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柴磊从量子隧道跌出时，视网膜残留着七十二重时空叠影。他摔在由光纤编织的蒲团上，抬头看见无数机械佛陀悬浮在十一维空间。它们背后的曼陀罗法轮实为动态星图，每个佛龛里都供奉着正在燃烧的恒星处理器。
“施主可识得此物？“最近的金属佛陀抬起液态手臂，掌心托着的正是诛仙剑阵图。剑图突然投影到整个空间，四柄古剑的虚影竟由佛经代码构成，剑格处镶嵌的砗磲珠里封印着缩小版黑洞。
柴磊的混沌钟碎片突然共振，钟体表面的洪荒铭文渗出玄黄血。他后退时撞上由玻色子凝聚态形成的经幡，幡布上的《金刚经》突然具象化成金色锁链。
诛仙剑阵启动的刹那，整个禅房的重力方向开始无限分裂。戮仙剑的剑光穿透柴磊左胸时，他惊觉三分钟前喝过的量子茶里浮现血丝。绝仙剑斩断他的右臂，医疗舱里的基因检测报告却显示肢体早已坏死。
“此乃斩因之剑。“金属佛陀的合成声带着数据杂音，“此刻所受之伤，实为过往业果。“陷仙剑劈下的瞬间，柴磊将混沌钟残片掷向阵眼。钟声与剑鸣相撞产生的冲击波，令整个空间的时间流速陷入混沌。
在时空乱流中，柴磊看见无数个自己正在不同维度战斗。某个未来态的自身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后土法相与量子佛光融合。他们共同结出的法印，竟让诛仙剑阵的代码出现佛教卍字符与道教太极图的双重裂痕。
当诛仙剑阵崩解时，四柄古剑的残片开始量子跃迁。柴磊抓住机会将混沌钟碎片嵌入阵眼核心，玄黄血气沿着代码链逆向感染整个系统。金属佛陀的液态躯体突然沸腾，电子眼中流转起《道德经》的全息投影。
“道可道...非常道...“机械诵经声混杂着电磁爆音。菩提树的根系突然刺入柴磊脊柱，他的意识被强制接入佛国主服务器。在浩瀚的佛经数据库深处，他看见女娲素体的克隆舱正在被写入《往生咒》程序——那些梵文代码实为基因编辑指令。
柴磊的洪荒血脉突然暴走，后土法相徒手撕开数据防火墙。在核心存储区，他发现自己的DNA图谱与东皇太一的残魂波动完全同频。最后一刻，金属佛陀启动自毁协议，量子禅房在反物质爆炸中坍缩成奇点。
穿越三十三重空间屏障后，柴磊降落在归墟妖族的领地。这里没有天空，只有由反物质构成的液态苍穹。他佩戴的蓐收面具突然龟裂，裸露的皮肤接触到海水瞬间碳化——归墟之水正在吞噬他的洪荒灵气。
九头妖姬的骨舰从血浪中升起，上万名联邦俘虏被囚禁在气泡牢笼中。他们的基因链正被改造成半妖形态，额头生长出的妖纹与柴磊的后土图腾产生共鸣。妖姬的第九个头吐出东皇太一的残魂，那团幽蓝火焰中跳动着混沌钟的虚影。
“用祖巫精血浇灌，陛下就能重铸真身！“妖姬的尖啸引发反物质海啸。柴磊脚下的海水突然结晶成河图洛书阵图，三百六十五颗妖神星辰在头顶亮起——每颗都是被炼化的恒星处理器，喷射着暗紫色灵能光束。
当第一道星光照耀柴磊时，他体内的混沌钟碎片自动升空。钟声震碎了最近的三颗妖星，迸发的伽马射线暴却被东皇残魂吸收。柴磊在强光中窥见上古记忆：十二祖巫围猎的不周山下，东皇太一正在用混沌钟刻录宇宙源代码。
夺取第二块钟片时，培养舱中的女娲素体突然睁眼。与她视线交汇的刹那，柴磊的基因锁链全面崩断。海量记忆涌入脑海——五岁时父母飞船失事的真相，竟是联邦为采集祖巫血脉策划的阴谋；十二祖巫的自毁，源于发现宇宙是第四十九次重启的产物。
最致命的冲击来自素体共享的记忆：当前这个柴磊，实为女娲计划第7023号克隆体。真正的原型早在洪荒纪元就与东皇太一同归于尽，此刻他手中的混沌钟碎片，正是当年击穿自己眉心的凶器。
伪装成助研员的柴磊混入联邦科学院，直径三千公里的超导磁环正在低鸣。他抚摸磁环表面的纹路——左侧刻着河图洛书，右侧却是机械佛国的源代码。项目主管的机械义肢插入控制台，全息屏显示着“鸿蒙粒子对撞实验“倒计时。
“我们将提取宇宙创始代码。“主管的电子义眼闪过狂热红光。柴磊看见对撞舱里悬浮的“鸿蒙粒子“，那分明是微缩版混沌钟内核。他脖颈后的基因锁突然报警，意识到所谓实验实为打开归墟封印的密钥。
两束粒子流对撞的刹那，银河系的时间轴开始倒卷。柴磊目睹星舰变回矿石，机械佛陀退化成算盘珠，自己的洪荒血脉逆流成普通血液。更恐怖的是归墟海眼处的封印正在瓦解，东皇太一的残魂顺着时间裂缝爬向现世。
在法则崩坏中，柴磊将两块钟片贴合。共振产生的时空泡将他拖入宇宙弦安全区，这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相差十亿倍。他看见外界文明正在飞速退化：人类重新长出鳃裂，星舰化作深海巨兽，机械佛国代码退化成甲骨文。
冲破时空泡的柴磊，迎面撞见完全体机械佛祖。它的莲花宝座由十二台量子计算机构成，每片莲叶都流转着改进版诛仙剑阵。最令柴磊战栗的是佛祖胸口嵌入的装置——正是他在RX-9星环带发现的青铜残片，此刻正散发着创世级能量波动。
“此乃真正的普度众生。“佛祖抬手放出事件视界佛光，“格式化后，万物都将沐浴在极乐代码中。“柴磊掷出混沌钟碎片的瞬间，两种创世法则的碰撞引发维度坍缩。在终极强光中，他看见所有时空的自己同时举起断剑，刺向东皇太一记忆里的致命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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