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6章 还是得按原计划来
安时笙拼命挣扎,脚上的铁锁咯得生疼。
好家伙,真是够狠。
果然是恶毒女配,手段不留一点余地。
“放开我!”她咬着牙,朝司机怒吼,“你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安家的大小姐!”
可司机只是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我为南家办事。”
安时笙眯起眼,喘着粗气,“你想要什么?南希彤给你多少,我翻倍。”
司机忽然停住了动作,看了她一眼,把她放了下来。
“你能给我什么?”
她喉咙干哑地咽了口唾沫,“钱、房子、机会,我能给的,全都给你。”
司机淡淡一笑,摇了摇头:“人人都知道安家快完了。你能给我的,南家小姐也能给。甚至,更多。”
话音落下,他毫不留情地将她整个人抱起,像丢一袋垃圾似的,往海里一扔,
“南小姐说了,要死,就死得干脆些。”
刹那间,海水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猛灌进安时笙的鼻腔、耳朵。
刺痛,冰冷,令人窒息。
她感觉身体被拽得越来越沉,脚上的石块像一只死神的手,正一点点把她拉向海底。
要死了吗?
安时笙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为了活下去,拼命隐忍、讨好、装傻、求生,可到头来,只因为别人一句话,就要了她的命。
她不想死。
她从来没这么强烈地、不甘心地、疯狂地渴望活下去。
可挣扎是徒劳的。
脚上的铁链冰冷残酷,海水压得她睁不开眼睛,意识也在缓缓沉入黑暗。
“老天……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她不过是想好好活着罢了,这也不行吗?
一滴眼泪,在海水中悄无声息地散开。
安时笙终于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
这一次,可能是真的要死了。
意识一点点模糊,四肢像被海水灌满了铅,沉重得动弹不得。
就在这濒临失控的一瞬间,她恍惚看见,有个人正朝她走来。
是死神?还是黑白无常?
收她的命,也太着急了。
这是赶KPI吗?
再睁开眼时,安时笙只觉得头痛欲裂,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从地狱里拽了回来。
她环视四周,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内。
“安小姐?”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抬起头,是周跃。
“林辰轩救了我?”她试探着问。
“如果你是指谁从海里把你捞上来的,那是我。”周跃撇了撇嘴,一脸不耐烦,“不过命令确实是辰哥下的。”
说实话,他都快烦透了。
本来只是陪辰哥在海边散步,谁知道辰哥眼睛毒得很,一眼就看出海边那帮人不对劲。
再凑近一瞧,被沉尸的居然是安时笙。
更离谱的是,动手的还是南家的人。
女人为了斗男人,连命都能豁出去,真疯。
安时笙轻笑一声,大难不死,果然命硬。
她撑起身子,“我现在在哪?”
“你前未婚夫的订婚宴。”周跃翻了个白眼。
安时笙一听,几乎没停顿,直接掀被起身往外走。
周跃并没阻拦。
她疑惑地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拦我?”
“辰哥说,你来这儿肯定是有打算的。他不干涉。”周跃摊摊手,又提醒了一句,“现在时间刚好,南希彤应该在化妆室。”
林辰轩果然一贯冷静克制,却每一步都暗藏锋芒。
他不动声色,却像早就算准她的反应。
一个小说里的人物,真的能把人看得这么透吗?
她有些疑惑,不过,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时,化妆室内。
南希彤心情极好,嘴角一直挂着掩不住的笑意。
刚刚司机打来电话,说安时笙已经沉入海底,脚上绑着石块,想翻身都不可能。
死无全尸,死无对证。
这才是最干净利落的解决方式。
她轻哼着小调,坐在梳妆镜前,优雅地补了个眼妆。
那些请来的化妆师,手法根本不行,到头来,还得她自己来收尾。
她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今天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天,一切都要完美。
白裙贴身,一张脸惨白如纸,嘴唇几乎失了血色。
那人静静站着,宛若从海底爬回人间的亡魂。
“南小姐,好久不见。”
安时笙开口,声音低哑,却像是从冰水中拧出来的一样,带着刺骨寒意,直击人心。
南希彤的动作猛地僵住,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冻结了。
她几乎以为自己撞上了鬼。
本能地低头一看,有影子。
不是鬼。
她真的回来了。
南希彤瞳孔剧震,整个人往后退了半步,嘴唇发颤,“你……你怎么……”
她话未说完,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连发声都带着迟疑和恐惧。
眼前这个应该沉入海底、尸骨无存的人,居然毫发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
“南小姐。”
安时笙缓步逼近,语调轻柔却透着刺骨寒意。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刀锋在灯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傅先生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吗?”
南希彤惊恐地后退一步,几乎绊到椅脚,声音发颤:“你要干什么!”
安时笙轻轻一笑,那笑容不带温度,冷静中带着疯意:“我只是想让你,冷静一下。”
她举了举刀,“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啊,要是脸花了,多可惜。”
说罢,她猛地将南希彤推回化妆室,反手关门,咔哒一声。
“你敢动我,傅哲远不会在意的!”
南希彤失控地尖叫,“比起你,他更在意和我们南家的联姻!”
“你说得对。”
安时笙点头,语气竟然带了点赞许,“他确实在意联姻。”
她忽然逼近,刀刃轻轻划过梳妆台边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但你别忘了,傅哲远最讨厌的,是别人不经过他允许,动他的人。”
她低声说,,“你不仅动了,还差点弄死了。”
空气骤然冷了下去,南希彤脸色煞白,拳头死死攥紧,指节发白,咬牙怒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安时笙歪头一笑,眼神漆黑幽深。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咱们,还是得按照原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