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悟了，你懂了，你笑了
晚上9点20分，白昆回到了福利中心。
原本八个人的寝室，如今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白昆，另一个是他的老同学，跳水王子刘波。
作为班里的第十名，刘波有资格被领养，却是出名的老大难问题。中考以前的五次期末考试，他都保持在前十，曾经出去过五次，接触过五个不同的家庭。
其中一家的爸爸看他的眼神带着内涵，另一家的妈妈老喜欢伸手摸他……有鉴于此，刘波同学没有签署领养协议，他决定再努力一下，换个更好的家庭。
就这样挑来挑去，前后接触了五个家庭也不满意。
领养本身是双向选择，很多家长也在挑肥拣瘦，专挑年纪小的，越小越单纯越好。像刘波这种十四五岁的，想法太多，属于领养流程中的备胎。
就像挑三拣四的大龄剩女一样，刘波最终成了高龄仙苗，初中毕业了也没能被领养，今天跟寄养家庭的接触也不太愉快。
“丧昆，你没去寄养家庭？”刘波一见面就问道。
“你呢？”白昆问道。
“别提了，那家人看我拒绝了五次领养，说我是养不熟的狼崽子。”
刘波自嘲一笑，显得很无所谓。
但是白昆能体会到，那种压抑在满不在乎背后的沉痛。
同样的九黎学院住校十五年的天涯沦落人，丧昆能懂跳水王子的心情。
“他们六个都进了寄养家庭？”白昆换了个话题。
“有四个去了寄养家庭，一个去了曙光中学住校，另外一个去了三通中学住校。”
刘波说道：“我运气还行，中考536分，能见两个寄养家庭。明天去见第二对家长，实在谈不拢，就拿三通中学的二等奖学金，高中三年住校。”
“二等奖学金都有什么？”白昆问道。
“免学费和食宿费，和我们以前在九黎学院没区别。我以为出来以后会不一样，结果他喵的还是一样一样的。”刘波有感而发。
“我也去三通中学，那个学校足球队挺厉害，你来了就负责跳水假摔，我保证能把点球罚进去。”白昆找了个开心的话题。
“什么跳水？我那叫古典前腰的技术动作，你不懂欣赏。”刘波强行挽尊。
“行，古典前腰，我先去洗澡。”
白昆抱起一个盆子，说完就跑。
洗完澡，他换上校服，把T恤和裤衩洗了。
他只有这一套能见人的衣服，明天还得再出去一趟。
把衣服晾在窗口的时候，白昆内心是悲怆的，他想买套球衣，再买双球鞋，最好有几套衣服换着穿，小仙女发给他的二百块红包明显不够用。
“一点武魂，就让我进步明显。”
“三年悟道灵台，能不能进行三才体能训练？”
“如果提升几百点武魂，我肯定能防住那个E9陪练小武。”
“这个计划要是行得通，我明天就能上岗挣钱！”
白昆敢想敢做，展开了暗箱操作。
【消耗30万储备金，成功兑换三年悟道灵台。】
白昆躺在床上，意识进入了四象灵台。
高台上的少年幻影，正在进行三才体能训练。
灵台宽度不亚于篮球场，在上面跑圈完全没问题。
【你完成一百次深蹲，消耗部分体能，还在你承受范围之内。】
【接下来的俯卧撑，又到了你最深恶痛绝的环节，你咬着牙、含着泪，累得满头大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总算完成了一百个。】
【你在高台上奔跑，保持着不快不慢的节奏，渐入佳境。】
【当你跑完三公里，武魂值提升至2点。】
【你欣喜若狂，试验成功了，三才体能训练可在四象灵台进行。】
【休息了两个小时，你充满动力，重新展开三才体能训练。】
【在这个过程中，你发现了一个隐藏加成：四象灵台的恢复效果，比现实世界快了一点点。】
【保持两个多小时增加1点武魂的规律，你不吃不喝不睡觉，每天稳定增加10点武魂。】
【随着武魂的提升，你隐隐有一种预感：当武魂值提升到一定程度，比如一千点，或者一万点，将带来意想不到的质变。】
【十天后，你武魂值提升到一百点。】
【质变，来得比你想象中要快。】
【拥有一百点武魂的你，感觉自己可以上山擒虎，下海降龙！】
【你浑身充满了力量，好想找人干一仗。】
【就在你产生对战念头的时候，引发了不可思议的场面。】
高台上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突然睁开了眼睛。
八只眼睛汇聚成一道光，从光芒中走出一人。
突如其来的壮硕少年，十七八岁的样子，赫然是E9陪练小武。
【现实世界与你交战超过一百回合的修士，其数据可同步到四象灵台，担任你的虚拟陪练。】
【当你符合条件者，仅有眼前这一人。】
【小武：姓名武劲博，高二已结业，暑假后进入高三毕业班。气血值8635，体术《高铁冲锋腿》9级后期，《车祸现场拳》19级后期巅峰，已有掌握崩劲之趋势。】
【你忍不住说了声卧槽，高二就这么强的吗？】
【你决定全力以赴，凭借一百点武魂带来的加成，以弱胜强，打得武劲博猝不及防。】
【仅仅用了八个回合，你抓住对方破绽，故意游走吸引对手，暗中蓄力，待武劲博靠近之时，你使出《高铁冲锋腿》终结技——各位乘客，终点站，到了。】
