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谈合作
耕地机的引擎轰鸣声撕裂了旷野的寂静，钢铁犁刃破开板结的土层时，鲍尔能清晰感受到脚下传来的震颤。
他计划在最近开垦一片荒地，等到气候适宜的时候将种子播种。
今天的十连抽只出了一张蓝色的天赋词条。
其它的不是绿色就是白色。
【紧凑：可以在种植时适当缩小作物间距，增加密度，并且对作物的生长发育不会造成影响】
这个天赋对于坐拥这么大片田地的鲍尔来说，实属多余。
“埃登，其余的地都种些什么？”
老管家埃登的羊皮记事本在春风中簌簌作响，快速翻了几页：“生菜和卷心菜占比50%，番茄则是占比20%，剩下的30%则用来种植豌豆、土豆、芹菜。”
没有玉米。
而且加州的环境也不适合种玉米。
鲍尔唯一知晓的信息便是美国食品工业发展迅速，几乎每家每户乃至每个加工食品都会采用果葡糖浆作为食品添加剂。
而果葡糖浆的主要原料就是玉米。
鲍尔的设想很美好，大面积种植玉米，然后和加工厂合作，流水线生产果葡糖浆，赚的盆满钵满。
埃登的话打断了他的幻想。
“少爷，您买的玉米种子怎么办？”
“先找个干燥点儿的地放着。”
大豆没有这么挑地方，空地一旦开出来，鲍尔首先就是种大豆。
至于后期加工，他还没想好。
大部分的豆子都是送去炼油，少部分做成罐头或供销给超市。
“农场的合作商有哪些？”鲍尔问道。
埃登在册子上翻了好几页，只有寥寥几个名字。
“少爷，都是果蔬市场和连锁超市。”
“工厂呢？”
“没有，老爷几乎不谈合作，所以……”
鲍尔扶额，他就知道老爹没这么靠谱：
“附近的工厂有哪些，我要亲自去谈合作。”
“镇上的加工厂并不多，只有几个做罐头食品的厂商。”
番茄的产量很高，鲍尔的心里大概有了个计划，他或许可以找罐头厂商量做番茄罐头的事情。
当然，作为一个急需赚钱的人。
不能拉高成本。
所以鲍尔的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念头……
下午两人就驱车来到一家叫味美美的罐头厂。
这次不需要运货，所以鲍尔干脆不演了，他摊牌了，自己就是有钱人。
直接叫埃登开出他的最爱——敞篷跑车。
这种车放在79年的美国也是十分少见的，很快就引起罐头厂门口保安的注意。
“有一辆车停在门口。”保安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
得到回复后，他走了出去。
“两位先生，这里不能停车。”保安弯腰对着鲍尔和埃登说道。
鲍尔抽出一些纸币：“布朗家来谈合作。”
一听到前两字，保安的眼睛一亮，他接过纸币，用对讲机说了几句话，就放敞篷车进去。
在整个加州，布朗二字的含金量都是非常高的。
车还没停稳，便有身穿西装的像是经理的人物从一旁的平房走出来。
“先生，您好。”西装男伸出左手。
鲍尔毫不吝啬地伸出手回礼。
“少爷，我给您开门。”埃登一下车，就绕到鲍尔这侧来。
鲍尔摆手拒绝：“我自己来。”
随后两人被西装男邀请到办公室喝咖啡。
环顾四周，鲍尔有些出乎意料，在他印象里，这种西装男都是偏商务，没想到却钟意摇滚。
整个房间的装修浓浓的摇滚风格，角落的书架上摆满了CD和黑胶唱片。
“米切尔，味美美的经理。”西装男给两人各倒了一杯满当当的美式。
“我想跟你们谈一下有关番茄罐头的合作。”
“我们暂时还没有合作的需求。”经理委婉地拒绝了鲍尔。
“是布朗家的番茄不够多？还是其它原料供应商给出的利润很丰厚？”
“味美美有固定的长期合作。”
经理的眼神中透露着真诚，鲍尔知道对方没在撒谎，可是他确实需要一个有正经车间的工厂。
“如果我能让你们的利润最大化，还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鲍尔这番话让原本坚决的经理变得犹豫，味美美确实有盈利，但他还是经常听到老板抱怨获利不够多，如果自己能创造更大价值的话，就不会被困在经理这个位置上四五年。
而且还是个分部经理。
味美美作为一家大企业，如果分部的员工能升职去总部代表的不仅是薪资翻倍，还有权力的提升。
“怎么样，我们布朗家可是这块儿的大地主，信用这方面你们完全不用担心。”鲍尔还在极力劝说。
他想一点一点让经理的内心动摇，自己手中的筹码不多，要从别人嘴巴里抢吃的，就不能一套全交出去，要让对面知道自己手里有底牌，但不知道有几张和大小。
“这……容我考虑一下。”
“我的时间只有今天。”
“这种跟利益挂钩的事情，怎么能决定得如此草率呢？”
鲍尔没有废话，抿了一口咖啡，假装不耐烦地看看手表，这个小动作倒是让经理的内心有些焦急。
“你打算开多少价？”
“我只要你每半年分我三成利润就行。”鲍尔伸出三根手指。
这个开价确实低到离谱，经理有一瞬间的动容。
“可是其它供货商也能给出这个价位……”
“我还有能压低成本的方法。”鲍尔的声音突然放低。
经理耸肩，他对大部分降低成本的方法都有所实践：“加水？还是采用颗粒较小的果实？”
“不。”鲍尔站起身，“农场一般会将成熟番茄分为几个等级，我们可以将最次的等级供应过来，保证能吃，但品相不够好。”
“这些只能降低部分成本罢了。”
“关键不在这儿，通常我们所供应的低品质番茄在风味层面差了许多，那就需要大量的调味料来补充这一点。”
“我们只负责做罐头。”
“适当拓展一下业务，番茄罐头所用到的调味料并不多，更注重番茄风味，而我们做番茄沙司，可以用调味掩盖番茄的风味，一样有人买单。”
同样重量的番茄沙司需要的番茄可比番茄罐头少一半。
既然需要压缩成本，就必须把良心抛之脑后，这才是美利坚的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