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破茧成蝶？做虫做蝶，你自己选！
时间缓缓过去，陆续来了许多同学，其中有些曾经就是同学，便坐在一起。
但像李奚桉两人这样过去连学校都不同，还做同桌的就很罕见。
尤其是苏希玥，因为她来自重点初中的重点班，考上一中的人相当多，这个班就有不少她的初中同学。
可她丢着初中同学不坐，反而和一个生面孔的男孩坐在一起，这……
虽然苏希玥过去一直很沉默，专注自己的学习，不怎么参与集体事务，不怎么社交，也不愿引人注意。
但一个长相优异且有特点的女学霸，本身就是话题点满满的。
此刻，过去的同学都在思考：
那位明显有社交恐惧的学霸少女，过去连不熟的女生都不会说一句话，此刻是怎么做到和一个新认识的男生做同桌的？
人的欢乐一致，可悲伤却非如此。
教室另一侧的最后一排，刚刚赶跑原来坐在这里的男生，鸠占鹊巢的张雾月看到这一幕，第一刻便把刚才赶走的男生拉了回来，用以做自己的“掩体”。
可挡住了视线，却没让她好受太多。
一阵莫名烦躁让她很想把手里的男生过肩摔出去，只是无缘无故她还不会这么欺负人。
“他俩……认识？”
一个是初中的传奇学霸少女，一个是臭味相投的哥们，她都有来到高中后社交一下的想法，可她……不想一下认识一对CP啊！
尤其是李奚桉……明明是她先认识的，结果那小子居然装没看到她！
平日里拿着老爹那俩铁胆在手里盘的好处显现出来了，张雾月握在手里的笔此刻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震慑了周围一群想来展开尬聊的男生。
……
事实上，李奚桉真不是装的，他只是全部目光都留在苏希玥的侧脸，一时没注意到十月牢妹的到来。
“我劝你不要再看了，虽然我不在乎他们没有证据的乱传闲话，但我看你朋友很多，应该会在乎……”
苏希玥头都不抬，看着题目，淡淡说道。
做起题目的她，完全换了个状态，不仅不再如小猫一般软糯兼一惊一乍的可爱，反而有些高冷，说话也理性许多。
这就是进入学习状态的苏希玥。
也是前世他最喜欢的状态，禁欲系高智少女，有点戳他xp。
李奚桉看看自己空无一物的桌洞，确信此刻还未发下一本教材，但苏希玥不知从哪来淘来的一本很有年头的自印习题册，已经开始提前学习数学的复数部分。
习题册看起来有点东西，不仅题目是真题，连知识点顺序也和教材不同。
看起来，完全是学通整个高中数学的人，根据使用者的能力，以及各个知识点间关系，重新排布，形成的最适合使用者的题册。
这种专门订制的学习资料，李奚桉前世听说过，但从没见过，毕竟他自己一共没刷多少题。
没想到，他三年做不上的，小苏同学高一就开始做了。
这下是懒狗和卷狗碰上了。
“诶，这个没必要费工夫，没啥用。”
李奚桉一看复数，只觉得脑袋痒。
以他的残存记忆，复数这玩意就是送分题，结果小苏还在认真一道一道做，这……
“会有用的，做了就会有用。”
因为之前相处的方式，让苏希玥第一时间将男孩当作不喜欢学习的学生，想和她讲什么“学习无用论”，不想争辩的她只是随口敷衍着。
“有什么用？训练你的计算能力？还是分母有理化的模型套用能力？完全就是套路题，就算你已经开始为三年后做准备，也没必要在这样的题目上费工夫。”
送分题就是送分题，李奚桉不认为这是他的知识的诅咒，毕竟复数加上复坐标，这种题真的是所有人都该会的吧？
“你……也学过复数？”
苏希玥反应过来她大概是误会这个看起来很“不爱学习”的男孩了。
不过也不冤枉他，毕竟哪有喜欢学习的好学生，会不正经的调戏女生。
“嗯，学过。”
苏希玥点点头：“没看出来你也挺认真学习的，我为先前的误解道歉。”
“不必道歉”，李奚桉摆摆手：“你没看错，我确实不大在意学习，我以前稍微努力学习，也只是为了好成绩满足的一点虚荣，没有那么高尚的热爱学习品质。
事实上，我相信也没有几个学生是真的因为热爱学习本身而努力学习，都或多或少有别的心思，你呢？你会反驳我吗？”
苏希玥目光变了又变，有不解，有失望，最后收归为平静：
“你说的兴许是对的，虽然我讨厌你对学习很随意的态度，但我这么努力，也只是为了一份更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也不是出于喜欢学习，不比你好太多。”
女孩并没有那么死板的说出伟光正的学霸言论，而是光明正当的说出自己学习的功利性。
理性的发言让李奚桉感觉莫名熟悉，这才是她最常有的模样。
不过，理性不是这个女孩的全部，她也有感性的一面。
面对喜欢的事物，她会流露出感性的一面，真情流露。
那么，反之很好猜，面对不喜欢的事物，她才会理性以待，如机器人般冷漠分析，如例行公务般完成该做的事。
“不愧是苏希玥……对生活永远这么的认真且目标明确……只是你理性思考下的目标，真的是你想要的么？”
李奚桉在心中对着自己发问，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这个女孩现在的心境，如一只毛毛虫，吐丝成茧，将自己包在其中。
未来会有破茧成蝶的一天，这是注定的，因为前世走进李奚桉世界里的就是那样一只蝴蝶•苏希玥。
那时的她，有着中上985顶级医学院的学历，还学会了化妆、打扮，开始展现自己属于女性的魅力，光彩夺目，活脱脱的一只飞在阳光下，有着最美花纹的蝴蝶。
可是，结果光明却不代表过程就美好。
结果光明，也不代表那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只是一切的一切推着她走向必由之路时，她尽可能选的好一些的结果罢了。
一座用漂亮彩花与纸带包装过的青春墓碑？
前世，苏希玥哪怕婚后，依旧回避提及的学生时代，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其中，遗憾依旧很多。
重来一次，李奚桉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了。
上一次他遇到的是已经化茧成蝶的蝴蝶•苏希玥。
这一次的则是毛毛虫•苏希玥。
作茧自缚的丝还没吐完，一切尚可改变。
他想替她弥补青春的遗憾。
方法就是，让她可以选择，选择做虫子还是做蝴蝶。
有了选择权，枷锁之中亦是自由。
身处旷野，不得选择，那也等于是在无处不在的枷锁里狂奔。
至于最后成了虫子，不能变成一个光鲜亮丽的“上流成功人士”……
那又怎样呢？她开心就好。
毕竟，他爱她的一切模样。
他也有能力养活他的女孩。
所以……
“苏希玥不需要作茧自缚，做虫做蝶，要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