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肥皂的售卖
如今，肥皂的生产正如那初升的朝阳，蓬勃向上，呈现出一片蒸蒸日上的喜人景象。仅仅不到一周的时间，产量便已一路飙升至每日一千块。走进位于桃花村东北侧的肥皂坊，只见这里一片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工坊搭建得颇为规整，以结实的木材为框架，墙壁用厚实的砖石砌成，既能遮风挡雨，又能保证内部空间的相对封闭，便于生产作业。
工坊内，工人们各司其职，忙得不亦乐乎。在宽敞的操作台上，一批工人正专注地进行着造化反应。他们熟练地将各种原料按照精确的比例混合，在大锅里不断搅拌、加热，神情专注得仿佛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随着反应的进行，锅里逐渐泛起奇异的色泽，散发出独特的气味。
待反应完成，浓稠的液体被小心翼翼地转移到模具中，等待凝固。这边，另一批工人则在一旁严阵以待。当肥皂初步凝固后，他们迅速拿起特制的刀具，将其切割成大小均匀的块状。那动作娴熟流畅，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切割好的肥皂被传递到包装区域，工人们用淡黄色的蜡纸精心包裹，再整齐地码放在一旁的木箱里，准备运往各地。
而在靠近桃花溪南侧，林毅还精心建造了护卫队和简易的办公楼住所。这里的建筑同样实用而坚固，由砖石和木材搭建而成。护卫队的营房排列整齐，每个房间都干净整洁，能为队员们提供舒适的休息环境。办公楼虽然简易，但一应俱全，往后大部分的议事都会在此进行，成为桃花村的核心决策之地。此外，林毅还专门给月娥、王朝、林三、赵铁柱以及部分骨干修建了独立的住所。这些住所虽比不上富贵人家的宅邸，但在这村子里也算是别具一格，彰显着他们在山寨中的重要地位。
这天晨曦初照，柔和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林毅带着张麻和二狗踏上了前往桐城县的路途。一路上，林毅的心思全被如何将肥皂这横空出世的新奇产物成功推向市场所占据。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终于拟定了一个周全的计划：先挑选十块包装精美的肥皂，备好二百两白银，再次去拜访县令赵德荣。毕竟在桐城，与本地的父母官建立良好稳固的关系，那可是重中之重，犹如大厦之基石，不可或缺。此外，还得带上一千块肥皂，小批量交付给阮大城，让他安心。上次阮大城可是毫不犹豫地预付了七百多两定金，这份信任，林毅自然不能辜负。他深知，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如同娇嫩的花朵，需时常浇灌呵护，否则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渐渐生疏。
出发前，月娥一脸担忧地找到林毅，说道：“大当家，这肥皂产量虽然一直在涨，可我还是担心会供不应求啊。”林毅笑着安慰道：“月娥，别担心。咱们的工匠手艺越来越精，流程也越来越顺，产量肯定能跟上。而且，咱还可以慢慢扩大规模嘛。”一旁的工匠们纷纷点头，其中一个年轻工匠感激地说：“大当家的，要不是您，我们哪能有这份安稳的活计，还能挣这么多银子。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干，把肥皂产量提上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县衙。林毅已然轻车熟路，像上次一样，从容地给了门子一两碎银，恭恭敬敬地递上拜帖，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候县令的传唤。这次，县令并未如上次那般亲自出门相迎，而是派来了一位管家。管家引领着林毅等人，沿着曲折幽深的院落前行，宛如穿梭在一幅古老的画卷之中，最终进入了会客厅。
不多时，县令赵德荣迈着沉稳的步伐踱步而来。林毅对赵德荣并不陌生，他中等身材，体态微微发福，那圆润的脸庞白白净净，透着一股养尊处优的气息。双眉浓密却稍显短促，犹如两片墨云，恰到好处地镶嵌在额头之下。眼睛虽不大，却宛如藏着两汪深潭，透着精明与睿智。下巴上那撮整齐的山羊胡，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稳重。此次，赵德荣并未身着象征权力与威严的官服，而是穿着一身灰白色的明朝缎子衣服，显得闲适而悠然，别有一番洒脱之态。
