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商市买剑，喜闻考核提前！
“发财了，发财了！”
满月星空下。
四五丈方圆的小院里，一名体型精瘦，身高仿若成人，只是面容五官尚显稚气的清秀少年，正兴奋摩挲着手里一块婴儿指头大小，在月光下泛着青光的奇异金属。
“雷金啊，居然是雷金！”
“这乌浑竟然连雷金都有，还装在芥石里随身带着，哈哈，这下都是我的了。”褚凡似乎是陷入了狂喜，嘴里不住嘟囔着。
但他略微低下未被月光照到的眼睛，却是咕噜转着，仔细用余光留意着小院周围。
“方才的芥石没有吸引到那暗中隐藏之人，此时我特意拿出这雷金，周围也没有任何动静……”褚凡暗忖。
那暗中隐藏之人要么在抛给他化尸粉后就已离开，要么就是眼界太高，对这芥石和雷金都不屑一顾，所以才会始终没有反应。
可不管是哪种，褚凡都知晓，直到此时，眼下手里的雷金和芥石才算是真正属于他。
……
雷金，一种闪烁着青光，宛如金子般的金属，密度却远超黄金。
婴儿指头大小就能有一斤重，价值更是百倍于黄金。
也就是说，一斤雷金可以兑换一百斤黄金。
但雷金是种很珍贵的炼器材料，甚至据说能拿来炼制雷属性的飞剑法宝！
因此市面上的雷金极少。
即便偶尔有出现，也几乎都被像褚氏这样的顶级豪族垄断了，根本就是有价无市。
所以像褚凡手中的这块雷金，如果拿到商市上兑换，怕是轻易就能兑换到两百斤黄金，甚至是更多……
“一斤黄金等于一百两白银，等于十万枚刀币……两百斤黄金就是两万两白银，就是两千万枚刀币。”褚凡心里默算。
待算出，这婴儿指头大小的一块雷金，大概相当于自己三千三百多年的月例刀币后，他也只能慨叹，不愧是褚氏这样的顶级豪族啊。
连少族长身边的一个侍卫，身家财富都如此惊人，那若是少族长……
褚凡摇摇头，将自己心里突然冒出的那个危险念头按下，把注意力转到了另一只手攥着的芥石空间内。
这仿佛存在于虚幻的芥石空间很小，容量大概与地球上一个20升的纯净水桶差不多。
此时空间内装的，大多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杂物。
其中最珍贵的，除了那枚已经被他挪移到外界的雷金外，就是五块由标准十斤重的黄金而特意铸成兽头样式的兽头金。
“一枚雷金，五块兽头金，再算上两条纯银臂环……”褚凡暗自惊喜。
这下不仅花纹钢宝剑可以随意挑选，几乎不用担心价钱，剩余多出来的钱财，自己估计还能再买些秘药来辅助修炼啊！
若是能在实战考核前将肉身修为再进一步，达到第八重‘神勇’境界，那以自己练成了‘覆雨剑法’两式绝招秘技的实力……
今年的实战考核，就是自己改变命运的最好契机！
褚凡仰头望向夜空。
一双眸子不知是否为星辉映照，闪烁着点点光芒。
但他并未看到，就在小院上方二十余丈的虚空，一道身穿黑色华服的男子身影，正凌空虚立，饶有兴致地俯瞰下方。
“性格果决狠辣，疯狂中又不失冷静谨慎……”黑色华服男子轻轻点头，“年纪虽小，却已颇具不凡之象。”
见褚凡仰望星空，黑色华服男子也抬起头来，望向上空的皎白圆月。
顿时，一张白皙如玉，俊美的甚至让人感觉有些妖异的完美面容，赫然出现在这寂静无人的虚空。
“野心吗？”黑色华服男子再次低头俯瞰下方的稚嫩少年。
想到对方眸子中闪烁的点点光芒，他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徽二哥这便宜儿子，倒是值得培养……”
哗。
虚空微荡。
黑色华服男子的身影凭空消失。
下方的褚凡，则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
清晨。
太阳刚在东方露出一丝红边，小院中的昏暗还未彻底散去，褚凡便已经穿戴整齐，从略显破旧的茅草土屋中走出。
他先是仔细检查了一番夜里化去乌浑尸身的地方。
见乌浑尸身，包括乌浑身上兽皮衣所化的黄水，都已渗入进黄土夯实的土地里，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察觉后，褚凡轻轻点头，又将院子角落放着的那块方形青石挪了过来。
四方城位于大荒泽北域，出城十里便是一望无际的山林荒泽平原，其中栖息的野兽妖兽不知凡几，甚至还有先天大妖之上的金丹境妖王盘踞。
像褚凡这样还未经过实战考核，尚算不得褚氏成年族人的少年，平素虽然不能离开四方城去荒野中狩猎，但每次有族群狩猎队归来，他也会得到一份血肉配给。
因此，这方形青石便是他往日当做解肉案板用的。
