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我被分裂了亿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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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凶器

“大师,我崽怎么样了?我看到黄sir也进去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杨砺的父亲焦急,紧盯着面馆门口。

“放心,没事没事,他在改了,还是挺有效果的。”我安慰老人。黄sir和杨砺还在店里,得防着他们在里面动手。

“爸,你这么关心干嘛?由那孽障去死。”杨砺的姐姐声音尖锐,看向父亲。

杨砺的父亲拍了拍紧握着的手,让她放松。他朝街对面自家面馆门口忙碌的身影努努嘴,示意她看过去。

“你细佬改紧啊,大师到头来还是有计的。你睇你细佬做得几认真。”老父亲看着。

女子看父亲的样子,火冒三丈。她甩开手,环手抱胸,看向我。

“老豆,你睇下他,整个人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又缠又绕,怕不是细佬又犯病了制止不住。没活啊?大师!”

我看着面前的女子。她戴着黑色棒球帽,口罩挡着脸,露出一双颇有英气的眼睛。她双手抱胸,看不到掌纹。这可能就是黄sir之前提到的姐姐。没有路边的野草,无法掐指算命,她会信吗?

“哇哇哇,老豆你睇下,份人挨戳爆就面红啊。头上都流血咗喔。”杨砺的姐姐看向我。

杨砺的父亲抬手打断女儿。他转头看向我。

“少讲两句啦,啊林大师,用不用帮你call白车啊?”

“小问题,不打紧。你女不信不要紧,主要是你仔他信,信就有得搞。无神论者,能理解。”我摆摆手。

“好!你讲得既劲,你改下我的命先。我只想做个普通女人啊。”杨砺的姐姐说着,扯下了戴在脸上的口罩。里面是一张人为划破的大花脸。

随着女子的话,脸上的伤疤扭曲着。

“你有咩野资格来管啊!过去十几年我们担惊受怕,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最安逸的时候就是我弟弟他坐牢的那年。我求你滚远点,让他犯法,由他被人抓吧。老爸,叫他们收摊!”杨砺的姐姐说话。

嘭!

杨砺关门,老旧的厕所天花板震开一道缝隙,露出暗藏的包裹。

杨砺推开复合模板,从天花板上取出一个挎包。挎包比周边灰尘干净,散发微弱腥臭。他看着沉甸甸的东西。他拉开拉链,急不可待。

里面发出餐具碰撞声。他找到夹层的厨具刀包。那是一整套骨科刀具,残留的鲜血渍在道具上。

杨砺伸出双手,小心翼翼抽出残留血迹的锯骨刀。昏暗的厕所灯光下,刀具比划着,闪烁寒光,暗红色彩渍在上面。

他激动抱起其余刀具,用力嗅着。

“嗯!就算是做梦也好。”

“好了没有?出来继续派饭啦。”我站在后厨门口,朝着厕所方向喊。

“知、知道啦!你先出去顶一下,我这就来。”杨砺的声音从厕所里传出,带着一丝慌乱。

我催促杨砺,走到后厨冰柜。拿出一个塑料袋,装满冻饮冰块。台风天闷热,黄sir在外面坐着,正好冰敷。

回到前台,我把塑料袋递给黄sir,示意他敷在伤腿上。杨砺从厕所出来了。他把刀具放回原位,背包藏在怀里,外套遮着。

见我已经在前台派饭,他把背包藏进厨房开着的冰柜里。放在冻肉那格,用冻带鱼和虾盖上。他匆匆赶了出去。

黄sir用冰块敷着伤腿。坐在我们身后吃东西的西装男开口。

“要不你站起来试试?我是做物理治疗的,你不介意,可以跟着我做几个动作。”

“把伤腿放在后面,好腿放在前面,交叉站立,向左边弯腰,试着摸地面。保持15秒,做三次。”西装男说着,示范动作。

黄sir照做。做完感觉舒服不少。

“咦,还真管用!多谢你啊。”

“不用客气。”西装男准备坐下继续吃面。

“能给我张名片吗?”黄sir走上前,“你这诊所离我这儿挺近,下次我腿再疼就去找你。”

