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8章 坠崖
谭欲心心念念,眼前的铁皮石斛,但上官哲猛然意识到什么。
霎那间,上官哲的手穿过谭欲的身体,可阻止不了谭欲向下的趋势,而谭欲由于惯性,成功拿到铁皮石斛,才意识到,绳子断了。
自己的身体下坠,而上官哲的手臂穿过自己的身体,谭欲看见上官哲楞了一下,紧接着试图抓住自己,可一切都是徒劳。
耳边狂风呼啸,周围的景色全部化为虚影,谭欲只能看清楚眼前的上官哲,脸上满是焦急,不顾一切的伸展手臂,目光始终紧锁着谭欲。
此时,谭欲内心深处,突然浮现出一念头,眼前的人对自己很重要,她费力抬起手,在两人手指几乎触碰时。
谭欲撞上一颗长在悬崖上的树,昏迷过去。上官哲见此情形,将谭欲搂入怀中,两人一起落入悬崖之上的深潭中。
“噗通”一声,两人重重的砸入水潭,溅起巨大水花,冰冷刺骨的潭水瞬间将他们吞没。
一瞬间,无数种情绪涌入上官哲的心间,上官哲感受到潭水的刺骨,亦感受到了谭欲的体温,一时分不清那种对自己的刺激更大。
可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怀中的谭欲还在昏迷,但两人离水面的距离不算近,谭欲很明显有缺氧症状,顾不得其他,上官哲将自己的气渡给谭欲。
唇上的触感让上官哲的心跳达到新的高潮,上官哲紧紧抱着谭欲,向上游去,破水而出的那一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声音颤抖又急切,“谭欲,谭欲,醒醒!”
可谭欲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上官哲急忙将谭欲带到岸上,检查伤势,因为后面上官哲把谭欲保护得很好,并没有呛水。
目测,只有头上一处伤,应该就是造成谭欲昏迷的原因,上官哲毕竟不是大夫,不能准确知道谭欲到底伤在哪里?伤势重不重?
上官哲将外衣脱去,放在地上,把怀中的谭欲放在上面,然后找了一堆干材火,升起火堆,在附近找了些草药敷在谭欲伤口处,从衣服上撕下布条绷伤口,撕的时候上官哲还停顿了一下。
草药是平常看谭欲看医书,和她学的,有消炎止痛的效果。
做完一切,上官哲坐在谭欲身旁,看着紧闭双眼的谭欲,本来准备伸出手触碰对方的脸庞,但又觉得不合规矩,便收回了手。
收回手时,发现对方手中紧紧握着什么?打开之后发现,原来是那一株铁皮石斛,上官哲将其拿在手上,思索片刻,把他放在一处潮湿的石头与土壤交接处,接着返回谭欲身边。
上官哲盯着谭欲,总觉得自己与她十分亲近。
“噼啪”柴火炸裂声将上官哲,思绪拉回。
看见谭欲身上潮湿的衣服,上官哲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做出决定。
用布条将自己的眼睛蒙上,摸索着将谭欲外衣脱去,放在一旁的架子上烘烤,此时的上官,脸瞬间红透,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下意识地低下头,企图掩盖自己的窘迫。
怀中的谭欲并不安稳,上官哲只得将她抱在怀里,靠近篝火,驱逐谭欲身上的寒气。
屏蔽了视觉,其余的感官更为敏感。
上官哲环着谭欲的手臂微微颤抖,呼吸急促而紊乱,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蒙着眼睛的布下,双眸紧闭,脑海里却全是谭欲近在咫尺的模样。
又想起前不久在水中的那一吻,上官哲的嘴唇微微颤抖,牙齿缓缓陷入下唇,面色潮红。幸而此时的谭欲在上官哲怀中非常安静。
待谭欲的外衣烘干后,上官哲把衣服重新为谭欲穿好,取下眼前的布条。
此时,天边的晚霞渐渐褪去光彩,日光被灰暗的云层吞噬。水潭的波光不再闪耀,四周的山峦慢慢隐入暮色,阴影越拉越长。
上官哲四处寻找,在不远出找到一个小山洞,勉强够两人栖身。
上官哲将阵地移到山洞,守在谭欲身边。
两人初遇时亦是在山洞中过夜,那时候,上官哲因为可以见到人而欣喜,而现在上官哲是因为见到的是这个人而欣喜。
直到现在,上官哲才终于注意到自己,居然有了实体。背后的疼痛时刻提醒着自己,这不是梦!
可是为什么呢?以后都会有这幅身体吗?那自己岂不是可以~
旁边的谭欲眉头紧紧拧在一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怎么也无法舒展,细密的汗珠不断从额头冒出,浸湿了鬓边的发丝。
上官哲见状连忙靠过去,检查一番,发现谭欲在发热。
怎么回事?上官哲检查谭欲头上的伤口,发现没有发炎,比刚开始的时候,消肿不少,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用错药,导致的发热。
但还是必须赶紧降温,上官哲来到潭水边,将布猛地浸入水中,刺骨寒意扑面而来。
上官哲飞奔回山洞,小心翼翼地将湿布敷在谭欲滚烫的额头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时不时探探女主的额头,眼里满是焦急与担忧。
来来回回,不停在水潭与山洞间来来往往,用潭水给谭欲降温,可效果并不显著,谭欲的温度始终没有降下来。
看着谭欲面色绯红,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鬓角滚落,呼吸急促而灼热,双唇干裂起皮,发出微弱的呓语。
上官哲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无力感再次袭来,之前因为自己虚无缥缈的身体,而此时自己有了实体,面对发热的谭欲,依旧手足无措。
谭欲的衣服已经因为发热,出汗再次变得潮湿,上官哲明白留给自己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因为之前那个叫狗蛋的小孩就是因为高热,谭欲说对方的情况十分危急。
脑海中灵光一现,上官哲一个箭步冲向潭边,纵身一跃,毫不犹豫地扎入冰冷刺骨的潭水。
冰冷的潭水瞬间包裹住上官哲,寒意如针般扎进每一寸肌肤,他的身体本能地打了个哆嗦,但他全然不顾,继续一动不动的待在潭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