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深入界壁（求收藏 追读！）
“快到了，快了。”
进入界壁，映入关青苍眼帘的是遍地干尸，散发着一股腐臭，远处望上去像是蚁巢内密密麻麻的蚂蚁，分外渗人。
这些干尸穿着衣服。
从服饰来辨别，他们不属于北部军区。
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
这套服饰被淘汰许久了。
负责这片区域的工作人员说，这些干尸从天而降。
那他们来自何处？
关青苍不知道。
也没人知道。
他极力克制着心里的不安。
所谓快到了也只是自我安慰。
进入界壁，他的感知严重受限，在他的感知范围内，他察觉不到任何生物。
至于杨飞和山志恒的下落，更是毫无头绪。
“千万别再往里走了。”
关青苍已走了有一阵，再往内，就是界壁深处了。
这句话他是对自己说的。
也是在祈祷山志恒和杨飞别进到更深处。
他很清楚那有什么。
圣武大有专门记录这些的典籍，甚至那无尽峭壁之上，均有记载。
至于更隐秘的，连关青苍都没资格接触到。
又走了许久。
关青苍停下脚步。
“打斗的痕迹？”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放在鼻尖嗅了嗅，“电焦味……”
“没记错的话，山志恒功法就关于雷电。”
他知道，自己距山志恒越来越近。
但为何总隐约觉得不安。
他的预感从未出错。
关青苍闭上眼，身上的气息波动了一下，紧接着就完全消散。
如果此时有人在面前，那人便会发现关青苍消失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消失。
关青苍就站在那，但闭上眼，却丝毫感受不到他的气息。
他进入一种特殊的状态。
介于实体和精神状态之间。
他不敢继续凭借肉身前行了，进了湖泊没人出的来。
他知道，湖泊只是第一层，后面还有第二层…直到耗死进入的人。
全都因为栖息在湖泊底的七级精神异兽。
对应人类的七级甚至八级精神念师，可人类中精神念师本就稀少，高等级念师还有更重要的事。
湖泊底下那家伙便无人制约。
它近期愈发猖狂。
如果不是法则限制，它恐怕早就破水而出。
他在圣武大听说过一个让他三观震碎的猜想。
“人类难以突破武圣枷锁，精神念师难以踏足八级领域，就是因为二者难以兼修。
较为脆弱的精神使武圣不能承受更强的那份力量，虚弱的肉体也难以令念师承载更多精神力。
历代大能们试过兼修，但时间不够了。”
这都是猜想。
无从证实。
也无法证实。
至少目前是这样。
只是关青苍未对外人说过，他在二者间找到了平衡。
就是他这种介于二者间的中间态。
他也不知道这算什么。
可这种状态几乎毫无战斗力，只是更方便行动。
“我也许走了弯路。”关青苍苦笑着，自嘲起来颇为落寞，“但已经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
维持着这个状态，他继续深入界壁。
这还是关青苍头一次这样探索界壁。
“这…这是什么？”
不知是不是记忆出现差错。
他先前可从未在界壁顶部看见裂缝。
是自己状态的问题吗？
还是界壁有问题。
那道裂缝静静悬在峭壁之上，不论关青苍用什么视角去观察，它都静静呆在那，从未变动。
这和他印象中的裂缝不太一样。
他不自觉的向其靠近。
其中传出攀谈声。
“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我已经没希望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也深陷其中。”
“即便你会自此彻底消失？”
“即便我会就此消失。”
后者的语气十分坚定。
哪来的声音？
关青苍寒毛耸立。
环顾四周，声音能出现的地方只有一处。
关青苍眼神有些空洞，喃喃自语：“裂缝之内……”
可裂缝内怎会有人？
他继续向裂缝走去。
这次看的很清楚。
那是几个身穿作战服的人。
关青苍望着他们身上的衣服，有些呆滞，就像是木偶：“北部军区…不止北部，那是…那是中部的作战服……”
当他看清为首那人，惊的下巴都差点脱臼。
“段惊秋！”关青苍几乎是用全身力气喊出来的，“你…你不是去武圣塔闭关了吗？”
段惊秋望向关青苍。
“嘿，好久不见。”他倒没有多大情绪波动，“闭关，这哪年的事了？中部裂缝暴动，人手不够，我不能袖手旁观。”
“可你为什么会在这？”
“这句话我还没问你，你才不该出现在这。”段惊秋挠着头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我来找人，你见过他们吗？”
说完，关青苍双眼放出金光，记忆中的山志恒和杨飞的画像凭空投射。
意念化形！
这次轮到段惊秋惊讶了。
他记得初识关青苍是在全国武道大会。
没想到关青苍在精神领域也有如此高的造诣。
但都不重要了。
来到这就说明，他的肉身已经不在了。
旋即，段惊秋看向那两张人像。
他愣住了。
这中年男人他没什么印象，倒是总觉得听谁讲起过。
旁边这青年怎么这么眼熟？
等一下。
段惊秋没忍住爆了粗口：“我*，你认识他？”
他可是清楚记得这家伙在这来去自如。
他还以为是被困太久，自己出现了幻觉。
关青苍越听越不对味：“怎么，你也见过他？”
“他不久前来过这。”
关青苍眼神一亮，有些激动，可算是有下落了：“他人在哪？”
“不知道。”段惊秋无奈的摊开双手，“他又走了。”
关青苍满脸黑线。
没记错的话，段惊秋才说过，来到这就不能离开。
这家伙果然是拿自己寻开心。
他不再过多言语。
关青苍向段惊秋摆了摆手：“我出去找人了，回见。”
看开这不过是武圣大人的又一个手笔。
段惊秋只是奉命守在这。
段惊秋嗤之以鼻，他可不相信关青苍能出去。
若这手下败将能出去。
那自己也能。
关青苍转身就离开了。
“就这么走了？”
段惊秋感觉像在做梦。
他学着关青苍的样子，一点点向外走去。
可身体离开裂缝的瞬间，便开始变得透明，像是水晶，砰的一声碎裂炸开。
好在反应及时，仅损失了一只手。
与当初并没什么区别。
缺失的手掌很快重新凝聚，段惊秋的气色愈发难看。
一道声音自身后响起。
“老大，那女人走了。”
“为了句提示，魂飞魄散，就好像从未存在过，值得么？”段惊秋叹了口气。
但他也很羡慕她。
至少他还有活着的意义。
自己已经记不清活着的意义了。
他从口袋里抽出一张照片。
是他和一个女孩的合照。
只是照片上的他远比现在年轻，看背后的背景，似乎也是训练营。
他又叹了口气。
“苏鸢，我回不去了……”
“下辈子，如果有下辈子的话，训练营之后，我不会离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