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废柴七小姐,正好摆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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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庄家子身死,庄家来人

百花汀

南宫香寒躺在懒人椅上,身前站了个一心摆弄花草的素衣少女,抬眸扫了眼她右边微微泛肿的脸,叹了口气。

耳边响起脚步声。

平青走至身旁,“小姐,三位小姐已安全送回。”

南宫香寒摇了摇手中的团扇,“那这姑娘呢,查出来了吗?”

平青:“只知道名唤李明玉,一月前领着年岁小的妹妹来锦城定居,半月前庄明治放火将姐妹二人所住房屋烧了干净,妹妹殒身火海,李明玉被绑入庄府。”

李明玉站得不远,但平青设了隔音,她听不到。

南宫香寒将手上的团扇摆于一旁冰晶桌上,起身抿了口茶,身侧的声音继续着。

“庄明志折磨了李明玉三天,让人将尸体丢在乱葬岗,却没想到她撑着最后一口气爬了出来,巧的是,爬出来的那条道正是小姐出门踏青的那条道,随后小姐让宛云姐姐将人带去医馆治疗,可惜去得晚了,李明玉已经疯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唯独……”

平青看了眼南宫香寒。

南宫香寒回眸:“继续。”

“只认小姐是她妹妹。”

南宫香寒抬眸看向安静剪枝的少女,那人感知到视线甜甜一笑,掌心蓄灵,幻灵水仙花洁白无瑕地在她身旁悄然绽放,清香蔓开。

“她多大了?”

平青顿了顿:“看骨龄,应是三十未满。”

花一样的年纪,花一样的美丽。

李明玉摘下花丛中最美的一朵,微笑着走上前。

平青见南宫香寒并未制止她的走近,便安静守在一旁,目光警惕着李明玉,但随着她越走越靠近,平青心中警铃大作,掌心灵力正蓄积,忽地,被一股温暖的触感包住了。

她低头一看,是小姐拉住了她的手。

抬眸,李明玉已将洁白的水仙花插在了小姐的耳夹处,微笑着,轻声细语道了一句:“妹妹漂亮。”

再转眼,李明玉又两眼放空,笑着走远了。

南宫香寒松了手,懒懒起身,将耳畔的水仙花摘下递于平青手上,“这花可以制成香料,我这两日就戴这款,另外,李明玉可以报给娘,就说,花房里缺个人。”

南宫夫人对百花汀的人员管制十分严格。

平青低头:“是,小姐。”

南宫香寒往阁楼走了两步又停了,“三娘回来了吗?”

虽说庄明怀道德败坏,但毕竟是个修行天赋还不错的剑修,庄家又宠爱这个幼子,如果知道她在现场,身边有筑基后期的女侍护卫,却不伸手救援,定是要拿着两家几十年交好的关系上门讨说法。

实力雄厚的爹娘进了九嶷秘境为她寻灵宝至今未归,那位厉害的师父失踪已有一段时日,家中宠她的三姨娘,解决完南宫寻真的根骨事件,又起身去了帝都娘家参加小侄女的满月酒。

族中其它人,包括十岁的亲生弟弟,都不喜欢她。巴不得借着这个机会好好治一治她。

平青跟着停了:“接到听雨斋这边的消息后立刻动了身,传送阵只需一息,想必此刻快到百花汀门口了。”

“小七!”

“双姐,慢点。”

说时迟那时快,从小廊那头急急忙忙跑来一位服装华丽的美妇人,身后跟着一群丫鬟婆子,美妇人拉起南宫香寒的双手,仔细盘看,又将她整个人上上下下扫了一遍。

“听说听雨斋出事了,我的小七有伤到哪儿吗?”

南宫香寒顺着她的力道,随她摆弄,嘴角抹出笑意:“三娘放心,有平青在,我不会有事。”

三娘紧紧抓着南宫香寒纤细的两臂,一双清丽的杏眼微微皱紧,“你这傻孩子,那可是金丹修士,平青才筑基后期,要真打起来了怎么护得住你。”

自说自话,最后给自己吓住了,转过头便赶紧道:“这可不行,三娘得赶紧为小七寻个厉害点的金丹修士,丹翠……”

南宫香寒眼看着三娘就要指挥丹翠起草招募令,立刻将三娘的身子拉了回来:“三娘,不用这么麻烦了,百花汀里机关甚多,我防身的法宝多得储物戒都快满了,就算是个金丹修士也不能真在我这占到便宜,百花汀里修行的人多了,我看着也伤神。”

三娘一听,先是身形一顿,唇瓣微抿,眼中神色渐渐低落下来:“我倒是,不曾想到这层,真希望苍梧和静雪这次寻得的大荊之根能够有用。”

三娘仔细瞧着南宫香寒,指腹轻轻拂过她的眉眼,嘴角忍不住下瘪:“怎么就治不好呢?天一神水也用了,鸿蒙紫果也寻来了,怎么就不见好呢?”

