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记忆碎片，开天辟地

随着对自身霸体道胎本源的初步掌控，以及狠人那句“帝者当镇世间一切敌”带来的强烈冲击，玄的识海深处，那些沉浮不定、如同镜花水月般的记忆碎片，仿佛被投入了滚烫的烙铁，骤然变得清晰、炽热起来！

不再是模糊的血色战场，不再是零星的厮杀片段。

这一次，是一段完整的、烙印着开天辟地般壮烈与决绝的景象，如同洪流般冲入玄的意识！

**画面：**

天地昏暗，日月无光。破碎的星辰如同巨大的尸骸，漂浮在死寂的宇宙尘埃中。大地龟裂，岩浆如同大地的伤口，喷涌着绝望。苍穹之上，是密密麻麻、形态狰狞可怖的太古生物投影，它们遮天蔽日，投下贪婪、残忍的目光。大地深处，几处弥漫着腐朽与死亡气息的生命禁区，如同潜伏的巨口，散发着漠视众生的冰冷意志。

在这片末日般的景象中央，是无数如同蝼蚁般渺小、绝望奔逃的人族。他们衣不蔽体，骨瘦如柴，眼中充满了恐惧和麻木。强大的太古种族如同狩猎般，轻易地撕碎人群，吞噬血肉，发出满足的嘶吼。哀嚎遍野，尸骨堆积成山，鲜血汇聚成河。

而在那尸山血海的最顶端，在那被无数绝望目光注视着的焦点，站着一个身影！

一个渺小的、浑身浴血、战甲破碎的身影！

那就是……他自己！

他的一条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已经折断。胸口有一个前后透亮的恐怖窟窿，闪烁着恶毒的诅咒光芒。金色的帝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滴落在脚下的尸骸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他几乎站立不稳，气息微弱到了极点，仿佛风中残烛。

然而，他的脊梁，依旧挺得笔直！如同支撑天地的脊梁！

他的眼神，燃烧着永不屈服的火焰！那火焰中，是刻骨的仇恨，是守护的决绝，是……打破一切枷锁的疯狂！

在他的周围，是数道顶天立地、散发着腐朽与恐怖帝威的身影！那是来自不同禁区的至尊！他们如同猫戏老鼠般围拢着他，冷漠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嘲弄和贪婪，似乎在等待他彻底倒下，好分食他最后的帝道本源。

“人族……卑贱的血食，也妄想证道？”一个如同金属摩擦的冰冷声音响起，充满了不屑。

“跪下，献上你的本源，可留你一缕残魂，看吾等享用你的族人。”另一个充满诱惑的魔音回荡。

“你的挣扎，毫无意义。此方天地，万族共尊，人族……只配为奴为畜！”第三道充满威压的意志碾压而下。

面对诸敌环伺，面对族人的绝望哀嚎，那个渺小却顶天立地的身影，猛地抬起了头！沾满血污的脸上，唯有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亮得刺破黑暗！

“吼——！！！”

一声震动九天十地、蕴含着无尽悲愤与不屈意志的怒吼，从他口中爆发！那不是声音，而是燃烧生命、燃烧神魂、燃烧一切发出的道喝！

“我……不信命！！！”

“人族……永不……为奴！！！”

轰隆——！！！

随着这声泣血的道喝，他残破的身躯爆发出最后、也是最璀璨的光芒！那不是寻常的神光，而是点燃了生命本源、点燃了不屈意志、点燃了人族最后希望的……帝道辉光！

这道光，微弱，却带着开天辟地的决绝！它顽强地刺破了笼罩天穹的黑暗投影，刺穿了至尊冷漠的威压，如同在无尽黑夜中，点亮了第一缕……独属于人族的帝辉！

这缕帝辉出现的刹那，整个战场仿佛凝固了！奔逃的人族停下了脚步，绝望的眼神中第一次燃起了一丝微弱的希冀。围猎的太古种族发出了惊疑不定的嘶吼。那几位围杀的至尊，冷漠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错愕和……一丝难以察觉的凝重！

“开天……辟地……”玄的意识沉浸在这段无比清晰的记忆碎片中，灵魂都在剧烈震颤。他感受到了那种身处绝境、背负整个种族希望、向死而生的悲壮！感受到了那种以渺小之躯，硬撼诸天、点燃人族前路的使命感！那不是虚妄的荣耀，而是浸透血与骨、魂与泪的沉重责任！

原来，这就是他的起点。不是生而神圣，而是在人族最黑暗、最绝望的血食时代，于万族围猎、禁区俯瞰的绝境中，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点燃了人族的第一缕帝辉！他，玄，就是那开天辟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