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规则的裂缝

陈默开始了在“孤城“中的生活。

每天早上七点起床，洗漱，换上干净的衬衫。楼下的便利店成了他的食堂，他会认真地挑选早餐，在收银台放下相应的钱。然后步行去公司，虽然那里空无一人，但他依然会打开电脑，处理那些永远不会有回应的邮件。

中午，他会去不同的餐厅。今天日料，明天川菜，后天粤式茶点。他学会了使用收银机，每次用餐后都会自己结账。下午，他会去健身房，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

晚上是最难熬的。整座城市的灯光依然璀璨，却照不亮陈默内心的孤独。他开始在图书馆消磨时光，翻阅那些从未读过的书籍。有时也会去电影院，一个人坐在空旷的放映厅，看着银幕上的悲欢离合。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一个月。

直到那天，陈默在整理便利店货架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如果你看到这个，请来中央公园的喷泉旁。“

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就。陈默的心跳突然加快，手心渗出汗水。这一个月来，他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

他几乎是跑着去的中央公园。喷泉依然在运转，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陈默环顾四周，空无一人。

“有人吗？“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没有回应。

陈默蹲下身，仔细检查喷泉周围。在池底的瓷砖缝隙中，他发现了一个U盘。

回到家，陈默颤抖着将U盘插入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中出现了一个戴着面具的人。

“我知道你能看到这个。“面具人的声音经过处理，“你不是唯一一个。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还有其他人。但我们不能见面，他们在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陈默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座城市是个巨大的摄影棚，我们都是演员。但观众想看的不是我们如何生存，而是我们如何崩溃。他们在等着看我们发疯，看我们堕落，看我们互相伤害。“

画面切换，出现了一些监控录像。陈默看到自己在便利店购物，在健身房运动，在图书馆看书。每一个画面都被标注了数据：收视率、观众反馈、广告收益。

“但我们可以反抗。“面具人继续说，“他们制定了规则，但规则总有漏洞。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明天中午12点，去时代广场的大屏幕下。“

视频到此结束。

陈默盯着漆黑的屏幕，久久不能平静。窗外的城市依然安静，但他知道，在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正在涌动。

第二天，陈默提前半小时就到了时代广场。大屏幕上依然在播放着广告，但他知道，在某个地方，有人正在注视着他。

11点59分。

陈默的心跳得厉害，手心全是汗。

12点整。

突然，所有的屏幕同时闪烁，然后变成了雪花。刺耳的电流声响起，陈默捂住耳朵。当声音停止时，所有的屏幕上都出现了一行字：

“规则正在被打破。“

陈默转身就跑。街道两旁的摄像头依然在运转，但他知道，有些事情已经不一样了。在这座看似完美的城市里，裂缝正在扩大。

而他，即将成为那个撬动裂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