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奴被虐两年,我断情你们哭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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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柴房碰面

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挨打还是小事,只是不知道后面还要受些什么惩罚。

萧儒来势汹汹,萧怡心中虽然害怕,但还是尽量让身体放松。

毕竟挨打的次数多了,她也悟出来,这样才能多卸点力,少受些疼。

预想的痛感久久不曾落下,萧怡心中疑惑,怯生生地睁眼看去,只见萧儒冷冰冰的视线落在自己右臂上,良久不言。

“要杀要剐,你直说便是,何必叫人等这许久。”萧怡先是落水,后又受了萧儒一爪,又疼又冷,屋漏偏逢连夜雨,声音都是颤颤的。

萧怡见萧儒眼中闪过一丝纠结,就在她以为自己的好兄长突然良心发现时,却听他说:“要是不是爹娘护着你,凭你第二次推蔷妹下水,我还会留你到现在?”

“对,没错。就是我推她的。我就是故意的。你待如何?”萧怡对萧儒偏护的行为早已屡见不鲜了,她高高仰起脸,挑衅地看着萧儒。

萧儒本看她右臂伤口狰狞,面色苍白,嘴唇失色,还有些愧疚,萧怡这句话恰是又将他的怒火点燃。

他拽起她的右臂,怒目而视:“只不过两年,没想到你竟变得如此阴险恶毒。”

“对,我就是你想的这般阴险狠毒。既如此,为何要将我接回家族来,不嫌碍眼吗?”萧怡以手指着脚上缠着的铁球,“不如将这铁球解开,咱们一拍两散,各走各路,好自为之。”

萧怡嘴上话语虽然尖锐,声嘶力竭,争得面红耳赤,但是鼻头微红,眼眶里更是有莹莹泪光闪过。

恍若再多说一句,就能哭下来似的。

萧儒瞧着她这样,后脑勺突然一阵刺痛,视线也模糊起来。

这样的场景怎么会似曾相识?

像是曾经也有人这样在他面前这样哭过。

只是稍微细想,头疼得就越发厉害。

他捏了捏眉间,暂时将杂念摒弃,而后拧了拧眉道:“今日狼族使臣到访,爹娘忙于接待,不曾来得及处置你。你最好祈祷蔷妹身体无恙。”

为萧蔷祈祷?

萧蔷两次入水,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萧怡忍不住小声讥讽道:“她自己跳下去的,怪得了谁?”

狐族听力向来上佳,听到萧怡的小声嘟囔,萧儒只觉得萧怡还是死性不改、无可救药。

他抓起萧怡手腕,将她连拖带拉地拽着往西苑走去:“既如此,蔷妹为你准备的屋子,你也是不配住的。今晚,你就在西苑柴房里好好反思吧。”

萧儒手劲如钳,萧怡挣扎不了,只得任凭他拽着走。

……

西苑本是萧怡幼时所住之地,只是两年未见,就荒废了不少。

树木枯败,杂草丛生,已然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

犄角旮旯处的柴房也早就废弃不用。

萧儒解开锁,推门而入时,灰尘扑面而来。

他挥手扇了扇后,不愿再往前走,只是将萧怡推进柴房后,撂了句:“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知道和长姐道歉了,再出来。”

萧怡被萧儒推坐在地,待转身,他已关上柴房木门,落下锁。

“萧儒!放我出去!”萧怡扑在门上,拍打木门,却是无人回应。

待萧怡透过门缝望去,只见门外雪地徒留点点脚印,她才知萧儒早已离去。

又是这样,转身就走。

萧怡无奈放弃,身体缓缓下滑,坐在地上,双手抱膝,蜷缩成一团。

偌大的白狐家族,只她孑然一身,无所依倚。

泪水无声滴落,浸湿了地面。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擦干眼泪,环顾四周。

西苑柴房久久不曾有人往来,房梁间蛛网密布,灰尘满地。

旁人或许嫌脏厌弃,萧怡却觉得有屋子可住,已是不错。

边境两年,守卫图谋不轨,她只得离群索居,在野外寻了一处山洞,勉强过活。

柴房虽破,但好歹可以遮风避雨。角落还堆着些许柴草,也可保暖御寒。

说来也是幸运,她竟在柴房里找到一把镰刀。

只是镰刀刀口生锈,萧怡用它磨了磨脚上铁链后,就豁了口。

看来还是得另寻他法了。

萧怡翻尽柴房,没有其他收获,便趁着天还未黑,收拾出一块干净地,铺上柴草,卧了上去。

许是好久没有这样安稳,不用担心受怕地睡觉了,萧怡身体刚一粘上干燥的柴草,就累得闭上了双眼。

等月上树梢时,萧怡正处梦乡。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扣挠的声响。

“有人在吗?”

萧怡一时惊醒,她并不回应,缓缓走到柴房门前,警戒着。

“我是小七。”

小七?

细听声音后,萧怡惊觉:是之前那只白狐!

这只叫小七的白狐对她还算是友善,萧怡心里防备卸下不少。

她趴在门缝处,小声道:“有什么事?”

门外,白狐小七一双乌溜溜的眼睛良善极了,听到萧怡回应,隐约看到萧怡脸面,小七连忙叼起脚边的药瓶,嘴筒抵开门缝。

萧怡试探接下白瓶:“这是何物?”

小七却是犹豫了一会儿道:“这是金疮药。白天在湖心亭,我远远看你和公子起了争执,闻到有血腥味,料想你应该是受伤了。”

萧怡闻言打开药瓶,凑鼻一闻,确实是金疮药。

她心下虽然感激,还是有些疑虑:“旁人对我避之不及,你为何对我至此?”

之前回家途中也是,若无面前的小七,她大抵是熬不过那一遭的。

萧怡话音刚落,小七眼神陡然一黯,狐耳也垂了下来。

萧怡自己虽然过得并不顺意,但是眼前的白狐突然失了生机,她心中不免跟着难过。

难道被流放为奴前,自己同这只叫小七的有些渊源?

她为何没有印象?

白狐气场低落,她便试探着隔着木门,伸出手指摸了摸小七。

怎料,她一上手,小七就有了反应。

他一时开心,嘴角上扬,双耳竖起,趴下身体。

那姿态,是任凭萧怡抚摸他的脑门。

萧怡会意,上手揉了揉。

两人相处正酣,岂料暗影处突然一道声音传来:“我现在才知,亲自带的队伍里,竟有人早和罪奴暗通款曲。”

萧怡和小七皆是一惊,双双看向声音来源。

暗处之人缓缓走出,借着月光,萧怡认了出来。

那人脸色阴沉,眸中含怒。

不正是萧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