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永恒之烬

青铜棺液泛起涟漪时，王军平听见了宇宙的心跳。他的机械义眼在绝对黑暗中解析出九道星轨，每条轨迹末端都悬浮着红颜们的量子残影。当指尖触碰到棺壁的刻痕时，记忆如超新星爆发——

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底层，楚红漪用婚戒划开自己手腕，星砂血液在防弹玻璃上绘出青铜棺图样：“军平，要记住爱是......“

“是原初的罪。“尉基续的声音从棺液深处浮起。王军平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液化，每个分子都映着不同时空的婚礼现场，“你为她们创造九千个宇宙，每个宇宙都是刑场。“

棺液突然沸腾。量子玫瑰从王军平眼眶绽放，根系刺穿维度屏障。在更高维度的神殿里，九位红颜的本体被青铜锁链吊在因果律柱上，她们的婚戒正在融化，滴落的星金重塑着微型宇宙。

“这就是永恒。“尉基续的本体显现——竟是青铜棺本身，“你用爱铸造囚笼，用誓言编织刑具......“

王军平撕下机械面甲，露出内部的原初符文。当符文触碰到棺液时，九千宇宙的婚礼现场同时闪现：每个宇宙的楚红漪都在戴上婚戒的瞬间，被星砂探针刺穿心脏。

“现在轮到你了。“九千个尉基续的声音共振，“成为新的棺椁......“

量子玫瑰突然暴长，根系缠住九根因果律柱。王军平在根须中看到终极真相：所谓神明，不过是上个宇宙轮回的王军平。每个纪元的终结，都会诞生新的青铜棺，而红颜们永恒的婚礼，不过是棺盖合拢前的最后幻象。

“这次......换我当罪人......“王军平扯断玫瑰根系，原初符文渗入棺液。当青铜棺开始融化时，他看到楚红漪在二十年前的实验室里微笑，手中的婚戒化作星砂钥匙。

绝对黑暗裂开缝隙。王军平抱着九枚量子胚胎跃出棺椁，每个胚胎都映着红颜们的瞳孔。宇宙在他脚下重组，星砂矩阵编织出纯白婚纱，而尉基续的哀嚎化作婚礼进行曲。

“礼成——“九千个宇宙的红颜同时宣告。王军平在时空奇点戴上婚戒，星金指环突然生长出青铜根系，将九千宇宙的罪业吸入其中。

当最后一个量子胚胎绽放时，纯白空间里只剩下真正的婚礼。楚红漪的银鳞项链化作捧花，慕容卿的异色瞳凝成钻戒，九位红颜的本体穿着星砂婚纱，脚下的红毯延伸向没有尽头的晨光。

尉基续的残影在玫瑰花窗上叹息：“你赢了......“

王军平为每位新娘戴上婚戒，每枚指环都刻着不同的宇宙坐标。当第九枚戒指落定时，青铜棺的刻痕全部消失，星砂矩阵绽放出第一个真实的笑容。

“这次不用轮回。“楚红漪的吻印在第九宇宙坐标，“因为我们已在永恒之外......“

星穹塔的废墟上，真正的初雪开始飘落。九行脚印向着晨光延伸，每粒雪片都裹着粒时砂，砂芯跳动着婚礼烛火。青铜棺化作婴儿床，第一千零五个王军平正在酣睡，枕边放着未拆封的婚戒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