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边际递减效应（跪求月票！）
五日后
位于西塔顶楼的费尔南多巫师书房。
这还是露西第一次踏入这个空间，目光好奇地扫过四周。
拱形的巨大落地玻璃窗，极具西欧风格的实木雕花书架占满整面墙壁，黄铜包边的魔能吊灯在天花板投下暖色光晕，每处陈设都彰显着主人高雅的审美趣味。
当费尔南多捧着本足有手臂厚的羊皮书从侧室踱出时，露西立刻收回视线躬身行礼：
“老师。”
费尔南多依旧穿着他那件没有任何标志的纯黑巫师长袍。
“稍等一下。”
他随意摆手，将典籍归位顶层后又取下另一本暗红色封皮书卷。
转身时忽然顿了顿，眉骨下深邃的眼睛泛起微光。
“你的精神力突破临界值了？”
露西点点头。
“是的老师，我炼制了一瓶精神力强化药剂，现在精神力已经突破了10……”
坏消息是“荆棘闭环冥想法Ⅰ”的冥想效率大打折扣，三天才能提升0.1精神力。
“你没有说过你还精通魔药学。”
露西谦逊道：“我也是侥幸，实在算不得精通。”
费尔南多深知四贤高塔并没有一位能够炼制出精神力强化药剂的魔药学者。
自学成才？
他露出探究的神色，看来对这位弟子的天赋又需要重新判断了。
“不错，魔药学作为辅修学术再好不过，既然有此天赋便不可荒废。”
说完，费尔南多指了指书桌旁边的凳子，自己则翻开泛黄的书页
露西乖巧的坐在凳子上。
“说说最近学习遇到的困难吧。”
露西翻开随身携带的皮质手记本，羊皮纸页沙沙作响，上面记录着这段时间遇到的所有疑惑。
若是以前，她只能花费魔石从其他高级别学徒口中购买。
“我在尝试将魔能储存与痛苦尖啸的巫术模型融合，作为首个一环巫术的基底，但模型接驳总在最终阶段崩塌……”
羽毛笔在羊皮纸上的沙沙声戛然而止。费尔南多收起脸上的随意。
“你说你在尝试混合巫术模型？！”
“是的，老师。”
容不得费尔南多惊讶，混合巫术模型需要对低级模型有着绝对的了解才能成功。
露西说她卡在最后一步，也就是说她至少将两个低级模型练习到了一个很高的熟练度。
见少女点头确认，他合拢典籍正色道：“展示一下那两个巫术。”
“在这里？”
露西迟疑地环视那面巨大的玻璃以及房间中的饰品和藏书，痛苦尖啸的破坏力足以把这些东西全都震碎。
“有我在，你尽管施展。”
“好吧。”
露西收起担忧，痛苦尖啸的巫术模型迅速勾勒完成，庞大的魔能在精神力的牵引下蓄势待发。
费尔南多脸色微微一变。
巫术模型这么快！
威力也是颇为不俗！
如果他也能看到系统界面，就会发现【巫术】一栏中显示的“魔能储存”和“痛苦尖啸”早已不再是初级。
在分别使用12和16学术点后，两个巫术在系统中的界面已经为：
“高级魔能储存（零环）”，创造三个能够储存魔能的巫术，每个魔能度数+3°。
“高级痛苦尖啸（零环）”，对周围大范围释放出恐怖声波和精神力冲击，对非物质生命体伤害加深，距离越近伤害越高，魔能度数12°-13°。
也就是说，如果露西将魔能储存接入痛苦尖啸，一个零环巫术便能发挥出15°-16°的魔能伤害。
虽然看起来不高，但要知道痛苦尖啸只不过是一个零环巫术。
受其上限影响，低等级巫术的威力会随着精神力投入的加大而出现边际递减效应。
简单说，零环巫术投入8点精神力能够发挥出10°左右的伤害，但12点精神力也许只能发挥出11°左右的伤害。
所以，露西才急切需要构造上限更高的一环巫术。
说回眼下。
不过两秒钟，高级痛苦尖啸的模型阵列瞬息成型。
一秒钟后，高级魔能储存的三个能量节点中的一个随之激活。
13°魔能如溪流汇入江河般瞬间填满巫术模型。
“啊——！”
凄厉尖啸裹挟着精神震荡舔舐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扭曲的冲击波以她为中心向四面散开。
整个书房弱不可觉微微一颤，几粒灰尘从巨大的魔能吊灯上脱落，但又很快平静下来。
“不错的威力。”
费尔南多食指轻扣着桌面，很快便找出了露西提出问题的突破口，拿起桌上的羽毛笔沾墨后在羊皮纸上勾勒起来。
“你对这两个巫术模型已经十分熟练，就算是靠你自己用不了几天也能将它们成功融合……看好这些线条的连接，我只演示一遍。”
露西伸着脖子认真观看老师笔下的图案，眼中的神采越发明亮起来。
费尔南多不但是一位强大的中级巫师，一位博学的解剖学派学者，更是一位不错的老师。
师徒两的第一堂课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直到露西的肚子发出震天“咕噜”声才宣告结束。
大量的问题被解答，许多从未预想过的知识被填充，尽管腹中饥饿，精神层面却从未有过的满足感。
“多谢老师，今天所学我会回去仔细温习的。”
费尔南多点点头。
“尽快完成一环巫术模型然后去注册初级学徒，九天后便是前往授勋的日子。”
“记住了。”
有了费尔南多老师刚才的教诲，痛苦尖啸与魔能储存两个低级巫术模型的融合已经趋于完整，只需要作最后的调整就能成功。
至于第二个一环巫术，再搞混合巫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露西准备直接构造“退化龙裔”之心上的魔脉。
如果她的推断不错，那应该是一个不错的防御性巫术模型，正好填补了“抵抗之环”防御力不足的缺陷。
不过在那之前她需要先去食堂吃点东西，然后回宿舍好好睡一觉。
抱着记满注解的手记本穿过旋转楼梯时，露西在底层廊柱后瞥见熟悉的身影。
“卡伦前辈。”
她的话音让正在回收标本的底层管理员浑身一颤。
在看清露西的模样后才放松下来。
“露西！”他的目光瞥了一眼露西走下的楼梯：“或许我应该尊称您一声露西女士？”
他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手指无意识抚摸一旁的玻璃瓶。
露西郑重行了个标准巫师礼
“你对老师说的话我都已经知道了，再加上上次的提醒，我欠你两个人情。”
卡伦一愣，随即认真回礼。
“你的诚信令我惭愧。”
他刚才的话不无酸意，毕竟露西现在飞上枝丫，他这种低级学徒很难再与其搭上线。
但露西却主动认下了两个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