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董嗣奇梦

十七、灵芝书生董嗣

马踏湖边的董嗣是个怪书生。他的青布长衫永远洗得发白，补着细密的针脚，领口磨出了毛边，却总在胸前别着朵干枯的槐花。别的书生在书院摇头晃脑时，他偏要蹲在神槐木盘曲的根须上读书，书页间总夹着些细碎的槐花碎屑，风一吹就簌簌落在书页上，像撒了把星星点点的盐。这年夏天热得邪乎，知了在神槐木枝头叫得声嘶力竭，董嗣却枕着块布满虫洞的槐木疙瘩打盹，洗得发脆的书页被湖风掀得哗啦响，露出夹在书里的槐叶书签——那叶片上七个虫洞排成北斗形状，边缘卷着焦黑的边，像是被火烧过。

“这娃打小就跟神槐木亲。“王九公拄着油亮的槐木拐杖路过，拐杖头磨得发亮，映出董嗣眉心那颗淡红的痣。老人眯起眼，皱纹在眼角聚成一团：“跟当年董伞眉心的北斗痣一个模子，只是颜色淡些，像灶台上撒了层薄朱砂，风一吹就能散了似的。“湖里的金蝶这时扑棱着翅膀飞过来，翅膀上用朱砂写的“善“字在阳光下透亮，停在董嗣摊开的书页上，翅尖沾着的金粉落在纸面上，像滴了滴刚熬好的金水，在“之乎者也“的字旁洇开细小的光圈。

一、槐木下的奇梦

董嗣的梦是从槐木疙瘩的凉意开始的。他梦见自己变成了朵灵芝，菌盖是刚煮熟的赤豆色，边缘泛着圈金红，像被匠人描了道金边。菌柄扎在半截焦黑的槐木上，木头摸上去糙得硌手，却透着股温热，像晒了一整天的土炕。“这槐木是神槐木三百年前断落的枝桠。“一个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董嗣转动菌盖——他能感觉到自己没有脖子，只能靠菌盖的倾斜来视物——看见个穿紫袄的姑娘盘腿坐在槐木上，紫袄洗得发旧，却在领口袖口绣着流动的紫纱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像水面的波纹。

“你是灵芝转世，我是紫霞残魂。“紫衣姑娘的声音轻得像风吹过老芦苇，带着股潮湿的槐花香。她手里捏着根银簪子，簪头雕着朵半开的灵芝，簪杆刻着细密的纹路，董嗣看着那些纹路，突然想起神槐木树干上那些会变色的“槐仙咒“。姑娘说话时，董嗣想张口回应，却只能发出“沙沙“的声响，像菌盖摩擦槐木的声音。他急得菌盖边缘渗出金红树汁，那汁液粘稠得像麦芽糖，滴在焦黑的槐木上，木头接触到树汁的地方“滋滋“作响，竟冒出层鲜嫩的白皮，像老树皮底下新生的嫩芽。

远处的芦苇荡突然冒出幽蓝的火光，董嗣看见团焦黑的影子在火里晃动，所过之处芦苇全变成焦炭，连灰烬都带着股刺鼻的硫磺味。“建木魔尊要毁了马踏湖的林子。“紫衣姑娘的声音发颤，她指尖的银簪突然出鞘，簪尖划破空气，拉出道淡紫色的光弧，光弧落在董嗣的菌盖上，他只觉得浑身一暖，菌盖猛地拔高，竟长成个光身子的少年，低头就能看见眉心七颗红痣排成北斗，在梦里的微光中闪闪发亮。

二、紫衣女子紫绡

“快用槐仙咒！“紫绡的银簪指向那团焦黑影子，簪尖的光弧越来越亮，映得她紫袄上的绣纹像活了般游动。董嗣低头看自己的手，皮肤下仿佛有金红树汁在流淌，可脑子里空空如也，半个咒文都想不起来。他急得在焦黑的槐木上直跺脚，却发现自己没有脚，只有团模糊的光影。紫绡见状，从怀里掏出片槐叶——叶片上用朱砂写着“以血为引，唤天地之灵“八个字，笔画边缘结着暗红的血痂——塞进董嗣手里：“用你的树汁写咒！“

