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0章 逆鳞显威(中)
1940年深秋,反扫荡战役进入白热化。陈默趴在太行山顶,看着日军的“铁壁合围”阵型逐渐收紧,望远镜里,数百个日军据点的篝火连成狰狞的铁环。他知道,这是日军针对百团大战的报复性扫荡,而新一团的任务,是掩护总部机关转移。
“连长,鬼子的侦察机!”张有富的提醒让陈默迅速隐蔽,他看见三架日军九七式侦察机低空掠过,机腹下挂载的炸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忽然想起林晚秋在卫生所调配的逆鳞花烟雾弹——用花瓣粉末和辣椒粉制成,能干扰敌机的视线。
“通知各连,”他对着对讲机下令,“点燃逆鳞花烟堆,按S型路线转移!”当红色的烟雾在山谷中升起,日军侦察机的驾驶员果然迷失了方向,投下的炸弹偏离目标数百米。
转移途中,陈默接到紧急情报:日军特种部队“益子挺进队”正伪装成八路军,向总部方向渗透。他带着狙击连连夜急行军,在必经的峡谷设伏,利用月光反射的原理,在岩石上布置了镜面反光装置。
“全体注意,”他压低声音,“等鬼子进入‘镜阵’,听我命令开枪。”当伪装的日军进入峡谷,镜面反射的月光在他们的钢盔上形成光斑,陈默的狙击枪率先打响,爆头了带队的日军少佐。
突如其来的精准狙击让“益子挺进队”陷入混乱,他们没想到在暗处等待的,是让日军闻风丧胆的“太行之眼”。陈默的枪口快速移动,每一发子弹都带走一个鬼子的生命,直到张有富报告:“连长,鬼子要击炮!”
他迅速卧倒,却看见一块弹片正飞向不远处的通讯兵。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弹片划过他的左肩,鲜血染红了军装。但通讯兵保住了,总部的转移路线没有暴露。
“陈默!”林晚秋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她背着急救箱冲上来,“伤在肩部,万幸没伤到动脉。”她撕开急救包,用逆鳞花纱布为他包扎,“你总是这样不要命!”
陈默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前世在维和部队的战友,那些在枪林弹雨中互相扶持的日子。他笑了笑:“放心,我还要留着命,看你把逆鳞花的消炎药推广到所有根据地呢。”
反扫荡胜利后,陈默收到了延安发来的密电,邀请他去抗日军政大学讲授狙击战术。他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上,看着台下来自各根据地的学员,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在太行山上醒来的清晨。
“同志们,”他举起缴获的九七式狙击枪,“狙击不是杀人的技巧,是守护的艺术。当你趴在战壕里,枪口对准鬼子的指挥官,你守护的是身后的村庄,是老百姓锅里的小米粥,是咱们中国人挺直的脊梁。”
台下掌声雷动时,他看见李云龙靠在门框上,冲他竖起大拇指。阳光穿过窗棂,照在他掌心的龙形胎记上,仿佛有火焰在鳞片间跳动——那是逆鳞的怒火,是千万不愿屈服的灵魂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