“有了这青石遮挡，一会我再从商市买一头活兽回来杀了……如此血水再次覆盖，便是有人特意搜查也不会找到任何痕迹了。”褚凡一边思索着，一边下意识抬手摸了下系在腰间的布带。
那是他睡前特意缝制的新腰带，得自乌浑的芥石也被缝在里面。
虽然隔着衣物，但褚凡专门尝试过，芥石不需贴肉佩戴，只须距离够近，即可心中一动，任意操控物品从芥石空间中收入取出。
只是收入的物品不能大于空间本身容积，也不能收入活物，算是芥石本身的限制。
……
将一切收拾妥当，褚凡又仔细检查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什么首尾后，方才推开院门，沿着已经开始洒满晨辉的狭窄小路，往外城方向快步而去。
*******
四方城，传说是三千年前，由褚、宫、水、谢这四大氏族的金丹老祖联手所建。
原本是四座彼此相隔数里，分别占据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的城池，城内也只容纳四大氏族各自的血脉繁衍。
但时过境迁，一晃数千年过去，不说四大氏族的各支血脉子弟数量惊人，还有更多大荒泽的其他氏族部落，或是主动投靠，或是联姻依附，或是直接被征讨吞并……
久而久之，原先四座城池之间彼此相隔的野地，也渐渐改变成为繁华喧闹的城池，由四大氏族共同管理。
只是为了区别四大氏族的老巢族地，才以外城相称。
如今，整个四方城的人口过百万，外城更是占了一多半。
但褚凡走在外城最为繁荣的几条大道，却发现往日都会占掉街道中间大半空间的走商小贩，今日却是一个摊位都不见。
唯有街道两旁的固定店铺依旧开着门，但店里的伙计小厮也大多都是懒洋洋的，精气神似乎都被抽走了……
“今天怎么如此冷清？”褚凡心里纳罕，左右环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定在街头一家占地极大的店面——‘百宝堂’。
这是整个外城商市最大最好的几个店铺之一，经营品类更是五花八门，不管是兵器丹药，还是秘籍法门，包括各种妖兽的皮毛血肉。
只要你想买，又能出得起价，甚至连驯养好的妖兽战宠，乃至先天生灵才能驭使的仙家法宝，百宝堂都能满足。
“就这了。”褚凡摸了摸腰带。
芥石空间内的那枚雷金和五块兽头金，便是他此生第一次迈入百宝堂的底气。
……
“这位公子请了，小的看着您眼生，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小店？”
到底是外城有数的商铺，不仅伙计小厮们身上精气神十足，穿的衣服也是青布新衣，看着比褚凡身上的灰布旧衣可光鲜多了。
但那年龄估摸着与褚凡差不多的小厮，却是完全没有任何瞧不起或藐视异样的目光，热情无比地迎到门前。
“是第一次来这。”褚凡微微点头，一边随着小厮入内，一边随口问道，“今天街上怎么如此冷清？”
“公子您不知道？说是昨儿傍晚有大人物来咱们四方城。所以从昨夜开始，整个四方城的城门便全部禁严关闭了。”小厮连声道，“不仅如此，咱们商铺还接到命令，这两天一律不得在店外占道经营，听说一会还有人要来清洗街道地面，说是不能让那位大人物看到咱们四方城的一丁点不好……”
这小厮双眼灵动，嘴皮子也利索，霹雳吧啦的便将一切说了个清楚。
“怎么跟我前世记忆里，那些地方迎接上级领导检查似的？”褚凡暗自摇头。
反正不关他的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我要买把剑。”褚凡开口道，“把你们店最好的花纹钢宝剑拿出来吧。”
最好的花纹钢宝剑？
小厮微微一愣，继而反应过来，愈加热情的笑道：“这位公子是为了明天的实战考核做准备吧？那您可是来对地方了。我们小店最好的花纹钢宝剑，甚至能伤害到先天层次的大妖！对付一般妖兽，哪怕它是后天巅峰，又浑身长满了鳞甲，只要您用上我们小店的剑，定能——”
“等等，你方才说什么？明天的实战考核？”褚凡脸色一变，心里又惊又喜。
可他生怕自己听错了，忙又追问道：“你说明天的实战考核，可是褚、宫、水、谢这四大氏族，在每年六月一号，专为考验部族年轻子弟而进行的成年考核？”
“是啊。只是这些年，不仅四大氏族，凡是四方城势力范围内的年轻人，只要愿意加入四大氏族麾下效力的，都可以去参加考核，所以早就改名叫实战考核，而不是成年考核了。”小厮颇感奇怪地看着褚凡。
这位难道是哪个部族的先天老怪物，闭关潜修了数百年，这会刚出关？
可也不对啊。
真要是先天老怪物，来这也是买法宝神兵，而不是买花纹钢宝剑这种凡俗兵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