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小的误会

花灯节过后的几天，书院里迎来了一位新的客座先生，带着几分书卷气，也带着几分外乡人的张扬。他为江笙讲授诗经，时常夸她才思敏捷，引来不少学子侧目。

这天黄昏，江笙正要收拾书册，却见那位先生走过来，笑意盈盈地递上一张宣纸：“这是我给你写的句子，或许能帮你写文章时点题。”

江笙怔了怔，正要接过，却听到廊下有人脚步一顿。回头一看，是季怀舟，手里提着那盏旧灯，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停顿。

他很快移开了视线，淡淡地笑了笑：“我来送些书册，没想到你有客人。”

江笙心里一紧，莫名觉得有点慌。她本能地追上去：“季怀舟——”

季怀舟脚步一顿，转过身时眉眼已经恢复了一贯的平和。灯火映着他的脸，依旧是那盏灯下的少年模样。

“那先生人挺好的。”他轻声道，声音温和如水。

江笙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心底有一根弦微微颤动。那盏灯火，仿佛也在风里摇曳，亮得一瞬一瞬的，却从未熄灭。

她伸手拢了拢鬓边的发丝，微微一笑：“季怀舟，不管是谁教我书，我都知道，你才是一直在提灯的人。”

他怔住了，眼底那点柔光被灯火映得格外清晰，连带着那从小到大的心愿都藏不住。

“我一直都在。”他说，声音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