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游:真龙之怒](https://wfqqreader-1252317822.image.myqcloud.com/cover/795/53250795/b_53250795.jpg)
第37章 笑料
于是宴场宾客们,纷纷举杯致意:
“敬战无不胜的韦赛里斯陛下。”
“敬弗洛伦丝小姐的贤良为民。”
“最后,也敬我们的科霍尔城主,艾利克斯大人,正因有了您无私且无畏,向黑山羊的侍奉敬献,方使我们科霍尔城泰民安,迎来新君。”
此言一出,整个宴会厅,当即陷入充满虚伪逢迎与嘲讽愚弄的欢笑海洋。
当然,他们自是不敢笑韦赛里斯这位一言不合,就掉头杀入身后的千军万马,并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百余多斯拉克送往夜之国度的坦格利安国王。
他们嘲笑与愚弄的,是自己那位充当黑山羊备用祭品的科霍尔城主——
弗洛伦丝那位虽愚蠢却自知的哥哥,此刻只能勉力保持着微笑,高举着酒杯。
这下就一旁连丹妮莉丝都停下了进餐,有些怜悯的看着那名城主。
倒不是出于同情,而是对方那明明狼狈不堪,却依旧屈意奉承的模样,让她不禁联想到了哥哥曾经的境遇,心下更是愧疚难言。
弗洛伦丝自是察觉到了韦赛里斯冷淡依旧的态度,深感这位坦格利安王子喜好实难琢磨外,也只能尝试继续调整对策:
“抱歉,韦赛里斯陛下,我私以为这样敲打一番我那位愚蠢无能的弟弟,能替您出口恶气,进而顺心的,一如弄臣点燃自己,以增宴厅笑料。”
韦赛里斯瞅了她一眼,心说你要是这会儿当场把自己给点了,我说不准真能笑出声:
“实在不巧,就在一个多月前,我带着妹妹于狭海两岸奔走,寄居在诸贵族豪商府中时,所扮演的,恰是此等弄臣角色,彼时的我,即是宾客的笑料。”同时于心中,定好了对方既定的命运:
一如他迟早要让黑山羊的信仰,在科霍尔亡的悄无声息一样,眼前这个一如伊利里欧之于潘托斯那样,操控着科霍尔大半权柄的女人,他也打算换掉。
这个女人,是个纯粹的商人,为了迎合自己,甚至不惜将自己的贞操,摆上货台,将自己弟弟的性命,献上神龛,将其尊严,摁入尘埃,为了家族的利益,什么都可以出卖,现在对自己有多讨好,将来但有机会出卖他的时候,就有多利索。
这让韦赛里斯不由想起了一个人,司马懿,即便两人之间拍马难及,有若云泥,但风格类似,有如此类的人物,这个世界,也有一个,那就是维斯特洛北境的老剥皮,看上去对史塔克家忠心耿耿,甚至才干远超常人,可这种人,往往才是最危险,最隐匿,但手握权柄时,破坏力却也是最强的,对主家的倒戈一击,亦是最致命的。
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喜欢有些原则和底线的人,包括敌人,如果有选择的话,这亦是他不太喜欢泰温这老家伙的原因。
场间原本还充斥的欢声笑语,顿时犹被泼了一盆凉水下来,彻底熄火了,连个粗气都不敢喘,生怕就成了这位坦格利安陛下龙焰下的下一个献祭品。
唯有坐在红毒蛇身侧的亚莲恩满眼的怜惜,自己的未婚夫,此前的生涯,竟是这等艰难境遇,却是保护着妹妹,一路抗了过来,心下更是钦佩。
韦赛里斯笑了笑,凝视着眼前女人的眼睛:
“况且,狮子老虎真的会以蹂躏牛羊为逗趣吗?更遑论是真龙,嗯?”但龙并不介意将牛羊烤熟,吞进腹中。
眼下唯一的问题,就是自己这三条龙尚且幼小了一点,所以哪怕想要吞掉一头黑山羊,亦需寻个由头,与机会,将食物,先大卸八块,才好方便吞下。
弗洛伦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凭空生出了几分忌惮来,以这位陛下显露出的态度,佐恩家族正筹措的渐隐规划,怕是得加快日程了:
“但那已是过去式了陛下,今日一战后,无人胆敢再拂逆您的逆鳞了。”
韦赛里斯却是无所谓的挥了挥手:
“我已听厌了你那没有新意的恭维,让科霍尔各个家族的总督们出来吧,让我都见见。”
当即就引来一旁奥柏伦亲王快慰的大笑,只因韦赛里斯的这句话,实在令他有种莫名熟悉的即视感:
他平日去逛妓院,也是这么让老妈子招呼姑娘的,然后挑一个,或几个瞧的顺眼的留下来。
不一定要百依百顺,那太没劲,要有点绝活的,辣一点,反而更有味道。
要是全都看不顺眼,那就换下一批,只要兜里有钱,还会缺想要上位的头牌姑娘?
科霍尔自由城邦?那不也一样?
科霍尔此番前来赴宴的诸家族总督们,哪一个没听出类似的话外音,但前有这位坦格利安国王于他们城门前,仅率十四人就击溃了百倍于己的马人,后有这位有着‘科霍尔百灵鸟’之称的弗洛伦丝,句句碰了龙鳞吃瘪在先,此时哪里还有谁,胆敢故作头牌姑娘般的高傲。
几乎是韦赛里斯的话音刚落,这些争相巴结这位坦格利安国王的家主们,便早早排成了行,顺带上了自家的姑娘,等待觐见。
哪怕明知他有位来自多恩流水花园的未婚妻,还有位坦格利安的龙家妹妹。
不仅是因韦赛里斯于城下的一战成名。
更因他是那位巴勃尔之子——卓戈卡奥的盟誓兄弟。
这位最辉煌之时,曾有四万咆哮武士争相追随的卡拉萨之主,他的重新崛起,一如冉冉升起的旭日,已是不可阻挡之势。
未来科霍尔几年进贡一次黄金?进贡多少?
这位陛下的态度与口吻就显得重如山峦了。
真正的,金口玉言,一字千金。
至于干掉卓戈卡奥?乃至这位坦格利安国王?不提干不干得掉,要付出多少代价,对于以商人总督联合执政的科霍尔而言,这就不是一个白天能够敲定下的事情。
他们即便当年付出惨重代价打赢了那场城下之战,也依旧需要每隔上几年,就需要向马人进贡些许黄金,说到底,他们只是群商人,没有一个,能够一如眼前韦赛里斯陛下这般魄力,拥有这番杀穿马人,那令人胆寒的不世武功。
某种程度上,他们于心底,其实是渴望拥有如此一位强者,能够融入到他们的科霍尔中来。
一如当年的潘托斯,来了个名叫伊利里欧的新总督,引领着潘托斯,蒸蒸日上。
只要谁能带领他们走向强盛,乃至有朝一日,进军维斯特洛,从一介商人,蜕变成世袭罔替的贵族。
他们并不介意,付出一些包括让渡出些许权利的代价。
韦赛里斯淡漠的目光,缓缓扫过这些前来觐见的科霍尔家族代表,一如审视着自己即将放牧的羊羔。
每一个总督在他的注视下,都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寒意,或极尽谄媚之能事,或言语谦卑,却恨不得自家的女儿此刻能化身爱神,长出两个足以埋住这位坦格利安陛下的乃子,以驯服这条不世出的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