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摆烂带飞全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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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差点同归于尽

轰隆隆——

电闪雷鸣后,风里夹带起湿泞的潮气。

凌云台上的对阵还在继续。

底下已有明鸾门弟子渐渐坐不住,重重拍上栏杆:“这吕婉婉究竟是怎么回事?连个长生宗的都打不过?这都多久了,先前不是还能压着打吗?我早说过就不该让她来!”

两边间隔不远,这一番话当即传入长生宗这边耳中。

其中一个脾气暴躁的师姐飞速冷了脸,袖子一捋当场回呛:“说什么呢?知不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你们明鸾门就这素质?我呸,狗眼看人低!还前二十名呢,还黑马呢?有本事现在就把对阵赢下来啊!”

“就是就是!”

明鸾门弟子越发上火:“闭嘴!吵死了!谁要跟你们这废物宗门废物弟子纠缠。”

他死死盯着远在雷光之中的凌云台,一根弦崩得紧张异常。

如若这次遴新会他们真的铩羽而归,那么……怕是这一行人都至少要被丢去虎峡海至少半年,那儿满是吃人的恶兽,几乎是有去无回。

下一瞬,又一道惊雷悍然劈落。

刺目的白光一晃而过,他下意识闭眼,待再睁开时,颤动不已的双瞳已开始不受控制地不断紧缩。

“吕师妹!”

“吕师妹!!!”

无数道交错的目光中,厮打在一起的二人不知何时抵在了凌云台边缘,只刹那间工夫,两个几乎缠为一体的黑影兀地从万丈高空中坠落。

演武场上一时间乱作一团,惊慌失措的众子弟们如无头苍蝇般四处乱窜。

“救人!快救人!!”

“两人已缠斗许久怕是没工夫御剑了!凌云台凌空万丈,肉体凡胎这掉下去就是个死无全尸!!”

“可我们怎么救?拉人墙吗?这也没用啊!”

“……明鸾门,明鸾门的!你们的骨伞不是有个什么悬浮之术吗?你们快来救人啊!”

一道道焦急的催促声中,天云变色,大雨侵袭。

明鸾门剩下的弟子们却一个个动也不动,置若罔闻,渐渐压低眼神。

——如若吕婉婉此刻死了,那便不算他们此行失败而归。

僵持之际,雨越下越大,汇成汩汩黑色的水流从众人脚边穿流而过。

“算了,指望你们是指望不上了!”

暴躁师姐气急而去,拉上几个师兄弟攀上高台,手忙脚乱开始布阵。

快一点……

再快一点……要来不及了……

在亲眼目睹两人身影坠落时,她浑身的血液骤然凝固,耳边像是短暂失去了所有声音——

惊雷碾过城墙,天地轰鸣。

青砖缝隙涌出的积水被捶打得支离破碎。

而铅云低垂处,却蓦然腾起一大片如鱼鳞般泛着奇异光泽的虚空结界。

“天罡为柱,地煞化壁,玄黄凝罩,乾坤定界!”

青金色灵光在昏暗雨色中划出流萤般的轨迹,霎时从观景台上一跃而出,凌空悬立的姜执素身后卷起烈烈罡风,在最后时刻将吕氏姐妹二人缓缓拖起,平稳落回地面。

片刻后,姜执素结印的手一阵酸麻,浑身不受控制地晃了晃,顶着最后一分力气掐着阑尾放声开骂。

“都愣着干嘛?我有什么好看的?快去救人啊!”

“指望你们得指望到下辈子去!”

一大片呆怔的弟子瞬间如梦初醒,慌慌张张四散开来,前去救人。

“咳咳咳……”

吼完这几嗓子的姜执素险些岔气,就地一坐,岔开双腿缓了许久。

吕清清两姐妹双双昏过去了,但还好,都留了一命。

“先送回去歇着,叫医修过来看看。”

“是,掌门。”一旁的弟子顿顿,又道,“那吕婉婉呢?明鸾门的,似乎刚刚都丢下她不知所踪了。”

姜执素在无边的雨幕中重重叹了口气,望着明鸾门离去的方向,半晌才道,“找间上房,一并照顾。”

“是!”

一场暴雨下到半夜,长生宗的这次遴新对阵,也如漫天的积水席卷了整个仙门百家。

【诶哟,不是我说,我当长生宗此前那番做派,都是些贪图安逸的软骨头呢,却没想到还能如此血性,顶着这么一大截功力的差距,硬生生给掰到差点同归于尽。】

【诶呦!可是说呢!那小妮子一点看不出来,居然凶得如野狗一般,吭哧上去就咬住人不放,那后背都被打得不剩一块好骨头了,还死咬不放呢。】

【啧,啧啧……】

大雨倾注不尽,临近子夜,长生宗议事堂内,姜执素昏昏欲睡。

今日实在是太过劳累,还起了一个大术法,怪消耗人的,这会儿只想回寝宫好好躺着——她强撑着眼皮扫一眼不远处阴沉着脸的穆云长老,以及跪在一旁的谢南无,用力打了个哈欠,强打精神。

“长老,胜败乃兵家常事,即便是谢护法也难免有失手之时嘛,何必追究。”

晚间,遴新会的结果到底还是出来了。

吕清清与吕婉婉双双掉下凌云台,都不计分,长生宗这里被光荣地削了个光头,排名倒退可是板上钉钉了,也难怪穆云长老脸色不好。

果不其然,她根本不信,再三质问:“谢护法,其中可有其他隐情?”

姜执素怒了,率先出声道:“能有什么隐情,我们谢护法难道就是铁打的吗?他也很柔弱的好不好?他偶尔也会一碰就倒啊!长老能不能有点人文关怀!”

她转头,伸手推了谢南无一下:“不信长老你看,他是不是一推就倒?”

谢南无微妙地停顿两秒,而后才毫无灵魂地“啊”了一声,配合着往后倒去。

穆云长老用力揉了揉眉心,懒得理两人的幼稚把戏,转身看了好半天的雨幕。

片刻才回过脸来,沉沉叹了口气。

“掌门,谢护法,我知道此次失利错不在你二人,一则我一时心生邪念走了旁门左道,二则,软筋散的气息,我还是识得的,也大概知晓此物从何而来,其中前后因果我不再追问,日后也定会多加管束外甥,遴新会之事,暂且到此为止吧。”

姜执素顿时松了口气,待穆云长老走后,全身心终于彻底放松了下来。

嘿嘿,她边犯困边傻笑了会儿。

到底还是把这事儿糊弄过去了,不愧是我。

她转过身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谢南无垂落的发带。

谢南无脖颈痒痒的。

“掌门?”

“没事,”姜执素眼皮都困得耷拉下去了,还是傻笑一声,“我就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