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灵市与灵石

三年过去，顾尚达到了气海境七重天，可谓是震惊了整个扶天宗！

顾尚睁开双眼，神采奕奕，将体内的浊气呼出，准备前往灵市。

灵市，修仙者专门用来交易的特定地方，货币便是灵石，或以物换物。

……

天武山脉的白雾如绵软蚕丝。行至谷口，两座三丈高的石阙巍然矗立，阙顶蹲坐的石兽口衔铜铃，风过时发出清越之音。“何人敢闯灵市，可有通行令？”两道灰影自雾中掠出，皆是归一境初期修为。

顾尚袖中滑出一枚刻满云纹的玉简，双指并拢递向左侧修士掌心。玉简表面骤然泛起青芒，在两人审视的目光中明灭数次，才缓缓暗下。右侧修士鼻孔轻哼，挥手撤去面前的戊土阵法，碎石如潮退般向两侧分开，露出内里被禁制笼罩的拱形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流光闪烁。

甫一踏入灵市，一股混杂着灵草清香与法器嗡鸣的气息扑面而来。顾尚下意识屏息，抬眼便见足有百亩之广的谷地中，一座飞檐斗拱的万宝阁坐镇中央，阁顶鎏金葫芦在暮色中折射出七彩光晕。阁前广场青砖缝里生着幽蓝苔藓，数百个摊位沿着「回」字形路径铺开，摊主们或盘膝而坐，或负手而立，面前摆放着玉瓶、玉简、符篆乃至滴血的妖兽内丹。

此时暮色四合，广场四角突然升起八根青铜灯柱，每根灯柱托着拳头大的莹白石。顾尚瞳孔微缩——那些白石内竟有光流如活物般游弋，原是用中品灵石打磨而成的照夜石，光华铺洒之处，连青砖缝里的青苔都清晰可见。摊位间忽而人声鼎沸，有披兽皮的粗犷修士拍桌叫卖三阶血参，有罩着黑纱的女子指尖翻转着一枚泛着寒芒的飞刀，刀刃上玄冰咒的符文明灭不定。

顾尚贴着广场边缘前行，目光扫过形形色色的修仙者：左首有个赤膊大汉，肩头盘着一条鳞甲泛红的小蛇，蛇信吞吐间竟在空气中激起淡淡血雾；右侧则有个裹着十二层素纱的修士，纱衣下隐约可见骨骼异于常人的青灰色指节。最令人侧目者，是个身着霞帔的男子，唇点丹砂，鬓插玉簪，正捏着嗓子与摊主讨价还价，腕间金铃随动作发出细碎声响，惊得顾尚足下微顿，暗中运转敛息术将自身气机压至最低。

顾尚掌心下意识按了按腰间储物袋。十枚下品灵石在袋中微微发烫，那是今日卯时刚从内门执事堂领来的月俸——寻常外门弟子不过三枚，便是内门普通弟子也仅得五枚，唯有他这个被韩祖师亲自收入门下的亲传，能多得一倍。指腹摩挲着袋口暗纹，他忽然想起昨日在洗剑池听师兄们议论，说韩祖师座下曾有个首徒，每月能得二十枚下品灵石，外加一枚中品……思绪至此戛然而止，他抬眼望向熙攘的摊位，将杂念尽数敛入气海。

灵石分级在长生界本是常识，却也是区分修士阶层的无形标尺。下品灵石最常见，矿脉中随手可采，其内灵气驳杂，需以宗门秘法《淬灵诀》过滤方能吸收；中品灵石多出自大派私藏矿脉，色泽如羊脂玉，灵气精纯近三成；至于上品灵石，莫说长生界，便是上界修士也难得一见，传闻其通透如水晶，内蕴天道纹路，握之可直窥法则端倪。至于极品灵石……顾尚曾在扶天宗藏经阁第三层的残卷里见过记载，言其儿“孕于混沌初开，含先天一气”，但自上古“真神之战”后便再无现世，纵是宗门老祖也只当传说听。

灵石的作用可不止供人修炼这么简单，他是刻画强大阵法的主要原料，一个阵法的强大主要取决于灵石的品质与数量。按照灵石所蕴含的灵力属性不同，灵石也可分为金灵石、木灵石、水灵石、土灵石、火灵石等五行灵石，另外还有一些很少见的风灵石、雷灵石等稀有属性灵石，当然这些灵石就更少了。

虽然顾尚的样子是淡然的、从容不迫的，可这些摊点上的东西，还真有许多让他大为眼红和极为心动。

就拿那一张张白纸来说，那是刻画符箓的材料，极其珍贵。当然，符箓也是分品级的，共四品，又细分为前中后三期。每一张符箓，都蕴含一种神通，关键时候可以提供一定的战斗力，和增加活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