董嗣指尖果然渗出金红树汁，他学着紫绡的样子挥动手臂，树汁在空中拉出金线，竟自动组成了咒文字符。每个字都像小太阳般燃烧，照亮了逐渐逼近的焦黑影子。他这才看清，那影子是棵焦黑的巨树，树干上布满眼睛形状的疤痕，每个疤痕里都淌着幽蓝的火苗，树冠像团凝固的黑烟。“还我善念！“巨树发出的声音像无数枯树同时断裂，震得董嗣的灵芝身子直晃，菌盖边缘的树汁差点甩出去。

三、魔尊幻影

幽蓝火苗喷向董嗣，却在碰到槐仙咒金光的瞬间熄灭，化作点点火星落进芦苇荡。董嗣的灵芝身子突然发出强光，金红树汁从菌盖边缘涌出，汇成条小溪流向巨树焦黑的树根。紫绡趁机将银簪刺入巨树树干，用力一撬，抽出根指节长的焦黑木刺，木刺上缠着丝丝缕缕的黑烟，像老灶台上的油渍。

“快！“紫绡把木刺塞给董嗣，他下意识将指尖的树汁滴在木刺上，焦黑的表层竟像冰雪般融化，露出里面金红色的芯，像根点燃的小火把。建木魔尊发出震耳欲聋的哀嚎，身体迅速缩小，焦黑的树干上浮现出无数裂纹，幽蓝火苗从裂缝里喷涌而出，却被董嗣不断滴落的树汁浇灭。最后，巨树缩成棵焦黑的树苗，歪歪扭扭地倒在烧尽的芦苇丛里，树干上的眼睛疤痕还在微微跳动。

四、梦醒时分

董嗣惊醒时，神槐木正从树洞处滴下金红树汁，“啪嗒“一声落在他摊开的书页上。那滴树汁在纸面上滚成珠，将“天地不仁“四个字染成金红。他猛地坐起，看见夹在书里的槐叶书签竟变得血红，七个虫洞发出豆粒大的微光，像七颗小灯珠。“我梦见...“他喃喃自语，伸手去摸眉心的痣，那里烫得吓人，仿佛刚被火烤过。

王九公拄着拐杖匆匆赶来，看见董嗣手里的血红槐叶，拐杖“哐当“一声戳在地上：“这是槐仙咒的引子！当年董伞也是用带血的槐叶引动的咒文！“湖里的金蝶像是听到了召唤，成群结队飞过来，翅膀上的字由“善“变成“董嗣“，排列成北斗形状绕着他打转。紫霞姑娘的紫纱突然从神槐木最高的枝桠上飘落，像条活蛇般缠在董嗣手腕上，纱面上的金纹流动着，组成一行小字：“善念已归，建木重生。“

董嗣这才发现，神槐木旁那棵建木幼苗不知何时长出了新叶，叶片不是寻常的绿，而是透着金红的光泽，在夕阳下像片燃烧的云彩。他手腕上的紫纱突然收紧，传来阵刺痛，低头看见纱线在皮肤上烙下了北斗形状的淡红印记，跟眉心的痣遥相呼应。

五、书生奇遇

董嗣从此不再读圣贤书，天天搬着槐木疙瘩坐在神槐木下。他发现自己能听懂金蝶的“嗡嗡“声——那不是噪音，而是细碎的话语：“建木幼苗的根须碰到湖底的青铜鼎了““幽冥界的老鸹在东边芦苇荡筑巢“。更奇的是，他看着神槐木树干上流淌的树汁，能看见里面闪过片段的影像：董伞沉湖时眉心的北斗痣、紫霞姑娘绣紫纱时刺破的指尖、建木魔尊成魔前浇灌树苗的手。

紫绡的幻影常出现在黄昏时分，她的紫袄越来越淡，像团快要散去的烟。“这咒要用心头血写，“她的指尖点在董嗣眉心，那里的红痣立刻亮起，“每写一遍，就能加固建木幼苗的防护。“董嗣这才明白，自己是灵芝的第七次转世，从董益开始，每代灵芝转世者都在神槐木下留下了印记，而他的使命，是守护建木幼苗长成，彻底困住建木魔尊的恶念。

六、建木幼苗

建木幼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树干上的焦黑逐渐褪去，露出金红色的木质纹理，像被匠人精心打磨过的漆器。董嗣每天用神槐木树洞渗出的树汁浇灌，幼苗就会发出“咔嚓“的拔节声，树冠处冒出的新芽竟长成了灵芝的形状。“这是善念的力量，“王九公摸着幼苗光滑的树皮，眼里闪着泪光，“当年建木还是神树时，枝条就是这样金红，能滴下甜美的树汁。“

