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决斗
杰姆斯正在准备的献祭仪式，要用那只尸鬼作为祭品。
于是苏帷安排哈洛出现在这里，让那半截尸鬼再发挥一些余热。
听到那几人的呼喊，哈洛嗤笑一声。
可笑的自由，他对此嗤之以鼻。
“说出你的名字！让所有人都听到。”哈洛转头看去，认出了说话者的身份。这个壮汉似乎是那个村庄的头人。
他料到会有人唱反调，
“我是......红厅的劳德。”劳德大声说道，他搜肠刮肚，想要找些能吹嘘的事迹，却一个都找不到。
“我没听过这个名字，我只听说过红厅的托蒙德。”哈洛嘲讽道，红厅这个前缀不是什么人都能摆在头上的。
人群中传来哄笑声。
“站到前面来，红厅的劳德。”他走到劳德身前，盯着他的眼睛，说道，“让大家都看到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
哈洛自然不是一个人在这里，他身后站着一打全副武装的士兵。
劳德起初还有些扭捏，注意到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他之后，只得咬咬牙，走了过去。
“你不相信异鬼存在？你觉得笼子里的东西是假的，是吗？”哈洛问道。
“是的，你骗不到我的！”
“那你看到笼子里的是什么？”
“哼，你骗不到我。”人类的本质是复读机。
“很好，你站在这里别动。”哈洛懒得和这种蠢货废话，他把劳德带到笼子前，将一根长矛塞进他手里。
“拿好了，这是你的武器。”
“你要做什么？”劳德警惕地看着他。
哈洛冷哼一声，连着退后几步，观察着尸鬼的反应。突然，他猛地拉起一根绳子，打开了笼子大门。
尸鬼逃出牢笼，好似一头失控的野兽，朝着最近的人扑了过去，此时距离他最近的人，就是“大嗓门”劳德。
看到突然冲出来的尸鬼，劳德几乎没有反应。他的眼睛瞪得极大，瞳孔反射着尸鬼的蓝色眼珠。
笼子里的东西不是假的！他惊慌地想到。
尸鬼只有上半身，扑腾了几下就倒在地上。它用双臂支撑起上半身，再次向人类冲去。
这给了劳德时间，他勉强缓过神来，几乎握不住手里的长矛，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退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尸鬼的动作僵硬而迅猛，扑在了劳德的身上。
这是个残缺的尸鬼，双手也被砍掉，勉强只有牙齿算作武器。若是正常情况，一个照面的功夫，劳德就死在尸鬼手里了。
“啊——！”危急时刻，劳德愤怒地大吼，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他抄起长矛，狠狠地刺向尸鬼的胸口。
噗嗤一声，长矛刺入尸鬼的身体，发出一声闷响。
劳德心头一喜，松了口气。
尸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马上又恢复了攻击姿态。
围观的人群传来惊呼，“死人又活了！！！”
劳德心中大骇，“死人怎么还会动？”
死人当然会动！！
劳德的勇气再次涌上来，他拔出插在胸口的长矛，一次又一次地刺在尸鬼的头部，直到尸鬼的脑袋被刺得稀烂。
终究只是半个尸鬼，还是没牙、没手的。
看到这一幕，哈洛心里咯噔一下，“该死的，他把祭品毁掉了。”
尸鬼的肢体依然在动，可是破烂的头部看起来十分不堪。
这样的祭品，一点也不虔诚。
“不是什么人都配得到奥丁的祝福。”
法提斯穿过人群，走过来说道。“既然他要证明给他的神看，那我就满足他的愿望。”
“你已杀死这个......半个尸鬼，展示了自己勇武。”
他指向劳德，语气坚定地说道。
“我将与你进行一场神圣的决斗，在众神的注视下。”
法提斯过去有一段糟糕的经历，痛苦与悔恨折磨着他，一度陷入迷茫之中。
现在，他找到了人生的目标，成为一名狂信徒。
他是野人俘虏的看守，这场闹剧也看了足够久，是时候画上句号了。
信仰之争，本就是你死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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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在野人营地外进行，人们临时清理出一个决斗场。
更多的士兵走了过来，维持秩序，将围观的人群隔开。
法提斯和“大嗓门”劳德面对面站着，彼此之间的距离不过十步。
法提斯手持长矛，盾牌护胸，将一柄长剑捆缚在他的右手手腕上。
这是维京决斗者的习俗——在决斗中，法提斯只要手腕一翻即可持剑在手，而不必再拔剑出鞘。
“大嗓门”劳德携带的武器与对面相同，长矛、盾牌，以及一柄放在剑鞘中的长剑。
他没有拒绝决斗的权利。
“只要你能赢，我就赐予你的村庄所有人自由。”在一间大帐里，一个男人这么跟他说道。
劳德不知道男人的名字，他知道正是眼前这个男人，击碎了他的盾阵。
“不需要你赐予，这是我赚来的。”劳德怒吼道。
男人没有理他，只留下一个轻蔑的眼神。
“他看不起我。”劳德怒火中烧，他把目光转向面前的对手。
他的对手长着一脸大胡子，看起来有些沧桑。对手此时甚至没在看自己，而是无神地盯着地面。
劳德更加愤怒了。
“我会宰了你！混蛋！”他暗暗发誓。
二人使用的武器是完全相同的，没有任何差别。
一头公牛被牵入决斗场内，这头牲畜是祭典的牺牲，将由决斗胜利者来屠宰。
哈洛是本场决斗的主持人，他举起铜锣——这真是好东西。
咣的一声，决斗开始。
法提斯猛地向前扑去，同时将手中的长矛投掷出去。
劳德侧身躲避，他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砰的一声，长矛扎在了盾牌上，震得他手臂发麻。
不等他反应过来，法提斯已经突进身来，挥舞长剑劈开下去。
劳德失了先机，被长剑压得不断后退，躲在盾牌后面左支右绌，盾牌上传来阵阵撞击，每一次劈砍都让他后退一步。
这般激烈的近身搏斗，长矛失了用途，他胡乱挥舞几下长矛试图逼退对方，都被灵活的躲开。
劳德只得扔开长矛，拔出长剑。
这让法提斯找到了机会，一剑砍到了肩膀上。
劳德吃痛，闷哼一声，再次躲在盾牌后面。
围观的战士们高声呼喊，为法提斯庆贺。
战斗似乎没了悬念。
法提斯的利剑砍得又快又狠，而且用力沉重，不消多久便将盾牌劈得破碎不堪。
他全程一言不发，如同沉默的火山。
“啊——！”劳德抓住最后一次机会，长剑触碰在法提斯身上，一下、两下、三下，竟刺不进去！
为什么会这样？
劳德想不明白，每次用力挥舞后，他都会更加绝望。
“他没有穿环甲啊！”这是“大嗓门”劳德最后的念头。
利剑刺穿他的喉咙，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手中的长剑跌落在地上，尸体重重地砸下来。
“啊——！”直到这时，法提斯才发出一声咆哮。
苏帷站在决斗场外，庆祝着法提斯的胜利。
同时，他的眼前出现一行文字提示：
【你的追随者——法提斯，在一场神圣的决斗中取胜，成为了“狂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