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纠结心事
晚饭的时候，孟乐之说有些困，想晚些吃饭。
京墨卿便没有打扰她。
晚上九点。
京墨卿在客厅坐着，听见了楼梯传来了脚步声，他看了过去。
孟乐之从楼梯上下来，走到客厅，看着沙发上坐着的人，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哥哥。”
“醒了？饿了？”京墨卿一连三问，“心情好些了？”
“渴了。”孟乐之道，“房间里没有水了。”
她进了厨房。
京墨卿起身跟了过去。
孟乐之拿了杯子倒水，余光看着京墨卿进了厨房，站在了她身边。
等她喝完，京墨卿问道：“饿吗？”
孟乐之摇头。
京墨卿看着她，想了想还是问道：“为什么不开心？”
“没有不开心。”孟乐之道。
“没有不开心。”京墨卿把这五个字重复了一遍，“那是谁的小脸像苦瓜一样。”
“一定不是我的。”孟乐之放下杯子，打算出去。
路过京墨卿的时候却被他攥住了手腕。
孟乐之抬头看向他。
京墨卿把她拉了回来。
孟乐之靠在了料理台上，京墨卿垂眸看着她：“我爸和你说什么了？”
孟乐之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京墨卿也没有着急问，耐心地等着。
“叔叔想让我去老宅住。”孟乐之道。
听着她的话，京墨卿的拇指下意识在她的手腕上摩挲了一下。
“哥哥。”孟乐之抬眸看着他，并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我是不是拖累你了？”
“嗯？”京墨卿看着她。
“你，你是不是因为我在这里不方便，所以一直都没有谈恋爱？”孟乐之问道，“你出差这两个月不回来，是不是也是因为......我不该闹脾气逼你回来的，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
京墨卿蹙眉。
孟乐之看了看他，又垂下了眼睛：“你确实也不小了，再不谈恋爱就，就有点老了。”
京墨卿的眉心蹙的更深了。
“所以...我想了想，觉得叔叔说的对。”孟乐之垂在身侧的手，攥了下自己的衣摆，“我想今天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搬过去。”
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几乎听不见了。
京墨卿看着她的发顶没有说话。
孟乐之低着头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说话道：“我先回房间了。”
她刚要往外走，商墨霆的手按在了料理台上，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
孟乐之再次停下脚步。
京墨卿道：“离家出走把我弄回来了，你走是吧？故意玩我呢？”
“我没有。”孟乐之道。
京墨卿抬手捏着她脸两侧的小奶膘，虎口托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
孟乐之看着他，又道：“我没有。”
京墨卿看着她红红的眼眶，几秒之后，轻轻叹息了一声，拇指在她眼睛下边摩挲着道：“不搬，就在这儿住着。”
孟乐之看着他的眼睛。
京墨卿道：“是我自己不想谈恋爱，和你没有关系。这次走......也不是因为这些，把你的对不起收回去。”
“我已经说出去了，怎么收？”孟乐之道，“你就不能暂时先保管一下吗？”
京墨卿看着她：“............”
“你为什么不想谈恋爱？”孟乐之忽然又问道。
“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京墨卿道，“那你为什么不开心，为什么不想搬走？”
孟乐之沉默了一下，然后攥住了他的衣袖，无意识地来回捏着：“我没有离开过这里，也没有这种意义上的离开过你。我，我......”
这一瞬间，她脑袋里闪过了很多词，斟酌之下道：“我不习惯。”
京墨卿看着她的眼睛。
小姑娘长大了，烦恼也多了。
“想让我谈恋爱吗？”京墨卿忽然问道。
孟乐之抬眸看着他。
“想吗？”京墨卿又问了一遍。
孟乐之的眼睛稍稍睁大了一些。
她觉得自己是该说“想”的，可是她却没能说出口。
厨房没有开灯，微弱的灯光来自客厅。
两人看着对方，被朦胧的黑暗包裹。
不知是孟乐之没有给出的答案，让京墨卿内心的念头伸展，还是在黑暗中，秘密在向外探出。
京墨卿温柔的眼神渐渐褪去，露出了掺杂着欲念的攻击。
孟乐之被他盯着，忽然心跳有些快，也有些紧张。
在他的眼神之下，她不由地往后退了半步。
可是身后就是料理台，她没有退处。
不知名的情绪让她有些紧张，出于本能，她喊了他一声：“哥哥。”
京墨卿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两秒之后，他垂眸，慢慢攥紧了自己的手，眼底划过自嘲的苦笑。
再次抬眼，眼底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柔，他抬手揉了下她的发顶，后退了半步道：“安心在这儿住着，哪儿也不许去。”
孟乐之看着他。
“敢走......”京墨卿吓唬她，“我就抓回来，打哭你。走一次，抓一次。”
孟乐之抿唇。
京墨卿问道：“知道了吗？”
孟乐之点头。
京墨卿不吓唬她了：“饿吗？”
孟乐之又点头。
京墨卿笑了：“刚刚是谁的头摇得像小拨浪鼓。”
“我那是刚刚不饿，现在饿了。”孟乐之道。
京墨卿看了看她，打开厨房的灯，走到冰箱前边，打开冰箱：“想吃什么？”
孟乐之跟着他，站在他边上，指了下冰箱里的酸奶。
京墨卿拿过酸奶，拧开盖子给她。
孟乐之喝了一口道：“想吃面。”
“嗯。”
京墨卿煮面条，孟乐之站在他边上。
过了一会儿，她偏头看着他。
这么多年了，京墨卿依旧是她看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他的五官很立体，眉骨高，眼睛很漂亮，双眼皮窄窄的。
冷白皮。
不笑的时候有些冷厉，五官也给人一种攻击性。
但是笑起来的时候，又很温柔，给人一种清冷的温柔感。
外人都说他冷漠骇人，但是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很温柔。
孟乐之看着他的侧脸，有些走神。
京墨卿偏头看向她。
视线对上，孟乐之仓惶低头，下意识拧开手里的酸奶，赶紧喝了一口。
京墨卿看着她突然的一系列动作：“干什么呢？”
“嗯？”孟乐之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没什么啊。”
京墨卿看着她嘴唇上方沾上的奶：“转过来，看我。”
孟乐之抬头看着他。
京墨卿从边上扯了张纸巾：“酸奶都让你喝成小胡子了。”
他说着伸手去给她擦。
这个时候孟乐之忽然舔了下嘴唇。
舌尖碰到了他的手指。
京墨卿的手猛地一顿，瞳孔缩了一下，心脏都跟着颤了一下。
孟乐之也愣了一下，看着他。
京墨卿迅速调整好，一手托着她的下巴，一手用纸巾擦了一下她的嘴：“去餐厅等着吧。”
得到指令，孟乐之转身去了餐厅，拉开椅子坐好。
京墨卿看了看她乖乖坐着的背影，摸着手指被她碰到的地方，深深吸了一口气，过了一会儿，把面条捞了出来。
孟乐之坐在餐桌旁，须臾，回头，看着京墨卿的背后，然后蹙了下眉。
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