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真踏马心累
壶寿的女儿叫壶广陵，这名字是刘华完全没听过的，史上也不会有这个名字，因为如果不是自己意外出现，她可能就死在了傍晚那会儿，即便是不死，史上只会记载，汉末司州、冀州、并州交界处有黑山军，首领名曰张燕。
自己来了，日后灭了黑山贼，史上也不过会写一句：“北境之王刘华于初平元年夏初灭黑山。”
因为他们这些贼人，在汉末的存在感实在不高。
刘华的思维总是这么有发散性，总能根据一点事情去想很多很多，壶广陵就在他的面前站着，他就走神了。
壶广陵在刘华面前挥挥手，道：“关什长，深夜不睡，你在……”
刘华随口“关翼德”的名字，算是传开了，他道：“尿尿，我说，你不知道有人要害你吗？大半夜的还乱跑！”
壶广陵一袭轻袍，笑靥如花的立在不远处，眼神清亮，道：“整个黑山，都没有一个比你强的，在你身边，没人能把我怎么样。”
在被貂蝉等一众美女洗了眼睛的刘华眼里，壶广陵长得不算好看，相比之下，和丘力居送给自己的那两个胡女差不多，不过这姑娘少了一些妖艳，多了一些灵动。
刘华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她来这里的目的，愣了半天，道：“按身份，我是不是应该给你磕一个？”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再生父母，我怎么能让你磕一个呢？”
“可不敢当，我活的挺好呢，再让你爹一刀剁了。”刘华掀开门帘，道：“要么进来坐坐？我住这儿……唉，算了吧，王二牛那愣种喜欢裸睡，可不能让他占了你的便宜。”
壶广陵嫣然一笑，道：“也没有其他事，就是特地来向恩人道一声谢的。”
刘华笑了笑，道：“昂，不用谢，你保护好你自己，最近白波和你爹斗法，你是你爹的软肋。”
壶广陵嘴角勾起，道：“我没有麻烦了，白波投鼠忌器再不敢对我动手，倒是你，现在招人恨了，要小心。”
壶广陵深深地看了刘华一眼，又道：“有句话叫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你现在只是一个什长，身处乱局，是最好的建功立业的机会，什么时候你当了曲长，咱们两个，就不差什么了，你去向我父亲提亲，他一定同意我嫁给你！”
刘华瞪大了眼睛，道：“意思是，我努力升官，当了曲长，就能娶你？你怎么不问问，我是不是想娶你呢。”
壶广陵勾起嘴角，道：“努力吧，小兵，富贵之门已经向你打开了，你要努力，放心，我和我父亲会保护你的。”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看着这姑娘的背影，刘华缓缓皱起了眉头，这个壶广陵，来自己这边一趟就是为了道一声谢谢，然后嘱咐一句？然后再高高在上的告诉自己，自己这只癞蛤蟆要努力，才能吃上她这只白天鹅？
她怎么那么有自信呢？
这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刘华回忆着自己救她的时候，她的模样，眼神之中毫无畏惧，包括现在，在白波的军营里可以随意进出，没人阻拦，他的心中一惊，该不会是她故意被白波抓走的？
可目的是啥呢？
她要以自己的死，逼壶寿向白波动手？就像是凤雏庞统为了刘备进攻西川，不惜一死？
不至于，完全不至于，壶寿和壶广陵这父女二人在给白波下什么套呢？
——
刘华当了什长，秦或和乔老四心里有气也没辙，最可气的是，城门官二虎子不声不响的升了屯长，手下管一百人，南城门彻底归他控制了。
更可恨的是，刘华当了什长，虽然手底下只有十个人，可在曲里名头已经传开了，张森麾下的其他九个什长都送来了贺礼，让自己麾下的兵传话，要请刘华喝酒。
但是刘华得先去应付应付自己的顶头上司张森屯长。
该说不说，张森是个人物，他大概一米八左右，皮肤是健康的黄，很有气质，眼神明亮，嘴角微微向上，这是后世好多大姑娘小媳妇儿都想整容整出来的微笑唇，很有亲和力。
“你是我的兵，立了大功，才见了你一面，就升了一级。”
刘华笑道：“您领导的好。”
“事儿都办完了，重复和没用的话就不多说了，和你说说别的事儿。”张森将刘华的什长令牌放在了桌上推给刘华，道：“昨天被你弄死的那一队人，弄明白了，是刘华的人，他们已经潜入涉县，用一些手段挑拨大首领和二首领的关系，意味着现在到处都是刘华的人。”
刘华心中不屑，老子的人要是这个水平，早开除了，涉县的一众头目也有点儿意思，出了事儿，各种找补。
行行行，都算在自己头上。
看张森的样子，刘华道：“屯长，是不是有任务给我？”
聊天的时候，外面有侍卫给张森端来了饭菜，张森道：“就在我这儿吃吧，眼下真还有个任务，得你去干。”
刘华坐在张森面前，不客气的拿起了碗筷，道：“行，您说！”
“是个私自制造军械的事儿。”食不言寝不语，张森还怪讲究的，将嘴里的食物吞下去后，道：“西边并州境内的潞县也是咱们的地盘儿，那边发现了长矛、刀剑、铠甲、弓弩，够武装五六千人，刘华麾下的谋士田丰已经整合完了并州，得到了南匈奴于夫罗和呼厨泉十万人马的效忠，总首领怀疑，潞县被渗透了。”
刘华闻言，心中激动，田丰这个事儿办的漂亮呀，十万南匈奴，就被田丰拿下了？
刘华心中翻江倒海，可是脸上毫无波澜，道：“屯长，涉县两万兵马，潞县的兵马应该也差不多，我现在手里可就十个人。”
“没让你去攻下来，就是去调查，是总首领张燕把命令下到了咱们涉县，一早，咱们大首领和二首领商议，这事儿还得你去办，你的身手，上头可都看在眼里。”
刘华咬了咬牙，怪不得壶寿和壶广陵都让自己小心点儿，白波这是想借刀杀人了呗？
张森拍了拍刘华肩膀，道：“你现在去主要是摸线索，弄明白了军械的事儿是谁在搞阴谋，踩准了点儿，一窝端了！”
“听懂了！这事儿我办吧！”
在张森那里吃了一顿饭，出了门，刘华心里寻思，听张森的意思，潞县那边有私造军械的事儿，八成是真的。
往好了想，搞不好就真是远在并州的田丰知道自己想对付黑山军，他计算着时间，在帮自己。
可田丰会有这么精准的战略眼光吗？
但更可能是张燕维护统治，排除异己的手段，白波要借机会除掉自己。
真踏马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