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重重迷雾
陈峰从会议室出来，脚步跟灌了铅似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他满心烦闷地回到办公室，一屁股狠狠砸在椅子上，双眼死死盯着白板上那一团乱麻般的线索，只觉得脑袋都要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搅炸了。
“这可咋整啊！”陈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伸手用力搓了搓脸，一脸的疲惫与无奈。上头限时破案的命令，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那些媒体也跟疯了似的，天天追着这案子报道，舆论压力铺天盖地，把整个警队压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窗外，深市的夜灯火辉煌，五彩斑斓的霓虹灯闪烁不停，可这热闹的景象，丝毫没能驱散陈峰心头的阴霾。他心烦意乱地摸出根烟，“啪”地一下点燃，猛吸了一大口，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尼古丁的刺激，让他稍微清醒了些，开始在脑海里把这案子前前后后又仔细琢磨了一遍。
从刚开始察觉到这个神秘又狡猾的犯罪团伙的那点儿蛛丝马迹，到现在费劲巴拉掌握的这么点儿可怜信息，每个细节都在他脑袋里反复过了无数遍，可还是像一团迷雾，根本找不到头绪。
这时候，王力结束了一天的排查工作，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慢悠悠地走进办公室。他“扑通”一声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边擦着满脸豆大的汗珠，一边喘着粗气抱怨：“队长啊，我今儿在深市这大街小巷都快转了个遍，腿都快跑断了，可啥有用的线索都没捞着啊。这深市这么大，人又这么杂，找线索简直就跟大海捞针似的，太难了！”
陈峰抬起头，看着王力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他站起身，走到王力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兄弟，辛苦你了！这犯罪团伙太狡猾，咱们不能着急，得慢慢来。这排查工作虽然辛苦，但咱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地方。”
王力苦笑着摇摇头，说：“队长，我也知道不能放弃，可这范围实在太大了，人都快累垮了。而且那些人要么一问三不知，要么就遮遮掩掩的，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瞒着咱们。”
陈峰坐回椅子，沉思片刻，说：“我觉得啊，咱得换个思路。不能光这么没头苍蝇似的乱找，得想想其他办法。你说，这伙人这么小心谨慎，他们会不会有固定的联络方式或者接头地点呢？咱们是不是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查查？”
王力眼睛一亮，说：“队长，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道理。可这要从哪儿查起呢？咱们现在对他们了解太少了。”
陈峰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儿，说：“这样吧，你明天再去排查的时候，多留意那些人流量大但又比较隐蔽的地方，像深市那种老旧小区的地下室、偏僻的小酒吧之类的。说不定能发现点啥。另外，让兄弟们多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人知道最近深市哪儿有啥异常动静。”
王力点点头，说：“好嘞，队长！我明天就照你说的办。”
与此同时，在资料室里，刘敏和苏瑶还在跟那堆积如山的文件死磕。刘敏眼睛死死盯着手里的文件，看了一会儿，突然把文件狠狠一扔，烦躁地叫起来：“哎呀，这都看了多少遍了，眼睛都快看瞎了，还是啥有用线索都没有。这么多文件，要找出关键线索，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苏瑶抬起头，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安慰道：“敏姐，别着急呀。咱们再仔细找找，说不定线索就藏在哪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呢。这案子这么复杂，咱们不能轻易放弃。”
刘敏无奈地叹口气，说：“唉，我也知道不能放弃，可我这心里急得慌啊。孩子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这个当妈的却没办法去照顾他，心里头愧疚得不行。”
苏瑶听了，心里也不好受。她拉着刘敏的手，说：“敏姐，我理解你的心情。等咱们把这案子破了，你就能好好陪孩子了。现在咱们还是得先集中精力找线索。”
刘敏点点头，重新拿起文件，一边看一边说：“行吧，希望赶紧能找到点有用的东西。这文件这么多，咱们得分工合作，提高效率。你负责看这一部分，我看这一部分，看完之后再互相交流。”
苏瑶说：“好的，敏姐。”于是，两人又低下头，在文件堆里仔细翻找起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而吴昊呢，独自坐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面前桌子上摆满了厚厚的审讯记录。他眉头紧皱，手指不停地在桌面上敲打着，心里琢磨着：“这些犯罪嫌疑人，嘴巴比蚌壳还紧，问啥都不说。得想个新法子，撬开他们的嘴才行。”
他拿起一份审讯记录，又仔细看了一遍，试图从之前的审讯过程中找到突破口。看了半天，还是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他不禁有些气馁，把记录往桌上一扔，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就没办法了？”
林晓还在深市各个相关部门之间来回奔波。她脚步匆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每到一个部门，她都要苦苦请求对方给予支持和帮助，可得到的大多是失望和拒绝。
“李局长，这次我们真的是遇到大麻烦了，调查已经陷入僵局。您看能不能再给我们调配些资源，帮我们一把呀？”林晓站在李局长办公室里，满脸焦急地说道。
