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归墟噬龙·善恶刻度**

**血色深渊**

陆昭在失重感中苏醒，鼻腔充斥着腐败的铜锈味。他的后背紧贴着某种弧形硬物，弑神战矛插在身旁震颤不休。血瞳自动激活的瞬间，他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空间——这具绵延千里的龙尸腹腔内，漂浮着数以万计的青铜棺椁。

「生命体征稳定，脏器修复率89%」弑神系统的界面泛着暗红，「建议吞噬东南方棺椁内的龙髓结晶」

几乎同时，救赎系统的金色波纹扫过视野：「检测到文明火种，道德值+5」

陆昭的指尖擦过身下龙尸。这些暗金色的鳞片正在缓慢蠕动，每片龙鳞表面都蚀刻着不同的星图。当他试图撬动鳞片时，整具龙尸突然发出沉闷的嗡鸣，鳞隙间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

「警告！检测到高维污染！」两个系统首次发出同步警报。

粘液触及皮肤的刹那，陆昭的太阳穴突遭重击。

他看到十二岁的自己跪在药庐前，暴雨浸透粗麻丧服。父亲的头颅悬在城门示众，罪名是「私通蛮族」。但此刻的血瞳清晰映出父亲脖颈处的伤口——那分明是青岚城主独门绝学「七劫指」造成的螺旋状骨裂。

「当年父亲发现了城主府的秘密...」陆昭的指甲刺入掌心。救赎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注意！记忆回溯存在逻辑断层」

画面陡然扭曲。本该空无一人的刑场上，多了道撑伞的窈窕身影。慕红绫的绢衣在雨中纹丝不动，她指尖缠绕着三根金线，另一端连接着刽子手的脊柱。

「认知滤网已突破23%」弑神系统的提示带着杂音。

爆裂声从头顶传来，陆昭翻身滚向左侧。他原先的位置被黑色粘液腐蚀出深坑，龙尸腔壁睁开无数琥珀色竖瞳。那些眼睛倒映出的不是他的身影，而是缠绕着锁链的骷髅。

「龙怨值+1000，解锁临时技能【逆鳞暴走】」

战矛横扫的劲风掀飞三具青铜棺椁。当矛尖刺入最近的眼瞳时，陆昭突然僵住——这些竖瞳内部堆积着人类骸骨，头骨眉心皆刻着青岚城卫的火焰纹！

「道德抉择触发！」救赎系统界面疯狂闪烁，「选项一：净化龙怨（消耗300功德值）/选项二：吸收怨力（永久获得龙化特征）」

陆昭的右臂鳞片突然增生，弑神战矛爆发出嗜血的尖啸。他看见自己倒影中的左眼正逐渐兽化成竖瞳，而救赎系统的金色波纹在竭力压制这种异变。

「你们到底想要我成为什么？」陆昭低吼着将战矛插进地面。裂纹顺着龙尸经络蔓延，某具棺椁突然炸开，滚出个浑身是血的锦袍青年。

「别杀我！我爹是幽州...」青年话音未落，弑神系统已弹出扫描结果：

[楚云舟罪业值1743]

[身份：幽夜商盟少主/城主府秘密合伙人]

[特殊状态：携带「气运寄生体」]

陆昭的血瞳剧烈抽痛。在青年心脏位置，盘踞着拳头大小的透明蠕虫，虫体表面浮现出小七临死前的面容。他忽然明白三天前那场屠杀的真正目的——全城百姓都是培养这种怪物的培养基。

「看来你认出来了。」楚云舟擦着嘴角血沫笑道，「每个寄生体能收割十万生灵的因果，这可是诸天最抢手的...」

战矛穿透他肩胛骨的瞬间，救赎系统突然接管身体控制权。陆昭的左手不受控制地结出莲花印，金色梵文锁链将青年捆成茧状。

「道德悖论！」两个系统在意识海激烈碰撞：

「除恶务尽（弑神）VS审判权归属（救赎）」

龙尸的震动突然加剧。楚云舟狂笑着咳出血块：「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对抗什么！那些青铜轮盘不过是...」

他的头颅像熟透的西瓜般炸开。陆昭的弑神战矛自动护主，挡下从虚空刺出的骨刃。偷袭者显出身形——是个全身覆盖龙鳞的老者，但那些鳞片下不断鼓起人脸状的凸起。

「初代噬龙者，罪业值9999+」系统标注红得发黑。

老者抬手虚握，整段龙尸腔体开始坍缩。陆昭脚下的鳞片翻卷成刀山，救赎系统强制发动「无垢金身」，他的皮肤瞬间玉石化，与鳞刃摩擦出刺目火花。

「居然带着双系统？」老者浑浊的眼球突然清明，「原来你就是那个「变量」...」

弑神战矛贯穿老者胸膛时，大量记忆碎片涌入陆昭脑海：

他看到青铜轮盘群悬浮在无尽虚空，每个轮盘下方都垂落着蛛网般的金线。青岚城所在的轮盘边缘，隐约可见慕红绫正在与十二尊星光凝聚的巨人对峙。

「观测者不会允许变量存在。」老者的身体逐渐沙化，「记住，系统是囚笼也是钥匙...」

救赎系统突然发出刺耳警报。陆昭低头看见自己的心脏位置浮现青铜轮盘虚影，那些金线正试图连接他的脊柱神经。弑神系统血月星图急速旋转，战矛爆发出滔天凶焰将金线烧断。

「系统同步率下降至47%」

「警告！认知污染达到临界值！」

当慕红绫的剑光劈开龙尸时，陆昭正被两股力量撕扯得近乎崩溃。她的裙裾拂过那些青铜棺椁，被触碰的棺椁立刻化作飞灰，露出内部干涸的龙髓结晶。

「比预期早了三刻钟。」她剑尖轻挑，陆昭怀中的青铜铃铛自动飞回，「居然能在噬龙者手下保住人性...」

陆昭突然暴起，兽化的左爪抓向女子咽喉。慕红绫不避不让，任由利爪穿透脖颈——那里溅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星砂般流淌的光点。

「这具身体只是投影。」她弹指震飞陆昭，「倒是你，还能承受几次系统冲突？」

弑神界面突然弹出红色提示：「侦测到高级能量体，建议吞噬！」

几乎同时，救赎系统展开金色屏障：「发现救世级圣人遗骸，立即保护！」

陆昭顺着系统指引望去，龙尸心脏位置封存着半截琉璃骨架。那骨架的右手无名指戴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银戒——正是父亲失踪前从不离身的传家宝。

慕红绫的剑鞘压住他颤抖的肩膀：「现在你有三个选择：」

「一、吸收圣人骨晋级弑神二阶（道德值锁定「混乱邪恶」）」

「二、净化龙尸获取功德金身（永久削弱攻击性技能）」

「三...」她突然贴近陆昭耳畔，温热气息呵在染血的耳垂，「跟我去见见真正的青岚城。」

陆昭的六瓣血瞳映出女子瞳孔深处的画面：完好无损的青岚城内，小七正在药庐前晾晒草药，城主府地底渗出黑色粘液——正是龙尸体内见过的腐蚀物质。

「认知滤网剩余破解时间：59秒」弑神系统开始倒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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