南宫香寒看着三娘渐渐失神的目光,明白她又想起自己逝去的两个孩子。往前走了两步,轻拥着三娘,双手轻拍后背,“三娘,没事的,小七现在每天都过得很快乐。”

“小七,你变了。”

南宫香寒眼中神色忽闪,手掌悬空顿住一瞬。

“你现在懂得安慰三娘了,三娘很高兴,但不管小七是什么样子,都是上天赐给三娘的礼物,三娘都会很珍惜小七。”

三娘轻抹眼尾,推开怀中的人,语气充满活力:“小七,你放心,你就安安心心留在这百花汀享受日子,外面的风风雨雨三娘替你抗。”

南宫香寒生得魅气,一双妖媚的狐狸眼微微一弯,天地失色:“我就知道三娘最好啦。”

话音刚落,宛云穿过水廊快速走来,朝三姨娘与南宫香寒一一行了礼,道出一个不太愉快的消息。

庄明志死了,庄家来人了,并且指名要寻南宫香寒。

此话一出,三姨娘美目一瞪,眼神瞬间变得尖利:“我还没怪这庄明治射了小七一箭,他们家倒是恶人先告状起来了,小七,你安心着,三娘替你解决。”

话音一落,领着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冲了出去。

留下的美人静静凝着那抹背影,微风拂动鬓边发丝,轻柔舞动,触碰着白皙柔嫩的皮肤,鸦黑翘挺的羽睫上下掀动,投射出的目光深沉而悠远。

空间波纹震动,一个身材窈窕梳着双髻的翠衣女子凭空出现,悄步走至她身后,望了望离去的背影,又转过头看了眼她,小幅度挑眉:“小姐开始心疼了?”

南宫香寒淡淡瞥了她一眼,突然想起来:“庄家的修士你和平青应付得过来吗?”

宛云顿了一瞬:“应该是可以的。

南宫香寒得了想要的答案,头也不回的走,步子迈得越发轻快,矜贵的紫色裙摆拖着地,翩翩泛起涟漪。

往常的南宫香寒傲娇自大蛮横专治,看不上任何人,更别提今日是庄家不占理硬找茬,她为何会主动提起庄家。宛云想不通,追了几步:“小姐不用担心,百花汀的阵法机关就连元婴修士都破不开。”

南宫香寒绕过一处拐角,顺手揪了片竹叶:“在百花汀里我不担心,但我明日要去趟听雨斋。”

提到听雨斋,南宫香寒步伐一滞:“听雨斋没被那位金丹女修拆了吧?”

“没有”。

那就好,听雨斋的姑娘们要等着她过去呢。

宛云眼中的困惑越集越浓。

百花汀有个约定俗成的规定,南宫夫人不在南宫府邸时,由平青和宛云二人全权决定是否开启百花汀的护法阵,开启后化神期的修士也难以击破。平青刚同她商讨完开启百花汀的法阵,应是不知道南宫香寒明日要去听雨斋,更不知道这行为背后的缘由是何。

了解把控南宫香寒周围一切人员往来是她与平青二人的职责,不应该存在南宫香寒有特殊计划而她俩不知晓,怕不是有人入梦或是以她不知晓的方式靠近了南宫香寒。

宛云抬眸,深色的瞳孔微微竖立,灵力丝丝涌出包裹眼前人的全身,试图感知南宫香寒身上的异常气息,小心试探口吻:“小姐,需要宛云叫上苏家小姐她们吗?”

南宫香寒对此毫无感觉,低头闻了闻竹叶的气味,随手一扔:“不用。”

眸光忽闪,望了眼眉头紧锁的宛云:“忘和你们说,我在净房交了几个朋友,她们承包了锦城的元旦晚会,邀我去填词和曲。”

包裹她的灵力圈瞬间散了。

宛云:她没听错的话,这个听雨斋所承包的元旦晚会格调高到不行,去年连公主的填词都拒绝了。这次邀你去填词,凭你那首惊人诗作《门前大桥下》吗?还是《两只老虎》。在净房里交到的,能是正常人吗?

南宫香寒:她能说是凭她上厕所时哼鸳鸯戏被听到了吗?

穿过长长的水廊,亭台架空于水池之上,四周台柱垂落着翠青轻纱,随风微扬,几卷灵力飞升而上卷起轻纱绑了结。

南宫香寒倾身坐下,拾起玉筷,习惯性磨锉着筷子头,抬眸望了一眼杵着跟个木头桩子一样的人:“你吃不?”