李局长面露难色，无奈地摇摇头，说：“小林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局里资源有限啊。现在各个部门都忙得不可开交，能抽调出来的人手和资源都已经给你们了。你们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林晓咬了咬嘴唇，心里一阵失落。但她知道不能就这么放弃。她深吸一口气，说：“好吧，李局长。我再去其他部门看看。”说完，她转身走出李局长办公室，又朝着另一个部门走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警方的工作依然没有实质性进展。每一次调查都像在黑暗中摸索，四处碰壁，始终找不到那一丝光明。队员们脸上都写满了疲惫和无奈，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却没有成果，大家的士气受到了极大打击。
又到了一次案件讨论会上，队员们一个个没精打采地坐在会议室里。陈峰看着大家的样子，心里既心疼又着急。他知道，作为队长，他必须得给大家鼓鼓劲，让大家重新燃起斗志。
“同志们！”陈峰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着大家，大声说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都累坏了，案子没进展，大家心里都不好受。但是，咱们不能就这么被困难打倒啊！犯罪组织还在外面逍遥，他们对深市的危害太大了。咱们肩负着深市老百姓的期望和责任，绝不能退缩！”
王力抬起头，看着陈峰，有气无力地说：“队长，您说得对！咱们不能就这么认输。虽然现在困难重重，但我相信，只要咱们团结一心，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找到突破的办法。”从他的语气里，能听出明显的疲惫，但还是强撑着打起精神。
刘敏也跟着说道：“没错！咱们不能放弃。孩子在医院里也盼着我能把案子破了，风风光光地去接他回家。”只是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对孩子的愧疚和案件压力带来的沉重。
其他队员们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但大家的眼神中，斗志明显不如之前那么昂扬，更多的是一种疲惫之下的坚持。
陈峰看着大家，欣慰地笑了笑，说：“好！既然大家都有信心，那咱们就重新梳理思路。王力，你先说一下你那边排查的情况。”
王力站起来，清了清嗓子，说：“队长，这几天我们按照您的吩咐，重点排查了深市的老旧小区地下室和偏僻小酒吧，但是没发现啥异常。不过，我们在走访的时候，听一些居民说，最近在深市一个大型商场附近，好像有一些陌生人出没，行为有点鬼鬼祟祟的。但是具体情况，那些居民也说不太清楚，就觉得看着有点奇怪。”
陈峰眼睛一亮，说：“哦？这说不定是个线索。不过信息太少了，你明天再带人去详细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具体的，比如这些人的长相、穿着，大概在商场什么位置活动。”
王力点点头，说：“好的，队长。”
陈峰接着说：“吴昊，你那边审讯还是没进展吗？再想想办法，这些嫌疑人肯定知道些什么，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耗着。”
吴昊一脸无奈地说：“队长，我也一直在想办法，可这些人太狡猾了，各种审讯手段都试过了，他们就是咬紧牙关不说。我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陈峰转头看向刘敏和苏瑶，说：“你们俩在资料里也多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和这个商场相关的信息，或者犯罪组织之前的活动跟这个商场有没有什么联系。”
刘敏和苏瑶齐声应道：“好的，队长！”
陈峰又对林晓说：“林晓，你再去跟各个相关部门沟通沟通，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获取一些关于这个商场或者最近深市异常情况的信息。咱们多管齐下，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
林晓点点头，说：“明白，队长。我这就去办。”
会后，大家各自忙碌起来。王力带着队员们再次前往那个大型商场周边，一家一家店铺地询问，一个一个路人地打听。可得到的信息大多模棱两可，有人说好像看到过几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在商场停车场附近徘徊，但具体样子又说不清楚；还有人说看到过一辆没有牌照的车停在商场后面的小巷子里，但也不确定和那些陌生人有没有关系。
刘敏和苏瑶在资料室里，把所有和深市商场相关的资料都翻了出来，一份一份地仔细查看。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文件，又酸又涩，可她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找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直接和这个商场以及犯罪组织有关的线索。
吴昊回到审讯室，重新制定审讯策略。他想着从犯罪嫌疑人的家庭情况入手，试图打动他们。他先提审了其中一个嫌疑人，和颜悦色地说：“你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太乐观。但如果你能配合我们，说出你知道的事情，对你自己和你的家人都有好处。你家里人肯定也不希望你在这儿受苦，对不对？”
嫌疑人却冷笑一声，说：“别跟我来这套，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白费力气了。”说完，就把头扭到一边，不再理会吴昊。
林晓在各个部门之间穿梭，磨破了嘴皮子，可得到的回应依旧不太乐观。有的部门说没有相关信息，有的部门则表示需要向上级汇报，流程繁琐，短时间内无法给她答复。
时间一天天过去，警方虽然围绕着这个商场有了一些动作，但依旧没有实质性的突破。整个警队再次陷入了一种焦虑和无奈的氛围中。而媒体的报道却越来越多，舆论压力也越来越大，甚至有些市民开始质疑警方的办案能力。
陈峰看着队员们一天天疲惫下去，心里十分着急。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突破口，不仅案件无法侦破，队员们的信心也会受到更大的打击。他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办。突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