湖里的鱼群开始聚集在幼苗周围，鳞片上的“生“字越来越亮，夜里能照亮周围的水草。董嗣手腕上的紫纱却渐渐变成血色，紫绡的幻影一天比一天淡，说话时声音都在发抖：“我的残魂快散了...等建木开花，你一定要用槐仙咒净化魔尊的恶念...“董嗣伸手去抓，却只穿过了她的衣角，那紫纱突然收紧，在他手腕上烙下更深的北斗印记，像道新鲜的伤口。

七、魔尊余孽

幽冥双煞的老鸹第一次出现在湖边时，叼着焦黑的木屑，落在建木幼苗的枝桠上。董嗣听见金蝶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只见老鸹用利爪抓挠幼苗树皮，留下几道焦黑的痕迹。“他们想毁了建木幼苗！“金蝶们围着董嗣，翅膀扇出的金光组成光网护住幼苗。董嗣咬破舌尖，用血在神槐木上书写槐仙咒，树干上的纹路全部亮起，形成巨大的光网罩住幼苗。

老鸹撞在光网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焦黑的木片掉在地上。董嗣捡起木片，上面用指甲刻着“恶念未除“四个字，笔画边缘还沾着幽蓝的粉末。紫绡的声音从腕间的紫纱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建木魔尊的恶念藏在幽冥界的魔炉里...等幼苗长成，你必须去一趟...“董嗣看着手腕上的北斗印记，那印记正在发烫，仿佛在呼应幽冥界深处的黑暗。

八、槐仙传承

如今的董嗣成了马踏湖的“槐仙书生“。他不再穿青布长衫，改穿用神槐木纤维织成的短褂，褂子上绣着北斗和灵芝的图案。他能用槐仙咒治疗村民的顽疾——只要将树汁涂在患处，再用血写出咒文，病痛就会化作青烟散去；他也能用树汁预见未来——将树汁滴入清水，水面会浮现出模糊的影像。神槐木下的石桌上刻满了他用血写的咒文，每个字都深深嵌入石面，雨天时会渗出金红树汁。

“活着的人要记住，“他常坐在神槐木下，对围着他的孩子们说，“灵芝转世，生生不息。神槐木不死，马踏湖就有护佑。“建木幼苗已经长得比人还高，树干金红透亮，能清晰看见里面流动的树汁，像人的血管。每到月圆之夜，董嗣就会在神槐木下念咒，金红树汁顺着根系流进建木，幼苗的叶子会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湖面。

湖里的金蝶排成北斗形状绕着幼苗飞舞，翅膀上的“护“字亮得像星星。董嗣知道，自己只是灵芝转世长链中的一环。从董益在湖边种下第一棵槐树苗，到董耳用槐木叉守护湖面，从董伞沉湖唤醒建木之心，到槐生带着善念转世，再到现在的自己——马踏湖的守护使命从未中断。他摸着神槐木树干上董伞留下的血引纹路，那里有紫霞姑娘的紫纱残影，有建木魔尊的善念微光，它们共同构成了马踏湖的魂，在槐仙的传承中生生不息，代代守护着这片土地。

九、槐叶书签的秘密

董嗣在神槐木下读书时，发现那片带七个虫洞的槐叶书签越来越红。某个雷雨夜，书签突然从书中飞出，插在神槐木的树洞里。董嗣赶去时，看见树洞深处有微光闪烁，他伸手摸索，竟摸出个巴掌大的槐木盒，盒盖上刻着北斗七星。“这是董伞留下的槐仙盒。“王九公看着盒子上的纹路，手指微微颤抖，“当年他沉湖前，把最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这里。“

盒子里躺着三根金红色的羽毛，每根羽毛上都刻着半拉咒文。董嗣将羽毛凑在一起，竟拼成了完整的“镇魂咒“。紫绡的幻影在这时出现，她的紫袄只剩下淡淡的轮廓：“这是当年建木魔尊未成魔时的羽毛...用你的血激活，能暂时困住幽冥界的恶念。“董嗣咬破手指，血珠落在羽毛上，金红羽毛突然飞起，绕着神槐木盘旋，发出清越的凤鸣。

