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艹，没换回去
再试了几次留下书中信息，都消失的无影无形后，李月昭只觉得浑身发冷。
看来这样子直白留下信息不行，她要想想，好好想一想。
李月昭挪回床前，她睡下，扯被子盖住脖子，长长出了一口气。
哎，希望睁眼就能回去。
还是跟家里老太婆吵吵，心情更放松啊！
意识渐渐昏沉，李月昭甜甜睡了过去。
……
“少爷，醒醒！”
帐内昏黑，借着窗棂落下的天光，隐隐约约能瞧见床上的人不安的神色。
李月昭一惊，猛的睁开眼。
在昏暗的光线中瞧见了裴华序贴身小厮担忧的脸。
艹
她没有回去。
抹了把脸，李月昭只觉得嗓子疼的厉害，声音嘶哑：“有什么事？”
裴川赶紧倒了一盏热茶递了过去：“是大小姐找您。”
饮尽一盏茶，李月昭松了口气：“找身衣服来，我去见见姐姐！”
“是！”
裴川应了一声，踌躇不前。
李月昭侧头一看，见他心事满满的样子，叹气：“怎么了？裴川？”
跟男二崽崽接触的这半年，通过书信交流，知道双方都没有恶意，她与他达成了共识，暂时在交换的时候扮演对方。
既然在亲近之人身边瞒不住，那就不瞒，而且不知道后面他们会发生什么，所以也需要一个知道前因后果的人打掩护。
裴川是裴华序从小就贴身伺候的下人，她的异常瞒不了他。
以裴川的忠心与他与裴华序自小的情谊，让裴华序决定把这事告诉他。
所以公子拒绝他服侍穿衣，裴川就猜到了这身体的灵魂换了一个人。
裴川担忧：“公子，大小姐身边有宫中嬷嬷照顾。”
言下之意是让李月昭小心一点，那群老嬷嬷眼光毒辣的很，万一露馅了可坏了。
李月昭“哼”了一声，意味不明道：“既然如此，那我应该谨言慎行才行。”
说的好听是照顾，其实就是来教规矩，调教人的，更重要的是起到监视的作用。
——
裴华序启蒙之后就住在裴府前院，要往后院去，必经过裴将军院子。
裴氏三代皆用赫赫军功将定边侯这个封号牢牢戴在头上。
裴将军未曾及冠就从父辈手上接过裴氏的担子，不惑之年就满身疾痛，身上暗疾无数，若不是因为皇帝连下三份诏书，命他回京，他此时应该还在边关镇压外敌。
李月昭远远就看到了那道高大的身影。
说起来这是她第一次见裴将军。
专门在此等候的裴将军，皱着眉头看着被裴川搀扶的裴华序：“如此姿态，成何体统！”
李月昭看着这个临死才对儿子有几分笑颜的大将军，听着他的训斥，低头应声：“实在是儿子膝盖疼痛难忍！”
裴将军惊讶，这孩子是在给我服软？
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他眉目微微露出几分心疼，深深叹了口气：“你可知错了？”
这孩子有生而知之的聪慧，很是有自己的主意，可这次居然当着传旨太监的面推倒了接待圣旨的案台，如果不罚他，以当今的脾气，受牵连的何止是裴府一家。
还好那太监与裴府有点关系，又拿了一大笔钱打点，这才把这事摁死。
“儿子知错！”
李月昭点了点头，垂下眼皮：“是儿子冲动了！”
从裴川那里知道了男二崽崽被罚跪祠堂的原因，李月昭只觉得不冤。
没想到原文成熟稳重的男二崽崽小时候居然有这么冲动的时候。
果然，还只是个崽崽啊！
不过…
“瑜儿，如今边境不稳，裴家不能让帝王猜忌，不然……”
裴将军未尽之言，让人无奈。
李月昭心中接着道：不然，帝王猜忌裴家，裴氏族人必然不能领兵，朝堂昏庸官员众多，却无一能领兵打仗的将领，裴家一旦离开边境之地，外敌强势，边境必然失守，整个景朝将生灵涂炭。
李月昭直视裴将军：“儿子明白的！”
是啊，裴华序明白的。
她相信聪慧的男二崽崽是明白的，所以他才推了案台。
越是性格猜忌的帝王，越不能容忍毫无错处，却拿捏着自己命脉的臣子。
如今的裴氏，无论是权势还是名望都太大了。
如果裴家下一代是个冲动无能的孩子呢？
现在的朝廷的情况，裴将军想卸甲归田，上交兵权都做不到。
裴将军拍了拍裴华序还稚嫩的肩膀，觉得此时说太多也无用，转而嘱咐道：“等下去你大姐那里，与她好好说说话，她如今怕是心中胆怯的很，你与她最是亲近，让她放心，不必担心。”
李月昭垂眸，点了点头：“好！”
与裴将军交谈后，天色已经昏暗。
“瑜儿来了，我就知你差不多这个时候才来，看看姐姐为你准备的饭菜可合胃口？”
裴大小姐想要迎了上来，却被两个婆子挡住了去路。
“裴小姐，不可与外男接触！”
裴柔熙伸出的手顿了顿，收了回去，接着力道适中一把推开了两个婆子，冷笑一声：“瑜儿如今不过才十岁，与我乃是同父同母的血亲，何来外字一说。”
两个教养嬷嬷脸色铁青，其中一个愤愤不平道：“姑娘可真是不懂规矩，这皇宫的规矩……”
“给我闭嘴吧你们！”
裴柔熙心里本就憋着一口气，冷哼着道：“本姑娘成为贵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等进了皇宫，本姑娘就先下令拔了你们俩个的舌头，聒噪的很。”
两个教养嬷嬷顿时被吓得鹌鹑一样，连忙跪地求饶。
“看两位如此明白事理的份上，就这样吧！”
裴柔熙松弛有度，摆了摆手，示意她们起来，放柔语气：“我进宫后就不能再陪伴父母膝下，要嘱咐我胞弟几句话，两位嬷嬷就先下去吧。”
李月昭看着这个闪闪发光的女子，眸中的钦羡都快溢出来了，不愧是武学世家出来的女子，果真是太合她胃口了。
裴柔熙其实长的很像裴将军，眼尾略微上翘，眼珠如同琉璃般透彻，眉毛浓密笔直，很是英气的长相。
可她两年后就会难产而死，母族还会因为她生下的双生子全族覆灭。
李月昭脑子有点乱，她也说不清她现在什么想法。
是惋惜，是担忧，亦或是害怕！
裴柔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复杂看着自己的少年，忍不住笑了下，敲了敲他的脑袋：“怎么？还不坐，膝盖不疼了？”
说着，牵着他的手，坐在餐桌前。
有些日子没见这孩子变得傻乎乎的啦？
也是，不傻，他能推案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