林毅见县令进来，立刻起身，以极为恭敬的姿态作揖行礼，口中言辞恳切地说道：“大人，下官许久未拜见您，心中日夜思念，犹如那离群之雁盼归巢，今日冒昧前来叨扰，还望大人海涵。”林毅当下的处境其实颇为微妙，他这班头的职位虽是县令亲自任命，可在县城复杂的权力架构中，班头、牢狱等诸多事务实际上多由县丞管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此番前来拜访，多少带着些越级汇报的意味，这其中的分寸，他拿捏得小心翼翼。
县令赵德荣微微摆手，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地说道：“林班头，今日是何等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大人，下官此次前来，实有一件至关重要之事要向您禀告。近日，下官在家中整理古籍之时，偶然从一本陈旧泛黄的古籍中发现了一个奇妙的方子，按方制作出了一种名为肥皂的物件。此物看似平常，实则神奇非凡，对于日常洗衣，乃至清洁身体，皆有着超乎想象的奇效，堪称世间难得的神物。”林毅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桌边拿起一个精心制作的盒子，那盒子乃是用上好的檀香木打造而成，盒身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卉图案，仿佛每一朵花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木香。他连带盒子下方压着的二百两银票，一同毕恭毕敬地递向县令。打开盒子，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块肥皂，每块肥皂都被淡黄色的蜡纸温柔地包裹着，宛如沉睡在襁褓中的婴儿。轻轻凑近，便能隐隐闻到一股清幽淡雅的香气，沁人心脾。“大人请看。”林毅说道，眼神中满是期待。这次，县令没有像上次那样让管家接过，或许是被这新奇之物勾起了浓厚的好奇心，他亲自伸出手，将盒子接了过来。看到盒子底部放着的二百两银票，不出意外，银票上印着“安庆福源钱庄”的字样，赵德荣撇眼瞅了一下银票，见是正规的，便顺手交给了管家。他不禁惊讶地挑了挑眉，伸手轻轻捏了捏肥皂，感受着它细腻的质地，开口道：“林班头，这肥皂究竟是何物？老夫在这桐城为官多年，竟从未听闻世间还有这等对洗衣有如此神奇功效的物件。”说着，他轻轻拿起一块肥皂，只见那肥皂黄橙橙的，质地细腻温润，在阳光的轻抚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宛如一件精美的艺术品，看上去的确颇为神奇，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还请大人一试，便知其妙处。”林毅微笑着说道，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赵德荣心中的好奇如同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他当即命人取来一盆清澈的清水与一件沾染污渍的衣物。他依照林毅所描述的方法，将肥皂在衣物的脏处轻轻擦拭，而后缓缓放入水中开始搓洗。刹那间，原本平静的水面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迅速泛起洁白如雪的泡沫，那些泡沫如同轻盈的云朵，层层叠叠。随着他有节奏地揉搓，衣物上顽固的污渍竟如同遇到克星一般，迅速消散，如同冰雪在暖阳下悄然融化。原本灰暗陈旧的布料，在泡沫的洗礼下，渐渐恢复了鲜亮的色泽，仿佛重获新生。赵德荣眼中满是惊喜与赞叹，忍不住脱口而出：“妙哉！妙哉！林班头，此肥皂当真神奇无比，这去污之力简直超乎老夫的想象，实乃老夫生平所未见之奇物。你竟能从古籍之中寻得这般好物，可见平日里定是用心钻研，心思聪慧过人啊。”
林毅赶忙谦逊地躬身说道：“大人谬赞，下官实不敢当。这不过是下官在家中翻阅古籍时偶然所得，说来也是机缘巧合罢了。这些古籍中所载之物，在常人眼中或许尽是些奇淫巧技，不值一提，下官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未曾想竟真能制作出这肥皂。”
