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靠谱学姐
车内外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你是第一个我听见说想要泡荧川的人。”星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听着，小崽子。不是我故意想冒犯你。不过荧川她，不是你能搞定的啦。”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林黯有点语塞，“我只是说，我希望......”
“别想了。”驾驶位的泽宇传来声音，“你这个D级危机等级，去了还是好好想想怎么不被摁着笑话吧。”
D级危机，笑话？这又是什么。
“不是，你们不是来给我工作和住的地方的吗？能不能解释明白一些，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我妈妈和我弟弟......”
“我......很抱歉这样告诉你。但是他们回不来了。”星绮低下头抠着手上的通讯器，“这不是个玩笑。”
“不对的......不对。”林黯双手抱着头。事情的细节在他脑子里回响起来，所有的细节。小鸟挂钟，母亲的呼唤，弟弟的哭声。六次撕裂的记忆，发着蓝色微光的刀。一切让他头痛，没法进行更多的思考。蓝发的少女，名字叫荧川。这是他现在唯一知道的事情。
母亲和弟弟的事情，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告诉林黯。但他会自己慢慢搞明白的。现在，比起关心荧川，他更应该弄清楚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好了，说点正经的。”星绮正襟危坐起来，“现在我们要告诉你一些学院的守则和注意事项。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
立方体学院，位于太平洋上空的隐形基地。说是一个小监狱也不为过。在这里生活和学习，都是与世隔绝的......而属于这里的人们，都是被黑月选中的人。
“到学院之后登记结束你就可以歇下了。剩下的就是，上自己喜欢的课。想上什么上什么。怎么样？够人性化吧。简直就是天堂嘛。”
“不去上课行吗？”林黯问。
“嚯嚯。”星绮笑出声，“只要你敢，也可以什么都不上。最多嘛，就是在出任务的时候把小命丢咯。”
“......”
“友情提醒一下啦，我正在进修的是拓扑学，泽宇嘛，是数学。”
“听起来都太难了。有没有简单点的？”林黯叹了口气。他这个高中生，只有简单的理科基础，想要学他们那些什么毒理学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再说了，从半路跟上他们的课，还要重新适应一套生活......
“还是没命对你来说简单点。”泽宇说。
太恶劣了这个人。简直是奇哉怪哉、不可理喻。林黯大牙一咬，“我要学数学。”
星绮笑着打开车门，沁人心脾的海风吹进车厢。林黯这辈子还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海岸。阳光透过云层斜照在海那头的悬崖，海鸥盘旋在天际，翅膀挥出的风卷起自由的浪花拍击着沙滩。
刚刚房间里死亡的味道被麻木的甜腥气息掩盖，阳光就这样灼痛了林黯的眼睛。
他还是没法接受。
结束来得太突然，他甚至还没感到悲痛，就已经被自由笼罩。这对他来说，到底会是真正新的开始，还是一个充斥着更多未知的深渊？
“来吧！”星绮笑着向他伸出手。她紫红色的短发在太阳下泛着一层浅浅的柔光，在模糊的艳阳天里，那好像是新生命的力量。
刚刚跟随着星绮潜入水下，林黯还不敢睁眼。四周的水挤压着他的身体，耳朵里被模糊的声音填满。但随着身体放松下来，眼睛缓缓在水中睁开，粼粼的波光从头顶映入眼眶。水下的浅滩在面前一清二楚，白沙与水草就在脚边，一切自然的事物在蓝色的鳞光里触手可及。
一口气慢慢地换完了，星绮却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在缓慢的窒息感爬上身体的时候，林黯轻轻闭上了眼睛。
“你醒啦。欢迎来到立方体学院~我是你的专属指引学姐浅草，请你换上学院的衣服，在这边登记吧！”穿着雪白学院制服的学姐映入眼帘。柔粉色的眼影和土橘色的腮红让她看起来面部丰润，又亲切可人。
这名字可真够厉害的。林黯在心里嘀咕一句，拖起沉重的身子。刚刚醒来的他被放在一个小房间里，浑身还是太平洋的水和海星。怎么过来的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大喊着星绮，我要没气了。但在水里，这几个字吐出来变成了小美人鱼的泡沫，消逝在空气中。
“你好，浅草学姐。”填好登记表后，林黯恭恭敬敬地穿好他的土黄色制服，鞠了一躬。
“请跟我来。”
这个土黄色简直是丑得天人共愤。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走着，林黯都觉得脸抬不起来。就连他们学校的校服都不会选这种颜色。不难想象，校长站在主席台上看着这种颜色在草地上，可能会抬一抬眼镜问清洁工今天是不是没上班。
在听说学院名字叫Cube的时候，小林黯的心里还曾经怀有很多期待。也许校长和他一样是毕加索的忠实粉丝，能够建造一套明媚有艺术气息的花园洋楼，让他过上一个退休艺术家般的生活。但他好像想的有点多。
出了封闭房间，才发现以为最差的那一间实际上是最好的那一间。学姐在操控台调了半天房间参数，终于给他送到一个精神病院一样的楼层里来。房间不昏暗，但奇怪的是墙上总有焦黑的地方。如果不是林黯比较没文化，他一定会猜呆在这里会不会被摁在椅子上用上个世纪的电击疗法。
还好林黯也没看过恐怖游戏直播，不然今晚就会被这群各怀鬼胎的同学们吓死。
“这里就是你今后要休息的地方啦！你的任务是，30天之内完成你的第一起案件卷宗，不然就要永远住在这里啦。”
难以想象，如此温柔的长相嘴里竟能吐出这样恐怖的话。
“案件卷宗是什么？呃......还有，D级别危机是什么？我什么时候上课？”林黯无助地问。
“无可奉告啦，接下来的生活，还请朋友你自己珍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