十、幽冥界的回响

自从董嗣激活镇魂羽毛，马踏湖的夜空时常出现幽蓝的闪电。湖边的老人说，那是幽冥界在震动。董嗣在神槐木下刻咒时，腕间的紫纱会突然收紧，传来刺骨的寒意，纱面上的金纹扭曲成狰狞的面孔：“建木魔尊的恶念在冲击封印...建木幼苗还没长成...“

建木幼苗的叶片开始出现焦黑的斑点，董嗣用神槐木树汁擦拭，斑点却越来越大。金蝶们告诉他，幽冥双煞正在用魔炉炼化恶念，那些幽蓝的闪电就是恶念冲击的余波。“必须找到魔炉的位置。“紫绡的声音越来越弱，“在槐仙盒的底部...有张幽冥界地图...“董嗣翻开槐木盒底，果然看见用树汁画的地图，标记着“魔炉在幽冥界黑风谷“。

十一、紫绡的最后嘱托

紫绡的幻影在一个月圆之夜彻底消失了，只留下腕间的紫纱变得透明。董嗣在神槐木下找到她留下的银簪，簪头的灵芝雕纹已经模糊。“这簪子...能指引善念的方向...“紫绡的声音像风中残烛，“建木开花时...用簪子刺破花心...放出善念...“银簪突然刺入董嗣掌心，留下道浅疤，疤口处渗出金红树汁。

建木幼苗在紫绡消失后突然加速生长，树干上的焦黑全部褪去，开始孕育花苞。那花苞金红透亮，像个巨大的灵芝，每天吸收神槐木的树汁，变得越来越饱满。董嗣日夜守在幼苗旁，用槐仙咒加固防护，手腕上的北斗印记时常发烫，提醒着幽冥界的威胁越来越近。

十二、幽冥双煞的阴谋

幽冥双煞终于在一个雷雨夜发动了攻击。无数老鸹遮天蔽日地飞来，爪子上绑着焦黑的符纸，符纸碰到建木幼苗就冒出幽蓝火焰。董嗣挥舞着槐仙咒光网，金蝶们组成光盾，却挡不住源源不断的攻击。“他们在用魔炉的力量！“金蝶首领撞在光网上，翅膀被烧焦了半边，“黑风谷的魔炉已经炼化出恶念种子！“

董嗣看见远处的湖面升起幽蓝的光柱，知道那是幽冥双煞在传送恶念种子。他咬破舌尖，用血在神槐木上写下最大的咒文，树干发出轰鸣，喷出巨大的金红树汁柱，将老鸹群冲散。但还是有颗焦黑的种子落在建木幼苗根部，幼苗的叶片瞬间失去光泽。

十三、建木开花

危急关头，建木幼苗的花苞突然绽放，金红色的花瓣层层叠叠，像朵巨大的灵芝。董嗣想起紫绡的嘱托，拔出银簪刺向花心，簪尖刚碰到花蕊，金红树汁喷涌而出，形成金色的屏障。建木魔尊的善念化作金蝶飞出，翅膀上写着“善念归位“，与董嗣眉心的北斗痣共鸣。

善念金蝶冲向幽蓝光柱，与恶念种子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董嗣趁机用血写出完整的槐仙咒，神槐木和建木同时发出强光，形成巨大的北斗结界，将幽蓝光柱击碎。幽冥双煞的惨叫声从湖底传来，老鸹群瞬间散去，湖面上只剩下金红的树汁和飘落的金蝶。

十四、槐仙的使命

危机过后，建木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树干金红透亮，与神槐木并肩而立。董嗣手腕上的紫纱化作光点融入建木，腕间留下永久的北斗疤痕。他成了真正的槐仙，能自由出入神槐木和建木的记忆，看见历代灵芝转世者的影像。

马踏湖恢复了平静，金蝶在两棵神树间飞舞，湖水清澈见底。董嗣在神槐木下刻下新的咒文，记录下这次危机。“灵芝转世的使命，“他对来看望的王九公说，“不仅是守护，更是传承。“建木树顶时常有金红色的羽毛飘落，那是建木魔尊善念的象征，也是对槐仙们的祝福。

十五、生生不息的传说

如今的马踏湖，神槐木和建木成了湖边的守护神。董嗣收了几个徒弟，教他们辨认槐仙咒，用树汁治病。每当有新生儿诞生，眉心若有淡红的痣，村里人就知道，那是灵芝又一次转世。

