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提升
殷川很羡慕。
但接下来，他会很痛苦。
殷川听傅扇玉的话，一拳打入带有砂石的木桶里。
拳面刚一触碰到冰冷坚硬的砂石，粗粝的质感便如同一群蚂蚁，疯狂地撕咬着他的皮肤
刹那间，殷川感觉有无数把细小的刀刃，在他的拳面上疯狂地切割，灼烧感如同燎原的野火，迅速蔓延至他的每一寸神经。
“用力，深一点！”
“打到桶底！”傅扇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殷川咬紧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强忍着剧痛，又一次将赤裸的胳膊狠狠地砸进木桶深处。
“记住，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你脚下要稳如磐石，双臂交替出拳，每一拳都要触及桶底，才算合格。”傅扇玉说。
他和瘦猴监督殷川。
殷川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机械地挥舞着双臂，每一次击打都伴随着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
但同时，他想到那在暗处的致命威胁，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一个时辰后，殷川的双臂已经惨不忍睹，细细的砂石嵌入手臂，手臂彻底红肿，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淤青，鲜血淋漓，仿佛被粗糙的砂纸反复蹂躏过一般。
傅扇玉简单的看了看殷川手臂的状态，对瘦猴点了点头。
瘦猴心领神会，转身将瓦罐里熬得滚烫的药汤倒进一个宽大的木盆里，热气腾腾，散发着浓郁的中药味。
“泡。”傅扇玉和瘦猴言简意赅。
两人不约而同的指了指盆里滚烫的药汤。
“两位师兄，不必如此心急吧？要不然咱稍微等凉了点呢？”殷川喉结耸动。
那可是热水啊！
这简直比伤口上撒盐还要狠毒百倍，直接往伤口上浇热水，这谁顶得住？
“凉了，药效就打折了。”瘦猴说，“放心吧，我俩都经历过磨皮，习惯几次就好了。”
说完，他和傅扇玉一左一右，直接将殷川的手按在了那盆中滚烫的药液里。
“啊啊啊啊啊！”
殷川发出了如同杀猪般的叫声。
他瞪大了眼睛，眼球充血，仿佛要从眼眶中跳出来，整条胳膊如同被架在火上炙烤一般，每一寸肌肤都在痛苦地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烂掉。
血气，劲气，在不自觉的催发。
“师兄，可以了吗？”
殷川的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锣一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他脸色涨得通红，感觉小珍珠都在眼眶里打转，但他强忍着不让它们流下来。
要不然，在两位师兄面前就没面子了。
殷川强忍着。
“等药效吸收。”傅扇玉和瘦猴淡定的按住殷川的手，没有给出一个具体的时间。
殷川的惨叫持续至少有五分钟。
终于，傅扇玉和瘦猴松开了手，殷川迫不及待地将手臂从药液中抽了出来。
他感觉世界从未如此温柔。
浓厚的中药味侵入鼻腔。
绿色的药液正被他那伤痕累累的手臂迅速吸收，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疼痛感也逐渐减轻。
整条手臂依旧通红，但殷川却感觉自己的胳膊仿佛戴上了一层厚厚的牛皮手套，变得坚韧无比，充满了力量。
这就是磨皮？
殷川在院子里继续站桩。
傅扇玉和瘦猴也要修炼，所以已经离开。
殷川虎形桩，乌龟桩，以及刀法三开花，一直修炼到天黑。
还是老规矩，直到力竭，殷川才得以喘息，退出修炼状态。
做了一锅猪肉炖粉条。
吃！
做完力竭组就做饭，现在殷川吃饭甚至都想跳过咀嚼的环节。
啊~
吃完饭，殷川实在无法抵挡那沉沉的睡意。
不到一分钟，他就在床上睡去。
翌日。
天光大亮。
殷川揉了揉身子，这一觉，他浑身睡的很痛。
“下雪了……”殷川睡眼朦胧的望向窗外。
小雪花一片一片的落了下来。
据说世界上任何一片雪花都是与众不同的。
殷川将身上盖着的棉衣穿上，出门。
雪花落在他的鼻尖上，痒痒的。
黑三围在自己身边转圈，在还未下厚了的雪层上留下一排排细小的脚印。
殷川有感，抓起三尖两刃刀，在院子里舞动起来。
呼！
呼呼呼！
三尖两刃刀划破空气，仿佛狂风骤起，一下子卷起漫天的雪花，旋转飘落。
风雪之中，殷川目光坚定，使出叠浪，高速在空中劈斩的状态下，在周围宛若一层屏障似的刀光出现。
有这层刀光屏障在，天上的雪花掉不进来。
“叠浪，能叠20次了。”
叠出15次叠浪，殷川在原地转了三圈。
“嗡！”的一声，三尖两刃刀被殷川扔出去，直直插在地上，不断颤动。
足有五秒钟，这叠浪叠出来的气力这才消散。
“呼！”
殷川吐出一口浊气，将前面飘飞的雪花直接吹的融化。
“爽了！”
心里痛快了，殷川伸了伸胳膊，浑身筋骨都在“劈里啪啦”的鸣响，宛若放鞭炮一样。
咔咔——
扭动脖子，睡觉睡出来的负面BUFF消失不见，殷川只觉得通体舒畅，宛如在云间行走。
叠浪能叠二十次，这代表殷川的实力又向上进步了一大截。
他能明显感觉到，气血在皮肤表面下流动的速度，然后滋润着双臂，形成一道瓜络似的皮膜。
力量变大了，肌肉变得紧实，微微发胀，有种再看一眼就会爆炸的爆发力。
缓缓将手中的血气解除，他现在拎着这三尖两刃刀也毫不费劲。
“这天下武学，感觉都有相似之处。”殷川看向三尖两刃刀，刚才他使出叠浪的时候。
就感觉这股力量的传导很熟悉。
这仔细回味，好像这叠浪和那劲气催发差不多。
叠浪依靠高速劈砍叠出气劲，蕴含在刀身，一刀更比一刀强。
但是，手中若是没力气，就会控制不住那蕴含在刀身的气劲，自然不能流畅的叠加劲道。
“如果我里外贯合，不单纯的用力，而是用身体里的劲气去抵消刀身里蕴含的劲气，能否让叠浪的状态更加轻松一点呢？”
殷川想着，似乎摸到了一点门槛。
“算了，今天立冬，吃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