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合纵连横

长安未央宫的晨雾还未散尽，林羽案头已堆满加急军报。曹仁的两万骑兵已渡过蒲坂津，前锋距离长安仅剩百里；袁绍的粮草辎重正源源不断运往河东；江东程普的水师也已离开建业，顺江而上直逼江夏。沙盘上的小旗如乌云压城，将长安围得水泄不通。

“大人，马腾的使者到了。”阿福的声音带着忐忑。林羽抬头，只见一名身披兽皮的西凉汉子大步而入，腰间悬挂的弯刀还沾着未干的血迹。

“丞相好手段。”使者将韩遂的首级掷于地上，眼中既有钦佩又有警惕，“我家主公说了，雍州西部可以不要，但需得立下契约——战后关中赋税，西凉要分四成。”

陈群闻言拍案而起：“狮子大开口！雍州本就是...”“准了。”林羽打断他，目光如鹰隼般盯着使者，“告诉马腾，三日后在陈仓会盟。若他能出兵截断曹仁后路，我再赠他战马三千匹。”

使者离去后，陈群满脸不解：“大人，如此让步，日后...”“现在不是计较得失的时候。”林羽指着沙盘上曹仁的位置，“曹仁若拿下长安，我们连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马腾虽贪婪，但他与曹操有灭族之仇，这是我们唯一的转机。”

与此同时，江夏城外的长江上，战船如林。程普站在主舰甲板上，望着对岸密密麻麻的烽火台。一名校尉递上密函：“大都督，这是许昌传来的荆州布防图，曹操说只要我们攻下江夏，南郡即刻拱手相送。”

程普皱起眉头，将密函凑近火把。图纸上，原本驻守江陵的两万精兵被标记为“可调往江夏”，但他深知曹操绝不会如此慷慨。“传令下去，暂缓进攻。”他突然下令，“派斥候探查江陵虚实，再去建业请周瑜大都督来。”

许昌丞相府内，曹操把玩着新得的青铜虎符，听着荀彧的汇报：“袁绍已同意出兵河东，但要求战后将河内郡划归冀州。”“给他。”曹操头也不抬，“告诉袁绍，只要他能拖住林羽三个月，我亲自上表封他为大司马。”

荀彧欲言又止：“主公，江东那边迟迟未动，程普似乎在等周瑜...”“让他们窝里斗去。”曹操冷笑，“传令曹仁，不惜一切代价拿下长安。若能生擒林羽，封万户侯！”

三日后，陈仓古道。林羽与马腾的大军对峙而立，旌旗蔽日。马腾身披玄铁甲，腰间悬挂着九环大刀，目光如炬：“林丞相，你说的援军何时能到？”

林羽指向北方：“袁绍的军队已在河东集结，只要我们缠住曹仁，他定会南下。”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一名斥候浑身浴血冲来：“报！曹仁绕过潼关，正向陈仓杀来！”

马腾脸色骤变：“好个曹操，竟玩声东击西！”林羽却镇定自若，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马将军请看，这是我军在黄河沿岸埋设的火药库分布图。只要引爆炸药，曹仁的骑兵便成瓮中之鳖。”

马腾接过竹简，瞳孔猛地收缩。他虽听闻过火药威力，却从未想过林羽竟有如此大手笔。“好！我就信你一次！”马腾拔出大刀，“传令下去，全军埋伏在两侧山谷，听我号令！”

曹仁的骑兵来得极快，扬起的尘土遮天蔽日。当先锋部队进入峡谷时，林羽举起令旗。刹那间，无数火把抛向河岸，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黄河水被炸得冲天而起，冲散了骑兵阵型。

“杀！”马腾的西凉铁骑如潮水般涌出，林羽的步兵也从后方包抄。曹仁虽身经百战，却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他挥舞长枪左冲右突，却发现退路已被截断。

“将军，火药库还剩最后一处！”一名校尉大喊。曹仁望着四周杀红眼的西凉兵，咬牙下令：“集中兵力，给我杀出一条血路！”就在此时，一支箭矢破空而来，正中他的战马。曹仁跌落马背，被潮水般的士兵淹没。

捷报传至长安，百姓欢呼雀跃。但林羽却没有丝毫喜悦，他望着新送来的军报：袁绍的军队已渡过黄河，距离长安不足五十里；江东周瑜接替程普，正在江夏集结战船。

“传令文聘，即刻回防长安。”林羽对陈群说，“再派人去见孙策，就说我愿将荆州南部四郡借给他屯兵，条件是他必须与袁绍断交。”

陈群面露难色：“大人，这四郡是荆州粮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林羽打断他，“袁绍才是心腹大患，只要能稳住江东，我们就有机会。”

与此同时，江夏城楼上，周瑜望着对岸的烽火，陷入沉思。一名亲卫呈上密函：“大都督，这是林羽的使者送来的。”周瑜展开一看，瞳孔微缩。密函中不仅有荆州四郡的地图，还有袁绍与曹操往来书信的抄本。

“原来如此。”周瑜喃喃自语，“曹操想让我们与林羽两败俱伤，他好坐收渔利。”他转身对亲卫说：“备船，我要亲自去见孙将军。”

许昌城内，曹操得知曹仁兵败，却并未慌乱。他盯着地图上袁绍的位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袁绍果然按捺不住了。传令夏侯惇，率三万精兵埋伏在袁绍归途，等他与林羽两败俱伤时，一举拿下关中。”

长安城外，袁绍的大军已安营扎寨。谋士沮授望着城头飘扬的汉旗，忧心忡忡：“主公，林羽与马腾刚胜曹仁，士气正盛，我们...”“怕什么！”袁绍打断他，“我十万大军，踏也能踏平长安！明日一早，给我全力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