晨睁开眼，眸中银光流转，“混沌不是敌人，而是被污染的世界本源。父亲当年发现的真相是......“
他的话戛然而止。整个大厅突然剧烈震动，警报声响彻云霄。白袍老者的虚影再次出现，这次却显得异常焦急：
“警报！探测到混沌能量波动！坐标：青岚宗旧址！重复，混沌能量波动！“
萧晨脸色大变：“不好！赵无极没死！“
他猛地看向大厅中央的星图，只见代表青岚宗的位置正闪烁着刺目的红光。更可怕的是，星图显示那里已经形成了一个小型混沌漩涡！
“我们必须立刻赶回去！“宁雨彤急道。
“来不及了。“萧晨盯着指环，突然做出决定，“用那个。“
“哪个？“
“周天星辰大阵的传送功能。“萧晨指向穹顶，“这是父亲......不，是萧云留下的最后手段。“
莫天鹰倒吸一口冷气：“跨越万里的传送？这得消耗多少......“
“整个天墟城的灵脉。“萧晨已经走向控制台，“值得。“
当三人站到传送阵中央时，整座金字塔开始解体，无数蓝色光点从墙壁中渗出，汇入阵法。白袍老者的虚影渐渐淡化，最后时刻，他那双星空般的眼睛竟然浮现出一丝人性化的欣慰：
“天墟使命......终了......“
刺目的蓝光闪过，三人身影消失无踪。在他们离开后的第三秒，这座沉寂三千年的古城轰然崩塌，化作沙漠中一片新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