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4章 被冤枉的朱允熥,气急败坏的朱标
朱允熥彻底懵逼,他根本什么都没做。
可是吕氏的贴身大宫女碧荷却已经满面羞愧的哭上了;
“娘娘要为奴婢做主啊。”
然后一个人跪在门槛子外边磕头不止。
仅仅两下,额头就磕出了血。
鲜血顺着她姣好的面容流下来,甚是渗人。
朱允熥整个人被惊呆了!
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就连腰身都还没完全直起来。
手足无措,又慌乱不堪。
一系列动作发生在三五个呼吸之间,睡的香甜的朱彪被吵醒了。
戴原礼很是头疼,这个太子妃就不能踏实点儿吗?
太子殿下一天一夜没怎么休息好了,好不容易睡的香甜,结果,这才两个时辰又被打扰了。
这对一个病重初醒的病人事太致命了!
可人家是太子妃,纵使他是太医院院正,也没有资格对人家表示不满。
故而,戴原礼只好对着满脸怒气的朱标陪着笑脸说到:
“太子殿下,是太子妃来了。”
“滚出去!”
朱彪气坏了!
该死的女人!
她是不是以为东宫是她家啊?
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打扰老子睡觉的人,该,杀!
虽是在病中,中气不足,但是气势足啊。
吕氏正在瞪视着碧荷,心说你这招儿一点儿也不高明!
碧荷是她的陪嫁丫鬟,说实在的,她能这么做,让吕氏
心里又喜又恨,喜的是她时时处处为自己着想,豁得出自己的名声不要,在帮着自己和自己的儿子;
恨的是,她自作主张,如此拙劣的伎俩,别说太子了,就是自己也不屑为之。
可是做都做了,总不能让自己人寒了心。
她正在想怎么把碧荷做的利益最大化。
却没想到朱彪的一声“滚出去!”让她彻底乱了方寸!
自从自己进了宫,太子还从未对自己如此疾言厉色过!
果然是中邪了!
竟然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情况下,对自己如此大声呵斥,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
当即所有的隐忍和委屈一起涌上心头!
她杏眼圆睁,气极恨极,双手修长的指甲深深嵌进了手掌心里,在广袖内抖成一团。用尽洪荒之力控制着自己汹涌澎湃的情绪,须臾,才扬起笑脸,对着碧荷说到:
“你误会了吧,熥儿跟你闹着玩儿呢。”
然后回头对着躺在床上的朱标语笑嫣然的说到:
“殿下不要生气,孩子还小,他只是在跟碧荷姐姐闹着玩儿呢。对吧?熥儿?”
吕氏假装回头才发现朱允熥那个蠢货根本没跟着他们进来。
而碧荷不理解娘娘为何不接自己的话茬儿,难道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
虽然她知道娘娘一直都有她自己的道理。
在看到娘娘再次看向自己的时候(实际上,吕氏此刻是瞅向朱允熥的。)碧荷觉得自己瞬间悟了娘娘的意思——
原来娘娘是在以退为进啊。
于是碧荷决定要好好的大闹一场!
只见她一把扯乱自己的发丝,声泪俱下的膝行到朱标床前的吕氏脚下,抽抽搭搭的哭泣道:
“娘娘,太子殿下,奴婢虽说生来卑贱,却也懂得礼义廉耻。
可三殿下是正儿八经的皇孙啊,奴婢不知他为何要拉住奴婢的衣袖不松手。
三殿下是没错的,若是有错,也一定是奴婢的错,求太子殿下和娘娘惩罚奴婢吧,奴婢罪该万死!”
朱彪看着主仆俩自导自演的上瘾了,不由冷笑一声:
“哎呀,你们俩不去演戏可真是太可惜了!”
“殿下说什么?”
吕氏根本听不懂朱标在说什么,本能的问了一句。
“孤说,奥斯卡欠你俩一人一个小金人儿。”
说到最后,朱彪的脸色沉了下来,心里对吕氏的厌恶更甚——还真是丑人多作怪啊!
这是听到熥哥儿救驾有功又得到了父皇赏赐急眼了?
如此拙劣的表演,实在是不合格!
也幸亏是这个时期的大明后宫没有那么多腌臜事儿,否则这俩货根本活不够三集。
朱彪心里想。
吕氏就算不懂什么是奥斯卡小金人,但是“演戏“二字,她还是听得懂的。
太子这是看出来了?
可是事到如今,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没办法,今天就算是搭上碧荷的命,她也要把这屎盆子扣在那个蠢货身上!
就算是膈应,也要膈应他一下。
于是,她对朱标的阴阳视若罔闻,却换上一副慈母面对不争气的孩子的恨铁不成钢的口吻,对着依然呆愣在殿外的朱允熥说到:
“熥儿,你做错了事,怎么不敢进来承认了?!”
“亏你皇兄听说你受伤,方才还挑了上好的补药给你送去,你就是这么孝顺母妃的?”
不等朱允熥有所反应,吕氏就装模作样的盈盈下拜,二番转过身来,对着床上的朱标说到:
“太子殿下,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殿下千万不可为此动气。
是臣妾最近太忙,无暇教导熥儿,今日回去后,臣妾定会好生教导于他,殿下就不要责罚他了罢。”
可怜朱允熥自出生就失去了母亲,被这个后妈当猪养了十四年才得到父亲的青睐不到两天,就遇到了如此诡异的,光明正大的——胡说八道。
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影帝级演技的后妈。
而碧荷也抓住最后的机会哽咽着说到:
“娘娘,奴婢愧对娘娘厚爱,不求娘娘宽恕,只求娘娘相信奴婢是清白的!”
说完,猛的起身朝着殿内的金丝楠木柱子就撞了过去!
吕氏被吓到尖叫一声:“啊!”
刺得朱标耳膜生疼。
朱允熥终于从先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他不顾一切,几步奔到父亲床前,伸开双手挡在了朱标前面!
紧张加气愤,让孩子浑身颤抖。
朱彪眼里露出赞许的目光!
这家伙很有行动力嘛!
刚想要安慰一下儿子,吕氏又发出一声惊呼;“啊!”
“我曹!尼玛你属乌鸦的啊,啊啊啊啊的!”
朱彪实在忍不住了!
不由骂了出来!
太子骂人了!
还用那么粗俗的字眼儿!
戴原礼花白的胡子都在述说着不可思议。
殿下什么时候如此粗鲁了?!
这一点儿都不朱标!
老头不由眉头皱起,和朱允熥一起站在床前护着朱标。
大殿里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