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宰执天下,截胡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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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拿人手软

煤的具体普及时间虽不详,但如今已广泛应用于冶炼,亦有不少人用于冬日取暖。霖海府地处中原,冬日虽非极寒,却也能冻死人。蜂窝煤与煤球相比,燃烧迅速且持久,一夜无需更换,能在一定程度上节省燃料费用。然而其制作技术较难,价格略高,且需专用煤炉,而煤球则更为实惠,适用场景也更广泛,两者各有千秋。...

附近有一县产煤,如今煤矿允许私人开采,但需官府登记,缴纳一定比例的煤税。

官府鼓励开采煤矿,百姓取暖乃刚需,而林木生长需时,因取暖而砍伐,导致不少山林荒芜。以煤代木,可为山林争取更多生长时间。

水土流失的问题,并非后世才有。

当贾琏骑马赶到此地,望见林祥身着官服,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

所学文武艺,皆为帝王家所用。

他如今如此刻苦读书,不就是为了这一身官服吗?

“琏兄,许久未见,一切安好?”

“林兄,不对,现今我该尊称您为林大人了,姑丈怎未给您取个表字呢?”

按例,男子二十岁行冠礼后便多以表字相称,林兄虽年仅十七,但既已为官,提前使用也无不妥。

林祥笑道:“无妨,此事不急。”

原本家父欲在我赴任前赐我表字,还于书斋中翻阅诸多典籍,岂料皇上金口玉言,说待我大婚之时亲自赐字,此事便暂且搁置了。

林祥审视着他,问道:“似有心事欲诉?()眉头紧锁,莫非是科举之事?”

又不像。

贾琏轻声答道:“林兄此刻可方便?”

林祥回应:“方便,手边之事已毕,其余皆可缓。”

贾琏问:“可有静谧之处供我们详谈?”

林祥道:“随我来,有处适宜言谈之地。且吩咐人备上茶水点心来。”

咳咳,他绝非出于好奇窥探,仅是单纯想了解罢了。

对,纯属好奇。

贾琏浅酌一口茶,“此地杂乱无章,怎还需你这同知亲自监督?”

那些煤炭乌黑,劳工亦满身尘垢,林兄立于此,显得颇为突兀。

林祥道:“此乃新事物,他们拿捏不准,我需亲自查看。”

贾琏沉默,复又品了一口茶。此事连大老爷也难以启齿,大老爷态度明确,究竟何事让他如此难以开口?

“……有张家之人寻来。”

林祥闻言挑眉:“可是你生母一族?”

贾琏默默点头。

张家昔日显赫,外祖父乃太子太傅,先太子之师,若非先太子谋反,他们本该荣耀至极。然而,一场变故,家族陨落,被贬至边疆,三代禁考。

因这场灾难,他失去了嫡兄贾瑚,生母悲痛交加,难产而亡,张家的一切也随之在荣国府中消失。

虽老国公有功于社稷,但若太上皇迁怒于太傅教导无方,后果不堪设想。

隔壁宁国府的贾敬,甚至选择出家避祸。

张家之人被贾赦送往庄子,严禁出入,张氏的嫁妆也被封存。

多年来,贾琏生母在荣国府成了禁忌,他至今未见外家亲人。初闻有人传信,他还以为是诈骗,未料……

林祥沉思片刻,回忆起幼时听闻的片段:“我记得他们被流放至崖州。”

且说张家三兄弟,中间那位据说途中便已亡故,不知抵达目的地时还剩几人。

崖州,即后世之海南,当时瘴气缭绕,猛兽出没,更有食人族,令人闻风丧胆。

从距离上看,太上皇显然不欲再见张家之人,选了最远的“天涯尽头”作为流放地。

不过,太上皇并未绝了张家后路,未下“永不赦免”之令。新皇登基,大赦天下,张家亦得解脱,虽科举之禁未除,但他们此时应不会返京,派心腹进京探听风声,倒也在情理之中。

“他们寻你何事?”

是求助?

贾琏神色复杂:“非也,他赠我一箱书籍。”

张太傅本是状元之才,他大舅亦是榜眼及第,追溯家族历史,数代皆以科举入仕,于科举之道必有独到见解。这些心得,皆是家族秘宝,非亲信不传。而今,张家竟将一箱“科举宝典”轻易赠予贾琏。

言及此处,贾琏长舒一口气:“我询问张家近况,他只说我大舅与小舅安好。”

此言贾琏半信半疑,仅知其舅生存,余情未明。

书籍他已收下,心中却茫然无措,欲与大老爷分享,又知此乃禁忌。

贾琏曾提及生母,大老爷每每闻言色变,继而酩酊大醉,有时更借酒撒疯,严禁再提。若知其与舅舅有瓜葛,必遭拒绝无疑。

然贾琏不愿拒绝。

“时过境迁,大赦已颁,应无大碍了吧?”