【蓄力爆发超过一千五百点气血，夹杂着气劲，踢得武劲博吐血倒飞而出，如同断线的风筝，飞出了四象灵台，坠入无底深渊。】
【那一瞬间，你脸色煞白，心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我杀人了？】
【这是你第一次经历生死搏杀，过程太过真实，深深震撼着你的心灵。】
【你坐在高台上发呆了足足三个小时，当你恢复气血站起来，四神兽又一次睁开眼睛，演化出满血复活的武劲博。】
【这一刻你才意识到，四象灵台阵亡的双方，可以无限复活。】
【你如释重负，哦，那没事了。】
接下来，交战画面发生了变化。
白昆不再全力进攻，变成了防守方。
【你决定磨炼防守水平，这是成为陪练的基本要求。】
【武魂带来增幅，又体现出了作用，面对武劲博全力进攻，你防住了二十个回合。】
【第二十个三回合，你出现失误，被对方一拳击中面门，飞出高台，当场去世。】
【你短暂失去了意识，复活后从光芒中走出。】
【这时候你感受到一股意念，四神兽可以帮你降低难度，把武劲博体术下调至13级水平。】
【你拒绝下调，因为你知道，那些花了钱找陪练的客户，下手比武劲博更狠。】
【找陪练的初中生仅仅是一小部分，更多的是高中生，还有二十几岁的社会青年，这些人根本不会对你客气。唯有你自己足够强大，方可应对一切突发事件。】
【你索性让武劲博全力以赴，不断磨炼自身防守水平。】
【灵台悟道第四个月，你累计伤亡28次，最高记录坚持50个回合。】
【半年后，你打破纪录，坚持了一百个回合。】
【这段日子里，你受过几次伤，摸索出四象灵台的另一个隐藏效果：只需休息半天，伤势自动痊愈。】
【灵台悟道一周年那天，你或闪避，或格挡，你化解了武劲博所有攻势。】
【两百招之后，武劲博满头大汗，未能伤你分毫。】
【你站在烈烈风中，仰天大喊一声：还~~有~~谁？】
高台上的少年幻影，春风得意，骚气外露。
就在这时候，他遭到了精神暴击。
【正当你踌躇满志的时候，武魂凝聚成一股意念：就这？】
【那股意念表达的意思很明确：这就让你骄傲自满了？】
【你冷静下来，想起网上看过的一篇帖子：陪练，号称低配版教练。】
【真正厉害的陪练，并不是挡住客户进攻就算达标，而是能起到教练作用，帮助客户进步。受欢迎的陪练，往往是因为让客户感受到，喂招之后自己进步了，愿意花钱再次找这位陪练过招。】
【你换位思考，将心比心，如果自己是花了钱的客人，对那种敷衍着喂招的陪练，你肯定是不满意的。钱要花得值，必然要找那种能让自己进步的陪练。】
【一百点武魂加持，做到了让自己进步，却还做不到帮助对手进步。】
【你决定继续进行三才体能训练，提升武魂值。】
【十日之后，武魂值提升到200点。】
【你对武道有了更深的感悟，重新和武劲博对练起来。】
【不战不知道，一战吓一跳。】
【云小朵和赵德柱都没有骗你，防守能力的提升，会带来进攻能力的飞跃。】
【你知道对方会怎么进攻，也明白那样进攻会出现什么样的破绽，在这样的对战中，你学到了该怎样扬长避短，发动更有效的进攻。】
【你的车祸现场拳，自然而然突破了10级大关。】
【你拳脚并用，与武劲博大战三百回合。】
【你找到了武劲博的不足之处，当场忍不住哔哔两句：小武同学，你这招使得差了点意思。】
对战无休止，少年进步神速。
打到后面越来越膨胀了，单手教武劲博做人。
【时光荏苒，转眼两年。】
【你让了武劲博一只手，依然没有感受到压力。】
【你很寂寞，从头到脚散发着高手的寂寞。】
【你能找出武劲博的问题所在，却因为太年轻，缺乏足够的阅历和经验，也没有掌握大学里才有的教学理论，不知道该如何帮对方进步。】
【无论教师还是教练，都有大学文凭，刚刚初中毕业的你，远远没有达到那种教学水平。】
【再这样打下去，纯属打了个寂寞。】
【你停止了对战，重新展开三才体能训练。】
【十日之后，武魂值提升到三百点。】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三才武魂，三百质变。】
【那一刻，你悟了，你懂了，你笑了。】
高台上的少年，笑容满面。
那种持续许久的冷漠消散了，重新恢复了阳光灿烂。
【你面带微笑，单手教武劲博做人。】
【你多次抓住破绽反击，故意刺激对方，诱使对手化悲愤为力量。】
【一百个回合后，武劲博红着双眼，进入了一种超神状态。】
【如同球场上的球星，突然闪光，短短几秒钟秀出惊艳操作。】
【那种状态下的武劲博，打出了崩劲。】
【体术20级，他突破了！】
【武劲博感激地看着你，表达了他的敬意：全力以赴。】
【崩劲的力道，足以从内部崩坏筋骨，乃至五脏六腑。】
【你提高了警惕，不再单手对敌，拳脚并用，打得火花四溅。】
【突破后的武劲博，成为更好的对手，令你获益良多。】
【三年悟道灵台最后一天，你的车祸现场拳，提升至15级后期。】
【而你拿手的高铁冲锋腿，也打出了崩劲，来到20级！】
【你又站在烈烈风中，赌咒发誓：这一次，E级陪练，老子是真的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