赵德荣微笑着点头，目光中满是认可，又道：“林班头过谦了。能从浩如烟海的古籍中发现此等好物，已然殊为不易。这肥皂若能推广开来，于桐城百姓而言，实是一桩莫大的美事。日后你若在行事过程中有需要本县相助之处，尽管直言便是，本县定会力所能及地支持你。”林毅闻言，心中一阵欣喜，仿佛冬日里的寒夜突然燃起了一团温暖的篝火。他忙不迭地再次作揖谢道：“大人如此厚爱，下官感激涕零。日后若真遇到难处，还望大人能不吝援手，下官定当铭记大人的恩情。”
两人又客气地寒暄了几句，林毅见时间差不多了，而且目的也已达到，便适时起身告辞：“大人平日事务繁忙，日理万机，下官今日多有叨扰，心中实在过意不去，就此告辞。还望大人保重身体，万事顺遂。”
赵德荣也起身相送，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说道：“林班头慢走，日后有空，不妨常来县衙坐坐，咱们也好多交流交流。”
林毅带着张麻和二狗，怀揣着满心的欢喜与期待，正准备离开县衙。此时，他突然想起还有件重要的事没说，又转身对县令说道：“大人，还有一事相求。如今桃源村百废待兴，原天狼山一些被王霸天俘虏的人，一部分回去了，可还有 70余人无家可归。下官身为桃源村的里正，希望能为他们落户。下官斗胆，想请大人将他们的花名册落户到桃源村，让他们有个正式身份，也能安心为村子效力。”
赵德荣思索片刻，点头道：“既然林班头作保，这些人本也有向善之心，落户之事便依你所言。望他们能为桃源村的发展尽心尽力。”
林毅感激地说：“多谢大人成全，下官定让他们不负大人所望。”说着，林毅从怀中拿出花名册，递给了县令旁边的管家，笑着说道：“管家，这花名册就劳您费心了，还请您帮忙妥善处理。日后若有任何需要，尽管知会一声便是。”管家接过花名册，点头微笑道：“林班头放心，此事我定会办妥。”
林毅接着说道：“大人，实不相瞒，此前桃源村惨遭王霸天的毒害，原属桃源的地如今都成了荒地。下官想着把桃源村周边的无主荒地购置下来，也好重新规划村子的发展。”明朝其实有成文的规定，开荒无主之地，谁开荒就归谁，且前三年还免税，但桃源村情况特殊，原有的地本是有主的，只是人都基本死光了。紧接着，林毅又掏出 500两的银票，恭敬地递给了县令，“大人，这是一点心意，还请您帮忙处理荒地的事，就当是下官购置这些荒地了。”
赵德荣见此，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立刻点头答应下来，随后吩咐管家去把田薄册拿来。不多时，管家将田薄册呈到跟前，赵德荣大笔一挥，把桃源村周边整整 2000亩的土地全部划给了林毅。他笑着对林毅说道：“林班头，这可是看在你的诚意上，才给你这么大的便利。虽说前三年免税，但往后的日子，你也要记得为桐城的发展多多出力啊。”林毅心中明白县令的暗示，赶忙应道：“大人放心，下官定不会忘记大人的关照，日后定会有所表示。”
这时，县令赵德荣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林班头，上次向南京守备府报备你剿灭天狼山贼匪之事，基本上不了了之，你也别太介怀。如今朝廷局势复杂，各地匪患严重，报功的人太多，朝廷短期内实在无暇处置。”
林毅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仍恭敬地说道：“大人所言极是，下官明白朝廷的难处。”
林毅又和县令交流许久后得知，如今正值崇祯七年，内忧外患，局势严峻。内阁首府温体仁为此头疼不已。洪承畴担任陕西三边总督，负责统领陕西、甘肃、延绥三边军务，全力镇压西北地区的农民起义军；孙传庭任陕西巡抚，协助洪承畴镇压和剿灭流寇。今年夏季，高迎祥、李自成等起义军误入兴安车箱峡，被洪承畴围困，却在 10月份诈降脱险，朝廷震怒，流寇已然成为大明王朝内部的一大忧患。而且今年后金兵由皇太极带队入侵明朝，皇太极兵分四路，德格类入独石口，挥师朔州；代善率兵入得胜堡，略大同；阿济格、多尔衮、多铎入龙门口，会于宣府；皇太极自率一路从尚方堡入口，经宣府、应州至大同。后金军攻围大小城镇台堡 50座，俘掠百姓、牲畜、财物不计其数，朝廷为此震怒，面临着巨大的军事压力，实在腾不出精力来处理林毅这剿贼的功劳。
林毅听闻，心中暗自感慨，说道：“大人，下官深知当下局势艰难，只盼能为朝廷、为百姓尽些绵薄之力。”
赵德荣赞许地点点头，说道：“林班头有此心，实乃桐城之幸。你且去忙吧，日后若有机会，本县定会为你美言。”
林毅再次拜谢后，这才带着张麻和二狗离开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