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千叶铃音的反击
放学后的空教室里，千叶铃音站在窗边，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框。
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洒在她的侧脸上，映出一片橙红。
藤原悠靠在门边，双手抱胸，看着她：“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千叶铃音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从书包里取出一个文件夹，摊开在桌上。
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打印的资料。
中岛薰的课外补习班记录、小太妹跟班偷偷交往的社会青年照片，以及另一名女生在便利店偷窃的监控截图。
藤原悠挑眉：“看来你早有准备？”
“从她们第一次弄脏我的课本开始。”千叶铃音语气平静：“收集这些，不过是以防万一。”
藤原悠拿起其中一张照片，是中岛薰在补习班外和一名纹身男生亲密交谈的画面。
他轻笑一声：“原来优等生私下是这样的啊。”
千叶铃音抬眸看他：“你觉得过分吗？”
藤原悠无所谓的说道：“比起她们做的，连利息都算不上。”
千叶铃音的唇角扬起弧度，眼神微冷：“那么，就让她们也尝尝被揭穿的滋味。”
……
第二天，校园论坛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匿名帖子，标题是《优等生的另一面？》
帖子没有直接点名，但附上的照片和细节足以让熟悉的人一眼认出就是中岛薰。
课间，教室里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中岛同学好像有男朋友，还是校外的混混……”
“真的假的？她平时不是总说自己要专心学习吗？”
中岛薰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猛地站起身，冲出教室。
千叶铃音坐在座位上，低头翻着书，唇角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午休时，小太妹跟班的储物柜里被人塞了一张照片——是她和社会青年在卡拉OK包厢里的亲密照。
照片背面用红笔写了一行字：“再跟着中岛薰，下一张就会出现在班主任桌上。”
她脸色煞白，下午的课全程低着头，再也没敢靠近中岛薰。
另一名女生则发现自己的偷窃记录被人匿名发到了便利店的工作群，店长直接联系了学校。
她被叫去学生指导室，回来时眼眶通红，再也没了往日的嚣张。
当中岛薰终于意识到，是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时，下课铃声响起。
放学后，她在楼梯间堵住了准备下楼的千叶铃音。
“是你做的吧？”她咬牙切齿，眼神凶狠。
千叶铃音淡淡地看着她：“证据呢？”
中岛薰猛地伸手去抓千叶铃音的衣领，却被她一把扣住手腕。
千叶铃音的力道不大，但指尖恰好按在她的穴位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中岛同学。”
千叶铃音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如果你再碰我一下，明天论坛上就会出现你补习班逃课、考试作弊的全部证据。”
中岛薰的脸色瞬间惨白，她颤抖着收回手，嘴唇哆嗦了几下，最终深深低下头：“对……对不起……”
千叶铃音从中岛薰身边擦肩而过时，突然停下脚步，她微微侧首。
“记住，以后别再来招惹我。”语气轻柔得仿佛在讨论天气，却让中岛薰浑身一颤。
从那天起，中岛薰的小团体彻底瓦解。
小太妹跟班转去了别的班级，另一名女生变得异常安静，而中岛薰本人则再也没敢靠近千叶铃音。
藤原悠倚在走廊窗台边，看见千叶铃音走近，他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没想到我们优等生出手这么利落。”
千叶铃音脚步微顿，抬眼看他：“现在后悔当共犯了？”
“求之不得。”藤原悠懒洋洋地直起身。
“不过，你就不怕她狗急跳墙？”
千叶铃音从容地从书包里抽出一张对折的纸张。
藤原悠展开时，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中岛薰的转学申请上，校长鲜红的印章格外醒目。
“看来是我高估她了。”千叶铃音语气平静：“根本用不到最后一步。”
藤原悠凝视她片刻，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真是不能小看你啊。”
千叶铃音猛地僵住，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手不想要了？”
“赔罪。”藤原悠笑着后退，双手插兜往楼梯口走去：“小卖部的草莓牛奶，限量款。”
千叶铃音望着他的背影，唇边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待藤原悠回头时，只见她已恢复平日清冷的表情，正不紧不慢地整理被揉乱的发丝。
“再慢一步，限量款就变成普通款了。”
她快步跟上少年的身影，带起一阵淡淡的茉莉香。
……
期中考试前夕，图书馆自习室坐满了人。
神代诗织站在讲台前，微笑着调整投影仪，黑发垂落在肩头，衬得她气质愈发柔和。
藤原悠站在一旁，手里翻着复习资料，偶尔低声和她交流几句。
千叶铃音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角落，指尖无意识地转着笔。
她本该专心听讲，视线却总是不自觉地飘向讲台。
藤原悠今天穿着校服衬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讲题时语气专注，逻辑清晰，偶尔蹦出一两句玩笑，惹得周围学生低声发笑。
「……这家伙，有时候还是挺帅气的嘛。」
千叶铃音被自己突然冒出的念头吓了一跳，笔尖在笔记本上戳出一个小洞。
她急忙低头，假装认真记笔记，却听到前排女生小声议论：
“藤原君讲题好耐心啊，和平时懒散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神代同学也是，他们站一起好配……”
千叶铃音的笔尖顿住。
她抬头看向讲台——神代诗织正微微倾身，指尖轻点着资料上的某处，眉眼含笑地向藤原悠解释着什么，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垂落时。
胸口突然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涩，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她迅速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视线无论如何都无法重新聚焦在笔记上。
千叶铃音‘啪’的一声，用力合上笔记本。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她皱眉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父亲」两个字。
她犹豫片刻，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空荡的走廊里，她按下接听键：“喂？”
电话那头传来父亲难得轻快的声音：“铃音啊，爸爸有件喜事要告诉你……我下个月要再婚了。”
千叶铃音的呼吸一滞。
电话那头还在继续：“对方是之前合作公司的浅野女士，你见过的。她性格很好……”
窗外的雨毫无征兆下了起来，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千叶铃音的手指紧紧攥住手机，指节发白。
她想起上周父亲夜不归宿的日子，想起玄关处多出的陌生高跟鞋，想起那些被卖掉的母亲的首饰……
“随你高兴。”千叶铃音打断道，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
挂断电话时，自习室的门被推开。
电话挂断的忙音中，身后传来门开的声响。
藤原悠拎着她的书包，校服外套随意地搭在肩上：“优等生也学会翘课了？”
目光却落在她微微发红的眼眶上。
“还给我。”千叶铃音伸手去抢，声音比平时低了几分。
却被藤原悠拉住手腕：“发生什么了……”
“不用你管！”她突然提高音量，手指紧紧攥住书包带。
走廊的灯光下，藤原悠看见她泛白的指节和微微颤抖的睫毛。
他沉默片刻，声音不自觉地放轻：“至少等雨小一点……”
千叶铃音这才注意到窗外倾盆的大雨，而自己的手正不受控制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