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渊狱
“等等，他刚才说的是爱宠。”苏慕不可思议地看向大家：“是爱宠，是只宠物”
“天哪，为了一只宠物，这里的人竟然收到这样的诅咒”汐樾感到疑惑
“是巨烛”杯子用年迈而悲伤的声音继续说道：“那是一只巨烛，命运的使者，传说中，那只巨烛盘踞在罗者身边，是一只分外巨大的古老的烛。”
“你知道，命运这东西千奇莫测”杯子接着说：“这是一件很远古的事了，但是我十分清楚，城主是一个强壮而英俊的男人，是这座城里第二十八代传人，知氏家族的独子，自从他当上城主后，他那新奇的想法和年轻人过分的热情，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很多不可意思的改变，有好的也有坏的，当时，他要求城里要废除一些反锁了的礼节，一切从俭，各个分城把所有的生产经营动每半年向他汇报一次，对于不听指挥的分城城主，他采取了极为严厉的刑罚，就是那些尚安好的分城城主也是经常是惴惴不安，于是身下的分城城主就想要联合起来对抗知汲，这其中最具有野心勃勃的就是知蒂，他是知汲的表兄，更是一位伟大的祭祀者”
“他动了别人的利益，人家自然要动他”苏慕冰冷地说
“于是，传说知蒂冒着天下之大不违贿赂了罗者，让知汲的命盘变更。”
“罗者也可以贿赂？”汐樾睁大了眼睛。
“这是一件隐秘而邪恶的事，知蒂一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什么代价”汐樾追问
“总之，自那以后，知汲开始缠绵病榻，后来，知蒂身边的一位宠妃出卖了知蒂，将知蒂贿赂罗者，更改命盘的事情密告了知汲，知汲大惊”杯子没有理会汐樾的问题，继续讲述到：“他不顾全身病痛，命巫医用水铅浇筑自身，强撑力气，用极快的速度率兵讨伐知蒂，视死如归”
“帝王家真是悲哀”琉岚感叹道，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热情。
“水铅是什么？”车越问
“一种即为邪恶的药草，他可以让人瞬间身体恢复，元气大增，但那只是一种错觉，根本还是侵蚀人的肉体，据说一旦使用，就相当于一只脚已经买迈入鬼门关。”琉岚回答
“知汲带着空前的愤怒和对命运的仇恨，攻伐知蒂，知蒂在慌乱之下，向罗者祈求，罗者于是让自己的烛去协助知蒂，可是在那一场战役中，知汲以超人的意志力，杀伐了知蒂的所有军队，那一场战役可以说天昏地暗，仿佛世界都颠倒了，没有白天黑烟，远方石散不尽的黑烟，向着慢慢的天际覆盖而去，横尸遍野，我难以想象知汲是如何在那样的地狱中杀出一天血路，只到他遇见了烛，烛向他显示威严的身份。”
“他不害怕吗?”汐樾问
“人之将死，也没什么可害怕的了，对不对，他用尽力气斩杀了烛，也结果了知蒂，他以为自己战胜了命运，就要骄傲地死去，可是年轻的心还是太过狂妄，罗者与他不生不死，拥有囚禁在这座广袤岛城的海底，每日忍受万箭穿心之苦，他的血永流不尽，他的皮肉每一秒都在被烈焰灼烧，他的子民受到惨痛的牵连，而这一切他将永远清醒地感知到，作为他挑战命运的代价。”
“命运怎么能被贿赂？”苏慕皱着眉头
“没有什么不能改变”杯子说：“直到我的女主人望舒来到这座从此充斥着死亡与绝望的岛城，她是一位巫医，她发现了这里的渊源，用心尽力地照顾这里的每一位竭尽死亡的人，虽然不能改变他们的命运，但她任然用自己精通的巫术去让每一个人在面临死亡时捡钱它们的痛苦，保留他们的尊严，但是我的女主人泰太过好心，也正是这份好心害惨了她”
“她救了他？”
“那是愚蠢，我睿智的女主人还不会去救他。”杯子气愤地跺着脚
“那是？你说他好心？”车越带着天真的神态问
“不是，我的女主人想要破解这里的诅咒，她不忍心看着因为必然的死亡而饱受折磨的人，于是她想要找到知汲，让他带万民祈求罗者，知汲也许死不足惜，但是不能又这么多人因为他们的恩怨葬身”
“他带万民祈求罗者?”