王九公的孙子们常围着董嗣听故事，听他讲董伞沉湖、槐生转世、自己梦见紫绡的奇遇。“活着的人要记住，“董嗣指着两棵神树，“只要神槐木和建木在，马踏湖就有希望。灵芝转世，生生不息，这是咱湖边人代代相传的命。“

金蝶在夕阳下飞舞，翅膀上的“善““生““护“三字闪闪发光，像天上的星星落在了湖面。董嗣摸着神槐木的纹路，那里有董伞的血、紫霞的纱、建木的善念，还有无数灵芝转世者的魂，它们共同构成了马踏湖的传说，在槐仙的守护下，生生不息，代代流传。

十六、槐仙盒的预言

董嗣在整理槐仙盒时，发现盒底的地图背面还有字。那字是用董伞的血写的，历经多年仍鲜艳如昨：“七代灵芝，善念归位，建木重生，幽冥息壤。“董嗣这才明白，从董益到自己，正好是七代灵芝转世。他把槐仙盒埋在神槐木下，盒上刻着北斗七星，作为给下一代灵芝转世者的信物。

建木树每年都会结出金红色的果实，果实形状像灵芝，吃下去能看见前世的记忆。湖边的孩子都盼着果实成熟，听董嗣讲果实里的故事。“这是建木魔尊的善念结出的果，“董嗣摸着果实光滑的表皮，“吃了它，就能记住咱马踏湖的过去。“

十七、幽冥界的平静

自从建木开花、善念归位后，幽冥界的幽蓝闪电消失了。董嗣在神槐木下冥想时，能看见幽冥界的景象：建木魔尊的恶念失去了魔炉的支撑，渐渐消散，只剩下焦黑的树桩，树桩周围长出了金红色的苔藓。“他在慢慢恢复。“紫绡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等下一个灵芝转世，或许能彻底救赎他。“

湖边的老人说，现在的幽冥界入口飘着金红的树汁，不再是以前的恶臭味。偶尔有迷路的精怪从入口跑来，说幽冥界深处有棵金红的树在生长，那是建木魔尊的善念在重建神木林。董嗣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新的开始。

十八、槐仙的日常

董嗣现在的生活很简单，每天给神槐木和建木浇水，记录槐仙咒的变化，给村民治病。他的眉心痣越来越亮，偶尔会看见紫绡的幻影在建木枝头微笑。“紫绡姑娘好像回来了。“村里的孩子指着建木说，“她穿着紫袄，在树上绣花呢。“

神槐木的树洞现在成了槐仙的宝库，里面放着历代灵芝转世者的遗物：董益的柴刀、董耳的鱼叉、董伞的槐木叉、槐生的苇笛，还有董嗣的槐叶书签。每当有重要的日子，董嗣就会打开树洞，让金蝶们飞进去沾沾灵气，再飞向湖边，给村民带来祝福。

十九、下一代的希望

董嗣在一个春天发现，建木树下长出了新的幼苗。那幼苗金红透亮，眉心处有个淡红的点，像极了灵芝转世者的痣。“这是建木的孩子，“王九公摸着幼苗，老泪纵横，“建木魔尊的善念有了传承。“

董嗣给幼苗取名“建生“，每天用神槐木的树汁浇灌。建生幼苗长得很快，叶片上天生就有北斗纹路。湖边的孩子常围着幼苗玩耍，说能听见它说话：“善念...守护...“董嗣知道，马踏湖的未来有了新的希望，灵芝转世的使命，将由建生和下一代的灵芝继续传承。

二十、永恒的守护

许多年后，董嗣成了湖边的老槐仙，眉心的北斗痣依然明亮。神槐木和建木长得遮天蔽日，树干上的纹路记录着千年的故事。每当有人问起灵芝转世的传说，董嗣就会指着两棵神树，讲述从董益到建生的故事，讲述善念与守护的永恒主题。

马踏湖的水永远清澈，金蝶永远飞舞，神槐木和建木永远并肩而立。灵芝转世的传说，就像湖里的水、树上的叶，融入了湖边人的血脉，生生不息，代代相传。董嗣摸着神槐木的纹路，仿佛能听见董伞的笑声、紫绡的歌声，还有建木魔尊恢复神树后的低语，它们共同构成了马踏湖的魂，在槐仙的守护下，永恒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