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禁地
第一天的修炼异常艰苦。按照莫清霜调整后的路线运行妖灵之力，就像在体内开辟新河道，每一次循环都伴随着剧烈的疼痛。到傍晚时，宁夜已经汗湿重衣，面色苍白如纸。
“今天就到这里。“莫清霜递给他一瓶丹药，“服下后好好休息，明日继续。“
宁夜道谢后回到竹屋，立刻吞下一粒丹药。清凉的药力瞬间扩散至四肢百骸，疼痛大为缓解。他躺在床上，想起颜如玉说的妖族圣器，不禁望向窗外那道通往禁地的裂缝。
【任务提示：建议宿主夜间探查禁地入口】
【当前目标：确认月华镜的具体位置】
夜深人静时，宁夜悄无声息地溜出竹屋。月光如水，将静思谷照得如同白昼。他屏息凝神，向那道裂缝摸去。
裂缝比远看时要宽得多，足够两人并行。宁夜刚靠近，怀中的兽骨符牌就微微发热。他小心翼翼地踏入裂缝，发现里面是一条蜿蜒向下的天然隧道，岩壁上长满了发光的苔藓，勉强可以视物。
隧道不断向下延伸，坡度越来越陡。宁夜走了约莫一刻钟，符牌突然变得滚烫，同时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弱的蓝光。
“这是...“
转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隧道尽头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中央矗立着一座残破的石台，台上悬浮着一面巴掌大的青铜古镜。镜面幽蓝如深海，周围环绕着九个月牙形的符文，正缓缓旋转。
更令宁夜震惊的是，溶洞四壁上刻满了栩栩如生的壁画：九尾妖狐率领万妖朝拜一轮明月；人族修士与妖族大战；最后是一幅残缺的画面，似乎描绘了某种封印仪式...
【检测到高阶妖族圣器：月华镜（残缺）】
【警告：镜体受损严重，功能不全】
宁夜正欲上前细看，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急忙躲到一块巨石后，屏住呼吸。
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隧道口——是莫清霜！她手持一盏青铜灯，银白色的右眼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更奇怪的是，她走路的方式与平日截然不同，轻盈得如同飘浮，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地面上的某些纹路。
宁夜这才注意到，溶洞地面上刻满了几乎不可见的细线，组成一个庞大的阵法。若非他强化过的视力，根本发现不了。
莫清霜径直走向石台，对着月华镜凝视良久，突然轻叹一声：“又失败了...“
她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的石头，放在石台边缘的凹槽中。镜面顿时蓝光大盛，映照出莫清霜的身影——但在镜中，她竟长着一对雪白的狐耳和九条蓬松的尾巴！
宁夜差点惊叫出声，赶紧捂住嘴巴。莫清霜是妖族？不对，镜中的影像与她本人略有不同，更像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姐姐，再给我一点时间。“莫清霜对着镜中的影像轻声说，“我已经找到他了，那个预言中的半妖。他的血脉纯度远超预期，很可能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镜中的九尾狐开口了，声音空灵缥缈：“千年之约将至，封印日益衰弱。若他真是圣子转世，必须在下次月圆前觉醒记忆，否则两界通道将永远关闭。“
“我知道。“莫清霜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柔软，“但强行唤醒太危险了。上次的教训...“
“没有时间了！“镜中狐影厉声道，“人族已经察觉异常，那个叫风无痕的剑修最近频繁在禁地附近活动。若被他们先找到钥匙，我们千年的等待将付诸东流！“
莫清霜沉默片刻，突然转头看向宁夜藏身的方向：“谁在那里？“
宁夜心头大震，正犹豫是否要现身，一只冰凉的手突然从后方捂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我来。“
宁夜被一股大力拖入岩壁上的一个小洞中。借着微弱的光线，他认出救他的是颜如玉！老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外面，莫清霜搜寻无果后，又对着月华镜低语几句，最终收起晶石离开了溶洞。镜面恢复平静，溶洞重归黑暗。
“颜老？您怎么会在这里？“宁夜压低声音问道。
颜如玉的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我感觉到月华镜被激活了...果然是她，每月圆之夜都会来此尝试唤醒镜灵。“
“您知道莫长老和妖族的关系？“
“当然。“颜如玉冷笑一声，“你以为她为什么对你另眼相看？因为她的亲姐姐就是千年前被封印的最后一位妖圣——白璃！“
宁夜如遭雷击。莫清霜竟是妖圣之妹？那她潜伏在青冥宗这么多年是为了...
“月华镜是钥匙之一。“颜如玉拉着宁夜走出藏身处，“它能唤醒沉睡的妖族记忆，也能打开两界通道。莫清霜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半妖载体，试图复活她姐姐。“
宁夜脑中一片混乱：“那她接近我是因为...“
“没错，她认为你是白璃圣君的转世。“颜如玉嗤笑道，“但她错了。你不是容器，而是真正的圣子——当年被送往外界避难的妖皇血脉！“
【警告：信息冲击过大，宿主精神波动异常】
【紧急镇定措施启动】
一股清凉之意流遍全身，宁夜勉强稳住了心神。今晚接收的信息太过震撼，彻底颠覆了他对莫清霜、对青冥宗、甚至对自己身份的认知。
“证据呢？“宁夜艰难地问，“如何证明我是妖皇血脉而非转世容器？“
颜如玉露出神秘的微笑：“很简单，触碰月华镜。它会照出你的本源。“
宁夜犹豫地走向石台。随着距离缩短，怀中的兽骨符牌越来越烫，皮肤下的妖纹也开始自发浮现。
当他站在镜前时，镜面突然剧烈震动，九个月牙符文疯狂旋转！
“伸手。“颜如玉催促道，“触碰镜面！“
宁夜深吸一口气，缓缓将右手伸向镜面。就在指尖即将接触的瞬间，一道白光从后方射来，精准地击中月华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