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沉舟赋

一、渔火照魂

青冥海的夜色被渔火点亮。陈砚收起桃木剑，踏浪走向那艘破旧的渔船。船头的老渔夫正在修补渔网，网眼间卡着块刻有永夜文字的青铜碎片。

“后生，要搭船吗？“渔夫的声音沙哑如锈铁，“这海里的鱼，可都是修士的魂魄所化。“

陈砚的魔瞳刺痛起来。渔网上的青铜碎片突然发光，映出骇人画面：无数修士的魂魄被青铜丝缠住，正被拖向海底的沉船残骸。而渔夫的瞳孔深处，跳动着与天机阁主相同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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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沉舟遗恨

渔船驶入沉船带时，海面浮起万千磷火。每簇火焰中都封着段记忆：有修士被青铜钉打入脊柱，有凡人被炼成渡资，甚至有天机阁主在剥下自己的脸皮——那皮下竟是永夜工匠的机械面庞！

“这些都是'沉舟赋'。“渔夫撒网，捞起块刻满符文的船板，“永夜文明覆灭前，将罪孽刻在沉舟上，以待后人赎罪。“

陈砚的桃木剑突然震颤，剑尖指向最大的沉船残骸。船身上用修士鲜血写着：

“以魂饲舟，以舟载罪，以罪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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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渔网缚仙

渔网突然收紧，青铜丝缠住陈砚四肢。渔夫的面容开始融化，露出底下机械齿轮：“交出桃木剑，可免魂飞魄散！“

陈砚的魔瞳渗出金血，血滴落在渔网上，竟将青铜丝腐蚀。渔夫惊退，船板上的符文突然活过来，化作青铜傀儡扑来。桃木剑挽出青莲剑花，剑气却穿透傀儡身躯——这些竟是沉船怨念所化的虚影！

“后生，你可知这沉舟为何不腐？“渔夫的声音忽远忽近，“因为每一块船板，都是用修士的脊骨炼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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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骨舟鸣冤

最大的沉船残骸突然浮出水面。船身布满蜂窝状孔洞，每个孔中都伸出腐烂的手臂。陈砚的桃木剑劈开船板时，惊见内里堆满修士遗骸——他们的脊柱被抽出，拼接成新的船骨！

“这些都是你的前世。“渔夫站在船头，手中提着串槐木珠，“每一世，你都在寻找真相，每一世，你都死于沉舟。“

陈砚的识海突然涌入陌生记忆：有世他是蓬莱修士，为护灵脉被炼成船骨；有世他是天机阁执事，因窥见真相被沉舟灭口；甚至有一世，他是永夜工匠，亲手将同袍的脊柱铸入船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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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渔歌唱晚

渔夫突然唱起古老的渔歌，声调凄厉如鬼哭。沉船残骸应声而动，船骨拼接成巨大的青铜傀儡。陈砚的桃木剑劈中傀儡胸口时，剑身突然软化，化作一枝带露的桃花——正是前世妻子临别所赠！

“以情破怨，以柔克刚。“渔歌戛然而止，渔夫的面具彻底碎裂，“你终于悟了。“

桃枝轻点，青铜傀儡轰然崩塌。沉船遗骸中升起无数光点，修士们的魂魄在海底结跏趺坐，同诵《往生咒》。渔夫的机械身躯开始融化，露出底下蓑衣人的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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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沉舟真相

“这沉舟，是永夜文明最后的忏悔。“蓑衣人指向船身铭文，“他们用修士的脊骨造船，是为载着罪孽沉入归墟。“

陈砚的魔瞳刺痛起来。铭文突然活过来，化作青铜丝缠住他的脊柱。当丝线触及星芒钥匙时，整艘沉船开始崩塌，露出底下的青铜祭坛——坛上摆着三牲祭品，中央的琉璃盏中，浮着枚刻有“甲子七十三“的青铜钥匙。

“以邪钥开天门，以因果饲永夜。“蓑衣人的残魂开始消散，“记住，真正的沉舟，在你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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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新劫暗生

桃木剑突然发出预警的嗡鸣。陈砚回头，见血珊瑚丛中升起座青铜祭坛。坛上摆着三牲祭品，中央的琉璃盏中，浮着枚刻有“甲子七十三“的青铜钥匙——与星芒钥匙截然相反，此物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气。

海浪在祭坛前分开，露出深藏海底的碑文：

“以邪钥开天门，以因果饲永夜。“

署名处，赫然是裴寂的笔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