西装男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递给黄sir。他挠了挠头。

“其实,我本来不想做这个。初中那年,我解剖老鼠,明明淹死了,可我剖开它肚子,它活过来了,吱吱吱叫个不停,我吓得够呛。从那以后,每次站手术台前,我就头晕脑胀,恶心想吐,所以后来换了专业,放弃当医生。”

“不过,现在想想,做物理治疗师也挺好的,工资高,有机会到处跑跑,说不定哪天还能被哪个阔太太或者富豪看上,那就更美了。”西装男半开玩笑。

“我真是不想的。”他又补充。

黄sir扭头看了看排长龙的队伍。这么多人看着,外卖小哥真犯病,应该出不了大事。

他便和西装男道别:“我先走了,再见。”

黄sir走出面馆,叼上烟。他看到两个男人追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女人看到面馆门口的黄sir,飞奔过来。

“长官!碰到你真是太好了!我好担心啊,凶手找到了没有?人家找不到呢。”女人高声喊。

黄sir点燃香烟,吸了一口。他朝着那两个追来的男人招手。两个忙着追人的小混混并未注意黄sir。

“喂!还跑,借钱不用还的啊?”他们说话。

“站过来说话,我听不到。”黄sir指了指脚下位置。另一只手掏向风衣内袋。

“你好样的!希望你下次还能这么走运。”两个混混见黄sir发话,不敢再追。他们撂下狠话,转身就走。

女人见追债的人走了,想凑上前跟黄警官套近乎。人家不搭理她,直接开车去上夜班了。她不敢一个人乱走,怕再遇到追债的。她排到队伍后面,想着人多安全点。

西装男吃完面,起身想去厕所洗手。男厕所门锁着。他回头问门口放饭的杨砺。

“厕所怎么锁了?”

“男厕所坏了,你用女厕所吧,刚才我冲水的时候爆缸了。”杨砺头也不抬。

西装男耸耸肩,坐回原位。他拨弄碗里剩下的面条。这面馆太抠门了,连个厕所都不修。

这时,排队队伍一阵骚动。一个穿白色吊带背心、外披紫色薄纱罩衫的年轻女孩,朝着杨砺走来。女孩脚蹬透明凉鞋,脚趾沾着黑乎乎的污泥。白皙小腿残留粉红色刮痕。

女孩走到杨砺面前,露出笑容。

“小哥哥,可以给我一份斋饭吗?我其实……挺穷的。”女孩声音软糯。

杨砺看着眼前女孩,心跳漏了一拍。他没见过美女,但这么清纯可爱的,真是少见。那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让他不知所措。

“给,当然给!”杨砺回过神来。

他拿起餐盒,盛上满满一盒米饭。他想了想,偷偷拿出一只大鸡腿,藏在米饭下面。递给女孩。

“恭喜发财,青春常驻。”杨砺说话。

女孩接过餐盒,眼睛笑成了月牙儿,连声道谢。

“谢谢小哥哥,谢谢小哥哥,你真是个大好人!”她捧着餐盒,离开了。

“喂!靓仔,发什么呆?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吃饭呢!”林阳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杨砺回过神来,队伍排长了。他收起心思,继续派饭。

忙碌持续到晚上九点多,派饭队伍散去。杨砺和林阳燊道别,独自关上面馆大门。他朝着自己在赤柱附近的公寓走去。

一路上,他避开路边应对台风的防洪设施,应付街上临时检查点。回到家,他长舒一口气。

杨砺心情格外好。他从怀里掏出从面馆厕所顶“顺”出来的背包。背包沉甸甸,散发淡淡腥臭味,让他心跳加速。

“哼那多那咋也……”他哼着《大悲咒》调子,拉开背包拉链。

拉链刚拉开一道缝隙,熟悉的血腥味更浓了。

“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

就是这个味道!真甜啊!

杨砺贪婪呼吸背包里散发的血腥味。他想,林大师口中的美美姐,竟然有高血糖,这血的味道,甜到齁人。这林大师也损,给人家起外号“美美姐”,也不知道真美假美。

“嘭嘭嘭!”

杨砺沉浸在喜悦中时,急促敲门声响起。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从门外传来,带着一股子做作的撒娇。

“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是刚搬来的,家里水管坏了,能不能帮帮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