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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人参生意
赵匣刚掏出了银票,那位张家主立即摆手说道:
“将军这就不必了!岳姑娘在府中多年也是尽职尽责,老夫人对她很是满意,有道是君子成人之美。今日将军亲自登门,就是给了张府天大的面子。还请将军不要见外!”
赵匣则说道:
“俗话说亲兄弟还要明算账,这话糙理不糙。今日入府赎人,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怎好抵赖?让别人听了去定会以为我以势压人!”
张肃之闻言也不再强求,他伸出双手收下了赵匣的银票。
赵匣对身后的岳持衡说道:
“去吧!”
岳持衡窜了出去,他跑到岳然身边也不管别人的眼光,抱着岳然就哭了起来。
赵匣只得对张肃之说道:
“张家主,我这位兄弟有些失态。还请屏退下人,让他二人好生相聚一番。”
张肃之立即摆手屏退了下人,自己也向偏房外走去,赵匣自然也跟着出了门。
赵匣站在门外,下人们也都退下了,只剩下张肃之对着赵匣行礼道:
“不知将军如何称呼?”
赵匣回道:
“姓赵名匣字藏锋,现任会安堡守备。不知张老先生有何见教?”
张肃之连忙说道:
“见教不敢当!只是赵将军看着如此年轻,老夫有些好奇,失礼之处还请不要见怪。”
赵匣轻笑一声说道:
“我本军户出身,八岁贩参被李总爷看上,到了李府当家丁,数次征战得了些军功,故而得了此官职。”
张肃之说道:
“赵将军生的英武又天资过人,不瞒将军!老夫深耕相学多年,将军这样的面相还是头一次见!
将军眉如卧蚕,目若朗星,应是性格刚毅,胸有大志之人。
看骨相也是神光内敛,威而不露,颇有英豪气质!
看口鼻更是贵不可言!
鼻如悬胆,口似含丹。书上说这样的面相不能细讲,否要必遭天谴!
只是将军颧陷于半,下颌尖削,这却应了天满则泻,地削则竭的凶谶,这副早夭之相,实难活过五岁。
如今将军已然成人,想必是祖上积德才能度过此劫,真是天地造化!
老夫...老夫失言了,死罪!死罪!一时之间相面失了神,还望将军见谅!”
赵匣听了他的话心中暗道一声:‘封建迷信!’
嘴上却说道:
“老先生,谶纬相面之学确是玄妙,但我却不信这东西。”
张肃之知道自己失言便赶紧说道:
“赵将军,老朽刚刚失言,还望见谅!
今日与将军相见甚是投缘,老朽有一门生意想与将军细说!”
此时赵匣并没有心思仔细听这老头的话,只是含糊的答应了一声好。
张肃之谄笑的说道:
“将军!张家是做药材生意的,这自然就包括了人参。
辽东人人皆知这长白山人参是参中精品,老夫每年都会派人到抚顺马市大量收购人参、貂皮等物。
只是此物需得女真人拿着敕书方能交易,人参利润不小,而每年我能收上来的山货却十分有限,将军马上要上任会安堡守备,不知对此事可有兴趣?”
赵匣早就知道人参贸易挣钱,南方的客商走一趟那就是近乎十倍的利润。
这东西只有辽东有,对于别地方的人实属稀罕玩意。而且这东西药性强,将死之人服用能吊命一日不死。尤其是老人服用,当真是大有裨益!
赵匣有些心动道:
“老先生想让我干什么?”
张肃之说道:
“将军只要年底之时派军士运些人参给我,老朽自然是万分感激,一斤人参我愿以四两价格收购,互市的市价最多卖到二两,一般也只值一两。
只要有人参我都愿意收!若是有年份上佳的龙血人参我愿以一根百两的价格收购,还请将军定夺!”
赵匣想了一会说道:
“这事我倒是有些兴趣,但是现在辽东的近况你也应该知道!辽东局势不稳!
这生意可是走私!杀头的罪!新任总兵还不知道是什么脾气,我看这事等辽东尘埃落定再说不迟!
年底我会派人联系你。”
张肃之点了点头说道:
“赵将军,这二百两银票是定金。无论将军做不做这生意,老朽也想与将军熟络一下,还请将军笑纳!”他说罢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赵匣。
赵匣还是第一次收受商人的“贿赂”,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局促。
他将银票收好,勉强对着张老头挤出了一个笑脸,说道:
“张老丈真是客气了!赵某若是真能寻到这人参必然要跟老丈合作一番!”
张肃之也恭维道:
“将军天颜,日后必是大有作为!老朽能认识将军真是三生有幸!”
一顿互相恭维之后,赵匣便带着岳家姐弟出了张府。
岳持衡刚出了张府走到拐角处就向赵匣下跪磕头,赵匣还没反应过来,岳然也向赵匣磕了一个头。
赵匣赶忙将二人拉起,岳持衡激动的说不出话,还是岳然对赵匣说道:
“恩人!我代三弟向将军谢恩!在张府当下人我也无怨,只是放心不下这个弟弟!如今我弟得蒙将军收留,我死亦无憾!”
赵匣赶忙回道:
“你胞弟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那日他舍身冲阵,这才换来我的承诺!且不要当我是救命恩人,只当我是岳兄弟的朋友就好!
对了,你在张府真没受苦吗?张府上下都是什么品行?那张老爷到底对你们如何?”
岳然答道:
“张府上下还算和气,我一进府中就顶替了死掉的丫鬟伺候赵老夫人,她平日信佛,性格也和善,还真的没有打骂过我。
府中张老爷不爱管事,不喜欢饮酒也不近女色!天天就喜欢找人相面算卦批八字,府中都说他断的神准。
他还给我批过命,说我以后就算得了富贵也是伺候人的命。
府中还有个张小姐,听说从小就没了娘,老夫人总说她性格乖张,不招人喜欢。我伺候老夫人几乎不出后院,也没见过她几面。
府上的人都传她不裹脚,还酷爱骑马射箭,实在是女儿家的异类。张老爷不仅不管,反倒说她的气运全在脚上。于是便由着她胡来了!”
赵匣听罢顿感有趣道:
“这年代还有这样的富家小姐,真是有些意思!”
心中则暗自思忖:
‘这张老头不爱管事还要和我合作,难道有什么企图?还是对张府小心些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