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棋盘上，谁才是真正的执棋者
【一念之私前面，是许多个意志不坚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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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收到录音了，今天辛苦你啦！”
黑暗很好遮盖了齐梁的愤怒：“我是给你打工的，这声哥，我担待不起！”
对方好似没有听到，他用那招牌般的轻快语调继续调侃：“你是我亲哥，这是板上钉钉任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就是纯心让齐梁别扭，于是又郑重其事说道：“其实我也不想做他儿子，可谁叫咱俩命苦，如果你还不承认我是你弟，那咱们就去验DNA吧。”
齐梁捏紧双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疯子的舞曲，正常人很难适应。
你永远无法预测他接下来会有什么疯狂举动，而他所有的不顾后果也毫无疑问把他自己算计在内。
对付什么都不在乎的人绝对不能疏忽大意，否则一定会被他抓住要害给予狠狠一击。
幸好这几年下来齐梁成长不少，他现在完全可以独当一面：“这录音你要不要给他听？”
“你说的他是指咱爸？”电话那头，他含笑反问。
这个“爸”字，是齐梁最想摆脱的枷锁，可有些东西越想甩掉就越是挣脱不掉。
齐梁心中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可他却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至于如何处理录音是你的家事，我无权干涉。现在已经很晚了，如果没有其它事，我就先挂电话了。”
他很有自信对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奚落自己的机会。
这个跟他有血缘关系的弟弟确实非常聪明，可越聪明的人越容易骄傲，这股子不可一世的傲气很有可能就是让他转胜为败的利刃！
果然，那人故意用夸张语调替自己鸣不平道：“我的家事不也是你的家事，我知道你很想为你名义上的父亲找你的亲生父亲报仇，可这事并不容易，老狐狸手上还有许多你意想不到的王牌，不过你放心，咱俩同命相连，都是拿不出手的低贱私生子，你妈和我妈更是亲得不能再亲的亲姐妹，我自然不忍让你一个人跳进火坑以卵击石！”
“更想对付他的人是你，现在你又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有意思么？”
“好好好，你们这些法律人个个能言善辩，我虽然说不过哥哥，但我还是要解释一下，我确实不想让咱爸过得舒坦，可我这样做也是为了哥哥，毕竟跟我相比，哥想让他堕入深渊的欲念更加强烈！”
齐梁可以想象对方此刻有多么得意。
他的游戏是为毁灭，因此所有约定其成的规矩在他那里都犹如无用废纸。
不过，齐梁才不怕他。
“我知道你很想让我表明态度，而我的态度从头到尾都很明确，咱俩是上下属，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仅此而已！”
对方忽然大笑起来：“我听明白哥的意思了，行吧，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依旧是深陷淤泥而不染的清莲。不过你应该了解我的，这要换作别人，我绝对会想一万种方法让他被淤泥浸染得越来越脏，可谁叫你是我唯一的好哥哥呢，你放心，不管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把你供出来，怎样，我这个弟弟是不是特别贴心？”
齐梁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更显自信：“老板，倘若你没有十足把握，我奉劝你最好还是适可而止，毕竟如果你输得很惨，就没人愿意给我发这么多钱了！”
与聪明人对话才是最有趣的，对方一听立刻来了兴致：“哥跟我说这些是不是想把水搅得更浑？”
打断一个人的兴致，的确会让人心里小爽，齐梁挑挑眉，游刃有余回道：“我年纪大了，熬不起夜了，老板如果真的体恤员工，就让我早点儿休息，这样，我明天才有更充足的体力帮你盯梢。”
“没问题，你今晚这么辛苦，确实需要好好休息，这样才能用更饱满的精神对付咱爸！”
他之所以这般得意，是因为他还有一个专门对付齐梁的杀手锏。
不过，所有好戏必须在合适的时机上演才能达到超出预期的惊艳效果。
而这一天，很快就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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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被反复听了三遍。
关掉手机刹那，时间仿佛静止，空气中更是弥漫着一股让人紧张的压迫气息。
“我们都被宋缘骗了，尤其是瞿君！”青年男子率先打破沉寂。
中年男人脸上表情深不可测：“这并不奇怪，宋毅教出来的女儿不会是没有志气的软包。”
青年男子嘴角微翘：“瞿君不了解缘由，自作聪明想利用宋缘牵制祁思均，可我知道您不想把宋缘牵扯进来，更不忍让她同她父亲一样下场凄惨，可现在由不得您了。爸，虽然您早已默许让宋缘成为我们的棋子，但我还是担心...”
他话未说完，便被中年男人打断：“宋缘想调查祁氏集团，我们就让她查到更多有利于我们的证据，这种天助你我搞垮祁家的东风，岂有不加工利用之理？”
青年男子挑眉一笑：“也是，为了陈韵安全考虑，顾熠濯估计不敢把此事声张，可这仅仅是我的猜测，陈韵虽然柔弱，可她不傻，如果让她发现端倪，局势很可能对我们不利。这样吧，为以防万一，我先提前联系陈韵让她小心顾熠濯，另外，既然陈韵和祁思均对彼此从未忘情，我正好可以告诉她祁云暗中对付祁思均之事并以此激化他们姑侄间的矛盾，而小姨也可以帮我们监视陈韵，只有祁云和祁思均都垮了，我们的人才能顺利接手祁氏集团，而顾军和孟兴茹那里，还有刘姨暗中帮忙，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中年男人脸上同样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这事你看着办吧。”
青年男子受宠若惊：“您当真放心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中年男人眼中深意耐人寻味：“难不成你对自己没有信心？”
青年男子痛快承认：“确实有点，万一我搞砸了，这可就不止砸了我自己的脚。”
中年男人不怒自威：“如果你连这点自信都没有，我又怎敢放心将偌大企业交付于你？”
青年男子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爸，其实我更担心最后反倒是我们中了他们的圈套。”
中年男人目光冷厉：“有些棋子走着走着就跳脱预期轨道，对付这种无法掌控的就只能让其彻底消失，不过有时候所谓废棋也可以发挥出起死回生的巨大威力，至于该如何判断就得看下棋者有没有这个本事，而你现在就是执棋的统帅，如果你想证明自己，就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青年男子立刻信誓旦旦道：“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对了爸，瞿君那里要不要我给他打电话知会一声？”
中年男人眯起眼睛：“不必了，他一定会主动联系你的，到时候你不用跟他多说，更没必要告诉他今天发生的事情。”
“我知道了。”青年男子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爸您赶紧休息，我就不打扰您了。”
“好。”
他离开后，中年男人看向一个方向，兀自叹息。
他们的儿子能力不容小觑，可这却并非她所期望。
只是没办法啊。
人都得吃社会饭长大，而社会就是势利的代名词。
世风如此，润物好雨消除不了作浪浑气，不狠一点，将来没他庇护，他又如何独自在社会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