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伪善折射率

沈夏听到林悠说出那些话后，心中猛地一紧，仿佛有一道无形的防线瞬间筑起，将自己严密地保护起来。她那双原本还算平静的眼眸此刻紧紧地锁定着林悠，目光如炬，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穿其真实意图。

与此同时，沈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颤音：“你……你到底是谁？”每一个字从她口中吐出时，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而在她的脑海深处，无数的画面如同闪电般快速闪烁而过。然而，无论她如何努力去捕捉和拼凑这些零碎的片段，始终无法清晰地勾勒出眼前这个女孩的身影和过往经历。那曾经鲜活的记忆如今就像被一场无情的暴风雨摧残过一般，支离破碎、混乱不堪，只留下一片片模糊不清的残垣断壁。

林悠的指尖还停留在病历伪造处，美术刀折射的冷光刺入瞳孔。我踉跄后退撞倒画架，丙烯颜料罐滚落在地，猩红液体蜿蜒成血管网络，正如此刻我暴突的太阳穴脉络。

“你究竟是谁？“我攥紧美工刀抵住咽喉，药盒在书包里发出神经质的震颤，“沈明川派来的新医生？还是...“刀刃压出血线，“

正当林悠还想再说些什么，天台的门突然被推开，周子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急切，四处张望后终于看到了沈夏：“沈夏，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你好久！”

林悠的玳瑁眼镜滑落鼻梁，露出左眼虹膜边缘的科赫曲线——这分明是沈家实验室的基因标记。她弯腰拾眼镜的瞬间，我瞥见她后颈的条形码刺青：**CT-23**，与上周生物课解剖的小白鼠编号格式相同。

“我是...“她的话被踹门声碾碎。周子墨抱着篮球撞进来，汗水混着薄荷须后水的气息冲淡了画室的松节油味。

“小夏！教导主任在找你！“他故作慌张地揽住我肩膀，掌心紧贴的位置正是林悠刚才用紫外线照射的静脉。我突然意识到，每次体检前都是周子墨“恰好“递来掺了蜂蜜的牛奶——那是丙戊酸钠的最佳溶剂。

林悠突然用画刷挑起周子墨的球衣下摆，腹肌上新鲜抓痕渗出组织液：“篮球比赛需要涂利多卡因止痛膏？还是说...“她蘸取渗液在调色盘晕开，“你刚做完皮下芯片植入？“

周子墨的瞳孔骤然收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这是我认识他十年来首次看见那完美面具上出现了一道狰狞的裂缝。他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拽着我急速后退，篮球如炮弹一般砰地砸向林悠的画架：“疯女人！别用你那些肮脏颜料玷污小夏！”这还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他情绪如此失控。

颜料飞溅中，林悠的素描本摊开在地。最新那页用炭笔速写着：周子墨在生物准备室调换血样瓶，冷藏柜上日历圈着昨天的日期——正是我“意外“晕倒被送检的日子。

“你以为的竹马情深...“林悠踩住滚落的篮球，皮革表面浮现出沈氏制药的LOGO，“不过是场用了五年的慢性投毒实验。“

周子墨突然抽搐般捂住右耳，蓝牙耳机里传来细微电流声。

“小夏，跟我走！“他拽我手腕的力到近乎骨折，可林悠更快。她扯断自己校牌链，银质吊坠里滚出三粒白色药片。

“奥氮平，剂量足够让这位篮球健将睡到日落。“她碾碎药片撒向周子墨，粉尘在夕阳中泛着诡谲的荧光，“当然，你父亲在实验室偷换的药剂里...也掺了同样的东西。“

周子墨轰然倒地时，我听见他运动腕表传出沈明川的怒吼。林悠踩碎腕表，取出微型信号发射器：“现在轮到你了，第23号实验体。“

就在那一瞬间，我完全被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震惊得不知所措，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种混沌的状态之中。时间似乎凝固了一般，而我的思维却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飞速奔腾着。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所经历的这一切与我过去的所有认知都大相径庭，就好像我突然间闯入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我的大脑疯狂地转动着，试图理清这乱如麻团的局面，但越是如此，那种疼痛便越发强烈起来，犹如千万根钢针同时扎入脑海深处，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突兀地传入我的耳中。先是教导主任那严厉而又焦急的呼喊声，紧接着便是沈家管家那低沉而稳重的嗓音。然而此刻的我，头痛欲裂到了极点，那些声音在我耳边只是模糊不清的一片嗡嗡响，无论如何也分辨不出他们具体说了些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绝对不是这样的！”我的内心在呐喊着，与此同时，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如同闪电般在我的脑海中急速掠过。实验室、冰冷的针管、神秘的记忆重构程序……这些画面不断交织重叠在一起，令我愈发感到困惑和恐惧。

就在意识即将完全消散、陷入黑暗深渊之际，我的双眼艰难地撑开一条缝隙，视线模糊不清，但最终还是捕捉到了那个身影——林悠。

此时，夜幕悄然降临，如轻纱般的暮色从那破碎的天窗倾泻而下，仿佛一把锋利无比的剑，无情地将她的面容切割开来。光影交错之间，我竭力想要看清楚她真实的模样。

终于，随着目光渐渐聚焦，我惊愕地发现，那些原本以为只是随意沾染在她脸上和身上的颜料污渍，竟然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它们并非毫无章法的涂鸦，而是一幅精心绘制而成的监控盲区地图！这些用苯二氮卓类药物绘制出的图案，巧妙地避开了所有可能被监视的区域，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安全通道。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当我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精致的锁骨下方时，一个清晰可见的条形码映入眼帘。起初，它在微弱的黄昏光线下若隐若现，如同水中月、镜中花一般虚幻缥缈。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道条形码竟像是受到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并最终完整地显影成为一串数字——我的出生证明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