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三无产品！开局就遭受大灾难！

酒馆的挂钟和长野苍人都十分准时的在晚上九点钟发出动静，只不过前一个是报时后一个则是起身离开。

长野苍人并没有多说什么，似乎他对于那种所谓的画饼并不是很熟练，只是扔下一句等消息就匆匆冒着风雪离去。

老板看准机会走到阿彻身边，脸上的笑容很是深邃。

“恭喜啊。”

阿彻站起身子朝着老板鞠躬道谢，这件事情如果没有老板多半是要胎死腹中。

不过斋藤老板倒不认为这件事情算作他的功劳，他当下心中有一种看着昔日的平凡少年变作大人物的感慨。

“我的女儿特别喜欢北岛老师的剧本，她一直都说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当面见您一面。”

说起自己的女儿千纱，斋藤老板的话变得有些多，在这个时候失去了往日那种深夜知心大叔的模样，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女儿奴。

拉着北岛彻也聊了很长一会千纱的喜好之后，要不看着夜过于深邃，这才有些兴致阑珊的放阿彻走出酒馆。

“风雪有点大，北岛老师路上要注意安全。”

阿彻回过头的时候看到斋藤老板站在火光照耀的地方朝着他挥手，暖气喷涌，在身后形成了阵阵白雾，趁着夜深显得刚才那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一样。

居酒屋距离北岛彻也居住的公寓并不是很远。

顶着风雪走几个路口，等到身上雪压得厚厚一层快要掉落的时候也就到了。

说是公寓其实也就是一排破旧的廉租房而已。

铁锈遍布的栏杆以及早就斑驳的台阶，看起来有点像是工地的连排泡沫房一样的狭窄公寓放在日本就成为了穷人们躲避夜晚的居所。

这里一个月的租金是2000円，听起来不贵，但事实上已经是北岛彻也所能承受的极限。

这种破旧的公寓并不存在有专门的管理人员帮着打扫积雪，在札幌雪季肆虐的白雪总是喜欢在这种地方积累的厚实，如果有人踩上去除开金属楼梯尖锐的声音之外还会有吱嘎吱嘎涩耳的声音，几乎让这栋公寓所有的人都知道有人晚归。

蹑手蹑脚走了一阵，北岛彻也好不容易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看着过道里面的灯并没有亮起，这才心里松了一口气。

如果说因为他的晚归吵到了这里的人，多半明天他会吃到很多投诉，还要被警察找上门来解释一番，再有可能就是要缴纳罚款。

他目前已经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了，因为他已经一贫如洗。

他的隔壁住着一对母女，他们的姓氏是九叶。

九叶夫人是单亲妈妈，和前夫离婚之后就带着她的女儿搬了出来，居住在阿彻的隔壁。

因为忙于生计总是会早出晚归，有些时候甚至都能听到大半夜她回家的声音。

不过这位单亲妈妈身上有着一种很忧伤的气质，当时第一次见的时候印象尤为深刻。

后来对这位单亲母亲的印象是她做的盒饭真的很好吃。

当时原主正在自杀，而恰巧就是九叶过来送盒饭的时候。

房门被敲响，北岛彻也抢过身体的控制权。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也算是救命恩人吧。

这是要报答的恩情。

眼下她的房间灯光已经是熄灭，应该是已经回家休息。

借着自己手电的灯光很清楚的能够看到门上贴着一个信封，北岛彻也这才想起来快要临近收租的日子，不由得脸色更是一苦。

这个时候总觉得风雪当中有一种可怖的妖怪在吞食人的精气。

如果不努力，大概率会死在这个雪季吧……

风裹挟着雪花拍了一整夜的窗子，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又是一场暴雪。

等到阿彻早上起床的时候，光是窗户上的积雪就已经堆满了半扇窗户。

早上起床热面包的时候，阿彻很分明能看到呼吸吐出那长长的雾气白条然后消失在空中。

大概率是原主的死亡让他时常感觉到一种死寂的虚无。

原本今天北岛彻也并不打算出门，本身长野苍人那里就需要几天的时间，再加上出了门干什么都得花钱。

所以北岛彻也的打算就是直接在被窝当中硬撑一天，然后晚上去附近的超市里面抢一点打折便当垫垫肚子。

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外面的一举一动甚至是说话声里面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阿彻在床上躺了半天之后，听到了外面有人似乎在喊自己的名字，迟疑一会之后推门看去，长野苍人顶着他的那顶毡帽正站在走廊的尽头。

“长野老师，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在这里。”

北岛彻也看到长野苍人手里正握着扫帚的杆子，自己房门前延伸出去的那一段已经没有了积雪，很显然门前的雪全都是他清扫掉的。

“我知道。只是看着有些乱，顺手整理了一番。”

阿彻脸色有些古怪，不过随后想到他的脾气也就释然了。

“剧本写的很不错，我一整晚都在研究。”

等到长野走近了些，阿彻看的更清楚，他的脸上有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当然，企划案已经通过了。”

“这么快？”

长野苍人老脸一红，并没有选择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交上去的时候，上面人根本看都没看直接给了通过，效率出奇的快。

只是和长野猜测的基本一样，经费少的可怜，并且没有场地和人员，全部都需要他自己解决。

当然高层考虑到事情也不能做绝，于是给了一个合同制的编剧名额。

台里面的所有人都对这个上了长野贼船的家伙带着好奇，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勇者如此的大胆。

“和之前一样，经费几乎是没有的。其他的一切都需要我们自己操办。”

长野补充了一句之后没有继续说话，低着头继续清扫楼道来掩饰他自己的尴尬。

扪心自问，他其实很想做电影做节目，但是他中意的剧本少之又少而在乎他的人也是少之又少。

难得遇到一个精彩的剧本，他根本不想放过。

“那我的编剧身份？”

“这个我可以保证，不过前期是一个合同制的，类似于派遣。

工资不会很高，不过可以保证你能交得起房租。”

长野苍人看到他的门上那一封催房租的信件还没有撕下来，补充道：“也是因为我们并没有得到多少的重视，所以版权方面全部都留在北岛老师你的手里。”

北岛彻也明白，很多新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过对于长野如此看重版权有点意外。

他也不好让这位制片一个人扫楼道，不得已之下也拿起一把扫帚跟着一起干起来。

“等清扫完了积雪，我们去台里面把合同给签了，然后就开始物色导演。”

“我们不是没有人员吗？”

长野苍人停顿了一下手里的活，他的语气难得出现了一丝的波动，听起来像是共情：“那些炙手可热的导演自然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可以找那些被冷藏起来的导演。”

就像你一样的。

阿彻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苍人，很快眼神就看向了远处，不想被他发现。

不过这样也好，北岛彻也并不想要陷入那种所谓夺权争端当中。

老老实实的拍电影然后赚钱，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