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抢夺失败
身旁的队友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后，强忍着痛楚挤出一句话：
“分数低也没关系的，只要最高分的人能带着我们离开就行......”
听到这安慰，44分女人虽然依旧恶狠狠地瞪着肖莫安，一副不把他碎尸万段不罢休的架势，但她脑海中却突然闪过一个新念头。
“请问这里除了理发外，还有别的服务吗？比如......烫发？”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期待。
肖莫安轻轻抬眸，朝她瞥了一眼，随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看来在得知满意度的真相后，这个新出现的“钻空子”契机，马上就被她敏锐地捕捉到了。
这个刚刚才吃过亏的女人，似乎对钻空子这件事格外执着。
也是，稍微动点脑子的人都能明白，既然他们这些活人在这个书界里才是被服务的对象，那么提升满意度的最佳途径，自然就是接受一项“新的服务”。
“有的，不过很抱歉，已经结束服务并收到满意度得分的顾客，不能参与其它服务体验。”
门口“笑面女”的空灵声音适时响起，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44分女人眼中刚燃起的希望之火。
她的笑容瞬间凝固，但显然心有不甘。
很快她又目光一转，指向身旁的队友，急切地问道：
“那她总可以吧？给她烫个头！”
由于身体动弹不得，她的队友只能在脸上露出极为抗拒的神情：
“不、不行的！我已经快坚持不住了......麻烦给我再洗吹一下就结束吧。”
这后半句，她是对着身后那双不知何时会再次动作的“手”说的，语气中满是哀求。
“......你竟然敢拒绝？你还想不想和我组队了？”
44分女人看着吹风机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条件反射般地往后缩了一下，然后无可奈何地怒视着自己的队友。
毕竟，她根本无法代替本人做出决定。
吹风机发出的呼啸声，持续了好几分钟后终于停歇。
紧接着一双枯骨手臂缓缓伸出，将那第二位即将结束全套服务的虚弱女生扶起，又带去了洗发区。
当她路过肖莫安身侧的过道时，肖莫安终于看清了她的模样。
这是一个年纪看起来很小的女生，面容青涩，估计还在上学。
然而此刻的她，无论是身体状态还是精神状态，都萎靡得如同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
在那凌乱披散的长发间，肖莫安清晰地看到点点血滴不断落下，好几处被硬生生拔掉一大撮头发后的头皮，更是一片血肉模糊。
她垂闭着双眼，步伐踉跄，勉强跟随着枯骨手的节奏一步步挪动着。
看得出来，她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撑不下去了。
当精神所遭受的伤痛远远超出自身承受能力时，肉体即便完好无损，也会丧失活下去的意志；
更何况她的身体看起来，也承受不了更多的折磨了。
等女孩进入洗发区后，肖莫安重新将目光投向镜子里的自己。
在身后这位“理发师”的精心设计下，他头顶的头皮已经被剪出了一个“米”字形，只需从中间轻轻向外一拨，便能看到头盖骨了。
从头顶各处汩汩流下的血液，仿若一朵盛开的恶魔血花，倒悬着紧紧咬住他的脑袋。
脸上、脖子、肩膀，早已被自己的鲜血染得通红，宛如一具从血池里捞出的血尸。
他没有再使用过“燃血”，极致的疼痛无时无刻都在产生并不断积累着，试图将他的意识拖入苦痛深渊之中。
然而他的眼神却愈发清澈，仿佛在这无尽的痛苦中，寻找到了某种别样的清明。
单从承受痛苦的能力来讲，肖莫安成长得超乎寻常的迅速。
不过有一点让他十分好奇，自己的血都流成这样了，头皮也快像剥开的橘子皮一样，为什么自己还活着？
生理极限可不是单纯靠着坚韧的意志，就能轻易突破的。
不然这世上就不会有医院了，人人只要在心中坚定默念“我想活！”就能永垂不朽......
看着台面上那只静静躺着的玻璃杯，肖莫安心中渐渐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杯浸泡着眼珠的血水，除了在味觉上给予饮用者难以忍受的折磨外，应该还会对饮用者产生一种类似“折磨不死”的特殊效果。
这家店自然不会这么好心，甚至可以说，为了能让“顾客”源源不断地产出优质的惊惧情绪，简直是不择手段，竟然给他们喝下如此诡异的饮品。
当然，那些连“洗发”环节都坚持不下来的人，他们连喝都不配。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肖莫安看了一眼手腕上那呈现暗红色的手环，随后像是故意挑衅一般，对着身后的“理发师”说道：
“麻烦你剪的认真点！”
剪刀手猛地一顿，仿佛被这句话点燃了怒火。
十把代替手指的剪刀瞬间握成了利爪，从两侧斜着将二十根尖锐的刀锋，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脑袋。
“嘶——！”
这突如其来、提神醒脑的操作，直接让肖莫安倒吸一口凉气。
强烈痛楚所引发的惊惧情绪，瞬间让手环红亮了许多。
但很快，随着他快速适应了这股剧痛，手环的光芒又一点点暗了下去。
肖莫安看着镜中模样凄惨、满脸是血的自己，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不紧不慢地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你们的二楼还有其它服务么？”
既然确认了自己目前不会在这家店的服务中死去，他当然也想尝试提升一下自己的满意度得分。
剪刀手抽出，大量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脑门上的十个孔洞中喷射而出。
可回答他这个问题的，依旧是门口的“笑面女”：
“二楼有全身按摩服务，需要去体验么？”
“等这里的服务结束后，带我上去感受一下吧。”
肖莫安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全身按摩？这人是疯了么？
这几个字光是想想，就能猜到其中蕴含的折磨程度了。
44分女人原本看向肖莫安的怨毒目光中，瞬间多出了几分震惊，像是在看一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有点意思，你竟然也想去二楼，那等下我们就一块上去体验一下吧！”
对面的黑夹克男人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两个疯子......
44分女人转头看了黑夹克男人一眼后，缓缓垂下目光，不知又在盘算着什么新的钻漏洞方式。
隔着镜子，肖莫安看了对面一眼，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意外之色。
自从离开这家店的规则公布后，这个书界里的所有人之间，便产生了极为明确的竞争关系，谁都想要得到最高分。
再次洗完头发的女生被枯骨手架回到了座位上，整个人如同烂泥一般瘫软无力。
无形的规则之力，却再次强行将她的身体恢复成笔挺的坐姿。
吹风机又开始嗡嗡作响，吹起了她的头发。
还没亲身感受过其中痛苦的肖莫安，注意到她在吹发过程中陆续翻了好几次白眼，显然已经痛苦到了极点，却始终没能成功昏过去。
看来除了“折磨不死”的效果外，人体在极度痛苦下的休克本能，也被那杯诡异的饮品“封印”了。
这个过程中，女孩身旁的44分女人时不时会偷偷瞟她两眼，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期待，像是在等待着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发生。
终于，吹发结束，女生不用再遭受折磨了。
还没等她瘫靠在椅背好好休息多久，一张单子突兀地出现在了她面前的台面上。
可她实在太虚弱了，连坐起身看一眼单子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瘫在那里，任由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