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与熊共舞！
天上太阳一句红扑扑看起来很模糊。
昨晚告别后周北浅浅睡了一个小时，这让他想起以前上早八，吃过早餐是难得的上课时间。
黑天鹅只有每周一和周五安排上课，教的是些简单的数理知识，看起来就是哄小孩的，估计博士压没打算让他们出去上高中，一群‘珍贵’的实验体罢了。
教师氛围青春洋溢，老师还没来，谢尔盖和大家炫耀他刚搞到的一块手表，安东和前排抱怨早上的牙刷有异味，霍尔金娜和雅可夫眉目传情，艾玛主动站出来组织小朋友们乖乖坐下听课。
周北伸个懒腰走进教室
艾玛招手冲他打招呼，周北走过来和他击掌。
随后他径直走向他的王座，阳光洒满过道化作他登基的红毯，后排靠窗，王的故乡！周北悄然落座，整座教室尽收眼底！
不一会雷娜塔走进教室，左顾右盼，她的目光在寻找，终于找到了，两人遥遥相望，嘈杂声霎那间远去，周北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久到仿佛上辈子一般，你转过身想和她说什么，却又一下什么都不想说，窗外的草木向阳生长，你头一次发觉被人喜欢是什么感觉。
真是令人怀念呢！周北忍俊不禁。
雷娜塔抱着课本来到周北邻桌坐下。
“早上好！”周北顶着黑眼圈。
“嗯，早。”雷娜塔同样。
“待会午间休息一楼大厅有个舞会，我们趁机溜进去偷看大门密码。”周北压低声。
雷娜塔听完认真点点头。
老师走进教室，捧起讲义开始讲课，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周北，顿觉魔音入耳，眼皮上下交战不休，与此同时台上老师竟开始阿巴阿巴地胡言乱语！
可恶是言灵吗？什么时候？
周北眼见着自己的眼皮一点点垂下，不可挽回！
“站起来。”
周北陡然惊醒，台上老师布不知何时竟站在他身旁，手指轻敲课桌，声音虽不大，但冷不丁的一句着实吓人。
“站到后面去听。”
周北这才注意到这位严厉的老师，一身灰色军装大衣，大扣领章和金属丝肩章，毛茸茸的乌山卡帽一丝不苟地端放在讲台左上角。
他叫安德烈，中年男性，戴眼镜，有着前苏联人独特的蓝色瞳孔。
“是的，中尉同志。”周北注意到他的肩章。
可当周北抬起胳膊时，他发现手臂上粘着丝丝缕缕的金色发丝，雷娜塔歪头扯回她的秀发不满地瞪着他。
“你也去后面站着。”安德烈看了一眼雷娜塔后走向讲台。
安德烈放下讲义，警示地看了眼教室最后两位，他说：
“既然你们不喜欢听这些我讲点和你们切身相关的——西伯利亚，这里常年零下30℃，极温可达零下70℃，你们在这生活了这么久，有想过如果离开黑天鹅该如何生存吗？”
台下一脸茫然地望着老师，周北睡意全无，你要说这个我就不困了。
安德烈皱眉继续说：
“首先保暖是最重要的，零下40℃的环境会让你的身体很快麻木痛伤，外出行走不易超过一小时，更可怕的是到了晚上，气温急转直下，如果找不到屋子就去山洞里躲。”
“其次是食物，物资贫乏是这里的代名词，当然鱼类除外，斧头和钓具在这比你想象的有用，还有……”
教室外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响起，是护工来了，安德烈将要说出的话陡然停下，他看了眼腕表，拖堂十分钟了。
“下课了，去吃午饭吧孩子们。”
这老师怎么看都有点不对劲啊，周北望着安德烈迅速离去的背影想道。
一旁的雷娜塔戳了戳周北，瞪着他像再说：还在发什么呆，吃饭了！
周北认真地点点头，放弃思考跟随人群离开教室。
……
午间，一楼金色大厅，壁炉升起好像永远不会燃烧的柴火，桌子上放着莫斯科啤酒和伏特加，为了一点情调，他们用高脚杯装着，没办法在物资贫乏的黑天鹅，有酒已经算不错的，天鹅湖悠扬的调调和水晶灯的光洒满整场舞会。
大人们优雅地跳着贴面舞，搞小动作调情，不少孩子们溜过来玩，胆大的偷偷尝一口伏特加，品尝大人的滋味，然后满脸通红地向小伙伴们炫耀：‘其实没什么好喝的’
“雷娜塔，这样盯着呆呆地盯着门看是不行的。”
周北拉了一把抱着小熊死盯大门看的某金发小萝莉，他说：
“我们跳舞吧，反正都来了。”
周北提醒：“我们可以跳舞时偷偷看。”
“可……我不会跳舞。”
“我带你”
“你要与熊共舞吗，мояпринцесса!(俄语：我的小公主)”
周北开了个玩笑提醒她放下布袋熊，俄语发音低沉而优美，像是深埋雪底的童话，这是周北特意为雷娜塔学的一句俄语，她是俄国人。
雷娜塔想：看密码是假，想和我跳舞是真才对吧。
天鹅湖的小提琴乐声拉的很棒，雷娜塔握住他的手，跟着节奏一拉一放一前一后踱步。
“你竟然真的会跳舞，还是只会这一段？”雷安娜小声问
“热热身而已”周北回答。
周北单指轻提她天鹅颈般的手，白棉布裙摆轻抚他的裤脚，一次又一次，金色的灯光落下女孩旋转的身影，黑发半遮男孩的眼，露出微笑的唇，他们倒真像是一对公主和王子。
“博士，看哪，博士去开门了。”周北微微颔首在雷娜塔耳边低语。
“看不清，得近一点！再近一点！”雷娜塔手掌抚摸他的后背，她从未和一个人靠得怎么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鼻息，她眉目轻颤，侧过脸佯装淡定。
“5...2...这是第一组。”周北搂着雷娜塔的腰，眼睛盯着门口转动密码锁的博士。
博士开的很快，眨眼间，金色大门被打开，博士推门而去。
“还有两组是什么？太快了我没看清。”周北说。
“1”雷娜塔看得一清二楚，她猛地回首对上周北的视线，四目相触。
“1？”
她低下头说：“1314”
言灵是混血种的一种特殊能力，黑天鹅的实验体都是混血种
雷娜塔的言灵是镜瞳，效果是分析与复制。
她小时候，没有任何无线电知识，将一台178个电子元件组装的坏收音机拆解成167个原件，又重新组装成了能正常工作的收音机，如此恐怖的分析能力让她父母将她视作‘恶魔’并上交给国家换取功名！
一曲终了。
“跳得不错嘛！”周北松开手。
“谢谢。”雷娜塔面颊绯红，她很开心，这是她第一次跳舞，其实她早就想跳舞了，很多时候一个人跟着节奏晃脚打拍子。
突然，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听得很清楚。
“你觉得你跳的很好吗，周北？”安东坐在角落小声嘀咕。
这次他喝了点小酒，酒壮怂人胆，没办法，本来打算来舞会偷点零食吃，无意间看见心爱的女孩和周北靠得这么近，一不小心又破防了。
安东鼓起勇气再次挑衅周北，可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打算搭理，他还得为午夜的秘密行动做准备呢。
“别管他，我们走”周北说。
可雷娜塔显然不准备听他的话，她回头冲着安东冷冷地说：
“他跳得确实很棒，真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雷娜塔说这话时声音并大，但安东却觉得如雷贯耳，因为这是女孩第一次……第一次正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