她摇头。

南宫香寒干巴巴举着筷子,一动不动望着她。空气渐渐安静。

“宛云告退。”

“有什么要紧事吃完饭再说。”

南宫香寒专心扫看着面前的精美佳肴,在人离去前添了一句。

*

“南宫香寒!你还我弟弟!”

“南宫香寒!……”

“你怎么又来了。”

梳着双髻的翠衣女子站在紫檀门前,低头望着台阶下大喊大叫的庄家女,眉尾微皱,嘴角一撇,无奈地叹了口气。

门的另一侧,身着烟青色绸缎劲装的高挑女侍,面容英秀,梳着冠发髻,劲瘦的腰线处别着长剑,剑眉微拧,气压倾下。

宛云瞥了一眼她,视线再度转移至庄秋雨时,语气更加不耐烦了:“都说了,我家小姐有事,你先离开吧。”

“宛云,还是让香寒妹妹出来见一下。”

孤冷的声音遥遥传来,缓缓走来的素衣女子脸色略白,用一根木簪挽起青丝,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绸缎般流淌于白衣上,一双眼睛静静的,让人看不清藏起的情绪。

庄秋雨一听声音,立刻转身迎了上去,搀着来人,眸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寻真,你怎么来了,药师说了你还要躺着休养七日。”

南宫寻真轻拍庄秋雨扶她的手,心说你不该来这,可触及她眼底的乌黑临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庄家与南宫家交好多年,这件事是该出面解释一二的,请香寒妹妹出门见一见。”

话音刚落,南宫寻真眼神一凌,谨慎且不敢置信地望着站在百花汀牌匾下的青衣女侍。

她拔剑了,剑身颤鸣,染了剑意。没想对她们留情。

宛云头也不偏地将出鞘的剑打回鞘内,双手抱着,语调懒洋洋的,敷衍味十足:“小姐现在没空,你们改日再来吧。”

南宫寻真按住跳脚的庄秋雨:“那请问宛云,香寒妹妹何时有空?”

宛云抿了抿唇:她吃完饭还要睡一觉,鬼知道睡到什么时辰。

“届时会传信给你的。”

庄秋雨冷呲一声,声调越来越高:“她又不掌权又不能修炼,能有什么可忙得,如果没做亏心事为何不敢出来相见,你快……”

敏感的字眼一出,南宫寻真下意识皱眉。

这回宛云没来得及制止平青,眨眼间,剑光乍破,莹蓝色的剑意狠狠劈向庄秋雨的周身,南宫寻真反射性松手后撤几步,剑意轰鸣引起空间激荡,将庄秋雨甩出十米远。

南宫寻真扶额。

宛云看了看地上的倒霉蛋,又看了眼帅气收剑的平青:“她是很过分,但你,会不会有点嚣张。”

平青脸色未变,淡淡回了一句:“多说无益,借用小姐的话,跟她尿不到一个壶里。”

转过身,开始关自己这边的门,等了几秒,另一侧还没动静,平青看去:“你不进来?”

宛云嘴角抽搐,进到门内将门关上。

几道声音透过渐渐变小的缝隙传出。

“小姐为何对你这么好?”

“小姐一直都很好。”

“你看看你身上穿的,你的头饰,你再看看我的。”

“正常。”

庄严而肃穆的紫色檀木门紧紧闭合,正中心雕着展翅翱翔的凤凰,宝珠点睛,伸长了脖颈冷冷俾睨着试探的每一道眼神,高高竖起的棕灰色墙壁似乎将这座庭院与南宫府隔绝,防备着庭院外的一切,矜贵、疏离而不可触碰。

直到,门沿处还未修好的一道鞭痕打破氛围,鲜活的气息从这道裂痕中悄然钻出。

南宫寻真收回眼神,走上前扶起庄秋雨,拍散衣物上沾染的灰尘:“秋雨,你不该说那句话的。”

庄秋雨得知疼爱的弟弟身死不过一个时辰,又被个伺候人的下人打趴下颜面扫地,她可是锦城城主家的小姐,玄天宗的内门弟子,更是当朝得宠贵妃的侄女,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但是,她最好的密友却选择在这个时候挑她话里的茬。

庄秋雨瞪着双眸,看了看百花汀的牌匾,又看了看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子,冷笑一声:“你们南宫家真是好的很啊,一个倒打一耙,一个闭门不见,还有一个忘恩负义,一家子冷血无情的东西,我替你求药真是白瞎了,你们南宫家在这锦城横惯了便谁也看不上了是吧,不知道会不会把皇家放在眼里呢?”

南宫寻真望着败气离去的少女,微微皱眉。

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