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我和闺蜜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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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猜对了

第一次,李持安发现“听话”原是个这么讽刺的词。

“所有一切高于人的道德标准,只能用来要求自己,不能用来束缚别人。”看到李持安眼底浮现的木然,高音希轻轻叹道,“陈里每天见到的不是人精就是老妖怪。”

她始终相信人是环境的产物。

“你呢,除了同学就是书。”

李持安几近哽咽,满是痛苦和不解,“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里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至少看起来人模人样吧。

“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明知道这是很傻的问题,可是人在很无力,很无力的时候,会纠缠在此。

李持安喉咙里挤出的呜咽被撕碎成片,一声比一声钝,一声比一声哑,仿佛有人正用绣刀割她的肺。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需要面对这些?”

看着双手紧抠掌心,蜷在自己膝盖上的李持安,高音希觉得这哭声不是从她嘴里出来的,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混着血和胆汁的腥气。

“你为什么要自我反省,为什么不能理直气壮的去恨别人?”

越是会自省的人,越是会帮着别人来消耗自己。

窗外的雨声噼里啪啦的落在窗户上,溅起满室喧嚣。

李持安的哭声黏在空气里,像霉菌般生长,爬上墙壁,钻进地板,最后连整个房间都嗡嗡共振。

高音希觉得自己每一次吸气都像在吞玻璃渣。

……

熙园小区。

已经穿好衣服的年轻女人依偎在陈里的怀里,“里里,你太聪明了,这么快就预判了你老婆会去六善。”

“啧,她一个宅女,平时朋友就那小猫三两只,除了去找她们,还能去哪?”陈里嘴角向下撇,形成一个清晰的弧度,“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

“不……”年轻女人嘟着嘴把身体贴向陈里,“手机还在她手里呢。”

“我得找个擅长处理离婚案件的律师了。”陈里的手轻叩床沿,侧头去看年轻女人,脸上浮现出几分苦恼,“我认识的律师大多擅长医疗领域纠纷。”

年轻女人眨了眨眼,“里里,我妈有认识的离婚律师,很厉害的。”

“不着急。”陈里垂眸看着两眼放光的女人,缓缓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笑,“你这边有,可真是太好了。”

他说着便把脑袋搁到她的肩上,“要不然,我得烦死了。”

“这都是小事,里里。”年轻女人娇嗲的看着陈里,心里浮现窃喜。

“幸好有你,莹莹。”陈里本就生着一双桃花眼,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满目深情。

很多人沉沦于此,他自己也知道。

……

“我姐呢?”高砚书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只看见李持安一个人趴在沙发上。

“她出去接电话了。”李持安抬头,露出一张哭红了的脸。

高砚书抿了抿唇,在她另一边坐下,“你现在还好吗?”

昧著良心也安慰不出一个好来。

高砚书眸光转了转,猜测道,“是你老公出轨了吗?”

李持安面色一顿,半晌,哑声问,“你为什么这么猜?”

难道谁看陈里都是个渣男,只有她识人不清?

“要不然呢?”高砚书看着李持安,一双清澈的眼底,浮现直白的关怀,“我很难想象还有什么事会让你这么痛苦。”

于高砚书来说,李持安是他姐姐的闺蜜,也是他愿意相交的姐姐。

扪心自问,在高音希那么多朋友里,他最喜欢李持安。

李持安把头无力的低下“你猜对了。”

高砚书扣紧了双手,“你知道到我为什么猜到吗?”

“为什么?”

“我妈第一次发现我爸在外面有女人的时候,状态和你很像。”

四周陷入寂静,李持安长叹一声,“唉……你爸……”

高董是个什么德行,朋友圈里谁不知道?

眼下这种情况,高砚书拿已逝的高太太来做例子安慰她,她是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所以,你不要难过。”高砚书双目如炬的盯着李持安,冷笑道,“结了婚的男人都是那副死德性,你要是难过的把自己苦死了,他就该笑了。”

就像他妈陪着他爸这个渣男白手起家创立了高氏,却没享过什么福。

他爸总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他妈多骄傲的一个人啊,一生要强,愣是为这事儿把自己气的得了乳腺癌,50出头就去世了。

他爸那个死渣男,也就在他妈快死的那一年收了收身,回家照顾了一下他妈,等他妈一死,就跟一条没有被拴住的发春的狗一样,见到一个母的就上。

想到他,高砚书就磨牙吮血,“你现在还这么年轻,未来有的是机会。”

李持安觉得高砚书说的不无道理,“撞我手机的那个人抓到了吗?”

“抓是抓到了。”高砚书挠头。

“怎么了,他不想赔吗?”

“那就是个无赖。”高砚书想到现在被压在保安室的那个鸭舌帽男,语速飞快的把先前发生的那些和李持安讲了,“你要报案吗?”

李持安抬手捋了捋头发,“那个男的是酒店的客人吗?”

是客人的话,她得考虑六善酒店的声誉。

“不是。”高砚书无语死了,“他是来我们酒店借厕所的。”

李持安现在浑身紧紧的绷着一根警觉的弦,“等警察来了,留意下他的通话记录。”

“你怀疑他是专门来毁掉你手机的?”

“你不觉得那个男的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高砚书对此也很不解,“可他有什么理由,非得毁掉你手机呢?”

李持安眼底浮现冷意,“如果我的手机里有陈里的出轨证据呢。”

“我靠,你说你老公找他来我们酒店毁你手机?”高砚书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他转行了?”

“什么?”

这毁掉证据的手段也太争分夺秒了。

“你儿子他爸转行做法医了?”

李持安看着高砚书默了默,“或许你觉得我有些大惊小怪,但我现在就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欺骗里。”

什么都不敢相信,什么都会多想几步。

“你是对的。”高音希推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来,往李持安怀里扔进一个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