“知氏家族是很伟大的祭祀者家族，与罗者沟通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于是她费尽心力，在寒冷的夜晚潜入深海，直到深海处的一座峡谷里找到知汲，我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他的模样，他全身被巨大的鱼刺定在深海的峭壁上，眼睛而痛苦地睁着，里面毫无光彩只剩下悲痛和麻木，他看见我的主人，眼眸却更加悲哀了”
“然后呢？“
“我的主人质问他，是否后悔？”
“他点头”
“我的主人又问他，是否愿意向罗者低头，他却沉默了，我的主人再问他，是否愿意解救自己的子民，他向我的主人低头了。于是我的主人为他拔出鱼刺，驼着他离开渊狱，像岛面游去。”
“你主人这么厉害，命运的渊狱都能截人？”苏慕吃惊
“说来讽刺，知汲忍受着噬心之痛，罗者却把忘在了深海渊狱，命运不会为任何人停留，那怕是仇恨，说实话，我的主人没费多大劲就把知汲解救了出来，他几乎是一个已死之人，只剩下一具苍白的躯壳，和一双暗淡的眼睛，在我主人的照顾下他依旧没有恢复生气，我的主人希望他向罗者低头，以解救万民，知汲原来本身就是十分强大的祭祀者，我的主人认为，只要他的灵力恢复一点，就可以向罗者表示臣服。”“然后呢？”汐樾问：“姬花会不会有事？”此时的姬花已经混在了汐樾怀中，身体也不僵硬了，只是整个人完全没有意识
“她没事”杯子冷淡地说：“他开始像照顾其他将死之人一样照顾他，然而并没有起色，知汲离开了渊狱，但是诅咒并没有消失，他的血依然每日不停地流淌，岛上每逝去一个人，他的心就像被人挖走一般发出痛苦的嚎叫，他是气急败坏又软弱无力的，可是渐渐地，他不在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暗暗地承受着望舒的照顾，突然有一天，我和我的主人外出回来，发现他不在了”
“不在了？”苏慕问
“是的，等我门发现他时，他倒在海边，人民用刺刀、棍棒、烂菜叶肆意伤害着他、侮辱他，然而，我却看见他在笑，这么许久，我们第一次看见他笑，海岸的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如同一具白骨，而我的女主人居然再次救了他，再次把他带回家，也就是那天夜里，他第一次向我们说话了，他指着自己的心，看向我的主人，用微弱的声音示意她把他挖出来，放在碳火上烤”
“这么变态？”苏慕大惊
“他低头了？”琉岚问
“我的女主人知道，那是他唯一能与罗者沟通的方法，他要用自己的灵魂去祭祀，那残破的灵魂”杯子发生渗人的笑声：“望舒照做了，她是医女，刨心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但让我吃惊的是，知汲的心竟然是那样鲜红有力，我几乎以为他的心和他的人一样干瘪”
“我的女主人一边刨心，知汲一边念动辄咒语，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涌出血泪，只到那颗跳动的心被完整第剜出来放在火上，知汲却如回光返照般，他的皮肉开始边的丰盈，他的身体开始恢复血色，在这诡异的一夜过后，待第二天阳光轻纱地面，知汲竟然显示出一副英俊健康的体态，只是他心口的位置变成了一个黑洞，也不再有任何东西跳动。我和主人都感到疑惑，他却只是淡淡地告诉我们，他现在已经是罗者的奴仆”
“命运的奴隶？”苏慕问
“是的，他的心在火中飞灰湮灭，那是他臣服的表示，岛上的诅咒解除了，人民终于能够正常的生老病死，万民为了感谢我的主人，推崇她为新的岛主，就这样我的主人，一位医女，她不再是我一个人的主人，而是这座岛上万民的主人，等待她的是漫长的治理时光，万民复苏，岛上的一切开始欣欣向荣，经济也好、律法也好、文化也好，万物整废待新，我的女主人在繁重的政务中，一日又一日的操劳，耗尽了她大半的生气，而她的严谨公正，使得她的反对者，一些旧家族在阴暗的地方开始心身不满，他们对权力的欲望淹没了他们曾经对她的感激，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像猎豹一样等待着夺取利益的机会，而望舒的日子继续在沉重、繁复中艰难度过，她巨大的心理压力是的别人不愿意靠近她，她还不是一个熟练的政治家，而只有知汲愿意陪在她身边，那个时候我们称他为无心人，他还是那样沉默着，似乎处于一种虚妄的感觉守，他守在我主人身边。”
“他们相爱了。”汐樾问，眼泪已经开始漫上她的眼睛
杯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的女主人在政务外开始重新照顾知汲，帮助知汲，这一切原本没什么，但是我的主人不该陷入政治这个旋涡，陷入这个漩涡的人又怎么能展示出自己的柔情呢？更何况是对知汲这样的罪人，于是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利用他们的关系，打造舆论，说什么望舒要复醒知汲，新的诅咒即将带来，罗者的报复我在路上”
“我气急了，可是作为一只熠，我无能为力。“
“熠，你是熠？”苏慕皱眉
“他应该是后来才才变成杯子的”琉岚说
“万民再次陷入了恐慌，那些试图夺取政权的人完美地利用了大众的情绪，他们推翻了她，秘密把她囚禁起来。”
“知汲去救她了吗？”汐樾问
“没有，知汲没有任何行动”杯子惨笑：“他只是罗者的仆人，没有心、没有爱、没有情绪。怎么帮她？”
“可是......”
“最终，望舒被他们秘密葬海，我的主人就这样被葬身海底。呜呜呜”杯子痛苦地哭起来，在他流泪的时候，姬花倒在汐樾怀中显示出痛苦的表情。
“知汲呢？”
“知汲，有人看见他走进了海里，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这里为什么会被冰封？”苏慕问
“自作自受，自作自受，我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是望舒死后不久，夜晚开始边的格外漫长，天边没有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明月，渐渐地，这里的人开始不在愿意出门，渐渐地人们开始慢慢遗忘很多事情、一开始人们开始互相记录彼此的姓名以及东西的用法，后来那些做过记录的人都莫名死亡了，于是人们任由遗忘发生，渐渐的大家越来越不愿意出门，都关在自己家里，懒惰和遗忘使得大家忘记了生火，慢慢地人们相继死去，直到这里变成一个孤岛，寥无人烟，冰封万里，在最后一个生命从岛上逝去的时候，这里的日夜终于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