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冲突

初秋，天气微凉。高二学年刚开学没多久。

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通往学校的小道上洒下一片细碎光影。

江晨耳机里震耳欲聋的重金属乐掩盖了身后的脚步声。

当他察觉颈后汗毛倒竖时，已经被人拽着领口摔进潮湿的暗巷。

江晨反应极快，迅速侧身想要挣脱，却还是被拽进了那片阴影之中。后脑重重磕在砖墙的瞬间，少年本能屈膝顶向袭击者下腹。

对方闷哼着后退半步，却借着身高优势将他死死抵在墙上。

“干什么？”江晨冷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悦和戒备。

江晨眯起眼打量这个浑身戾气的家伙。对方校服领口歪斜，喉结下方有道狰狞疤痕随着呼吸起伏——这可不是普通学生会有的印记。

一头微乱短发，五官棱角分明。左耳上的银色耳钉在微光下闪烁冷光，痞气十足。

“你就是江晨？“耳钉在阴影里闪着寒光，来人指节擦过他颧骨，“离我兄弟看上的姑娘远点。“

“？”开口就是王炸。江晨思索一阵，他不记得自己有和哪位女生关系很近过。

江晨就是个情感木头，完全没有早恋想法。对方连名字都不报，就莫名其妙地来这么一句，让人怪不爽的。

江晨冷冷开口：“同学，女生这么多，我能知道你在说哪一位？而且麻烦你介绍自己一下，你谁?”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可能没想到江晨会这么问，他顿了一下，烦躁往后捋了一下额上的碎发，

“秦暮炎，至于那个女生……好像是叫什么舟？”

秦暮炎心里觉得麻烦，要不是自己这朋友天天哭着喊着要追对方，让自己帮忙扫除他情感美路上的障碍。

他才懒得管这破事。

江晨认识的女生里名字带舟的人，只有一个——叶舟。

是这所学校教导主任叶鑫的女儿，也是他从初中一直相处到现在的异性朋友。

确实，他和叶舟的关系很好，不过那是一种类似于哥们儿之间的友情，江晨也没觉得有不妥。

那是因为叶舟对男人没兴趣。

“教导主任的女儿叶舟？”江晨忽然嗤笑出声，“没机会的，不如先让你兄弟照照镜子？”

“你丫什么意思？”

江晨无奈，他总不能把自己朋友的取向隐私就这么告诉素不相识的对方。他冷笑道：

“没有机会就是没有机会。怎么着？想打架？”

“小子，挑衅是吧？别给自己找虐。”

江晨沉默片刻，直视对方冷笑道“呵，怎么办，老子就爱找刺激。”

江晨是老师眼里的三好学生，但其实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且眼前这人让他总感觉不爽，莫名手痒，想试试。

江晨后退几步，率先发难。一个箭步冲上前，右拳带呼呼风声，迅速朝秦暮炎面门。拳头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阵凉意。

秦暮炎反应迅速，侧身躲过一拳，接着迅速抬脚，朝江晨侧腰踢去。江晨一个转身，随即又攻了上来。

“呦呵，你这家伙……有点意思。”秦暮炎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三四个回合下来，两人拳来脚往，互不相让，势均力敌。

烟尘四起。

江晨暗自惊叹，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身手堪称一绝。江晨对于拳击这方面是正儿八经从小学过的，这也是那对冷血父母唯一允许他发展的兴趣爱好。

他打架很强，很少遇见和自己相匹敌，甚至可以压制自己的人。

秦暮炎同样满心诧异，在打架时，他总以压倒性实力干倒对方。这是头一回碰上实力相当的对手。

江晨本想最后再一拳就此收手，但拳刚夹着风出去就被一声雄浑有力的怒号硬生生制止住了:

“住手！！！”

两人闻言同时转头，教导主任叶鑫的皮鞋碾过满地碎石，盯着两个挂彩的少年冷笑：

“华光建校六十年，敢在监控底下斗殴的你们是头一份。”

秦暮炎抹去嘴角血渍，目光掠过监控镜头旁的蜘蛛网——那玩意儿怕是十年前就报废了。

正要开口，却见江晨规规矩矩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主任，我们在交流传统武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