贾琏问出此言,苦笑自嘲:“我是说,应不会再被追究了吧?”彻底无事,在太上皇健在之时,自是奢望。...

林祥未直接回答,反问道:“你意欲何为?”

贾琏摇头:“我尚无打算,也无力作为。”

外家虽亲,多年未见,且为禁忌之事,若会连累自身,贾琏必不会与之牵扯。

但对方悄然来访,未张扬,未求他助张家返京,反赠书籍,贾琏心生恻隐,欲助一臂之力。

“我赠了些银两,其余力所不及。”

林祥静默倾听,贾琏此举,实需倾诉。

贾琏言罢,轻叹一声:“随后他便离京了。”

林祥道:“赠银无妨。”

张太傅门生广布,受其恩泽者众多。张家落难,朝中虽无人声援,但私下援手必不乏其人。贾琏与张家之亲,赠银乃常理。

林祥此言,让贾琏忐忑之心渐安。

他心有不甘。

非仅欲赠银,然力有不逮。他仅为秀才,若为进士,或如表弟般为官,便能有所作为。即便非进士,举人亦可。

且待时日,张家境况已较往昔好转。

贾琏已决心,两年后乡试或难中,届时再苦读三年,三年后若中,便不再赴春闱。

他自知之明,不愿虚度光阴。

举人功名亦可入仕,届时斥资谋职,徐徐图之。

贾琏吐露心声,肩头顿感轻松。提及此处有财可图,所为何事?我已带银与人,皆听你吩咐!我已安排妥当,即将返程,夜深河冻,恐有不便。

林祥望他:“此事不急,待我详述。临行前,大舅未提及予我之信?”

贾琏心觉不妙:“……何信?”

林祥含笑:“你无需返家,大舅言你听我差遣。”

贾琏一愣:“怎似将我卖予你般,难道过年也不归?”话出口,自笑:“断无可能。”

然而,林祥竟是点了点头,应道:“你猜得不错,若无其他非回不可的要事,你便在此留至秋闱之前,他给你的书信想必已在途中。”

贾赦心如刀割地将那幅字交给了林祥,那般珍贵的物件,他自个儿也爱不释手!但为了达成目的,他强忍不舍,毅然拿出。既已拿出,定要将其价值利用到极致。

于是,他在信中言明,只要两年后人员齐整,其余一切均听他安排,倘若中举,他还有更好的奖赏等着。

送出宝物时,贾赦心中暗誓,若贾琏仍不中,待他归来,定要赏他一顿板子,否则怎对得起他送出的至宝!

林祥受了重礼,自不会不办事,于是这秋闱辅导小组便提上了日程:“我已做好安排,这是试题,你两日内需完成。”先来一套摸底测试。

恐他敷衍了事,林祥微微一笑:“我还收到了大舅舅派人送来的戒尺,琏二哥,你可知其意?”

望着这厚厚的一沓试卷,贾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奇怪,怎忽觉天色黯淡?

林祥倒也并非不通人情,贾琏远道而来,便让他从明日开始算起,今晚且好好休息一番。

贾琏:“……”

我真是感激不尽啊!

贾琏的到来突兀,消息灵通之人不过两日便知晓了他的身份——同知大人的表兄,荣国府的继承人贾琏。

于那些对京城内幕一无所知的外地人而言,国公府邸,自带一层璀璨金光。

即便知晓荣国府当下无人于官场显赫,也无人敢轻视之。

荣国府的联姻实乃强大,足以支撑至下一代在朝堂站稳脚跟。

众人皆叹老国公眼光独到,他为次子娶的王家女,如今王家出了京营节度使,嫡女嫁入林家,林家又出了正三品的工部侍郎,其女所生子更是六元及第、名垂青史的状元郎,年纪轻轻已至正五品。

如此背景之下,即便荣国府这一代继承人是个只领俸禄的纨绔,二老爷在工部十数年未曾升迁,也无人敢小觑。

若非荣国府长孙因病早逝,本应已踏入朝堂,如今贾琏崭露头角,前途无量。

若能与之结交……

对于林府而言,又多了一位需精心侍奉的主子,府中的丫鬟们心情如坐过山车般起伏。

因林祥自带了不少人手,后来在此购置宅邸安顿,又经人牙子买了些仆人,人数虽不多,且大多无法近身伺候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