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在烈火中燃烧
“父王，得立刻戒严首都，下发对安杰伊.斯卡纳的通缉令。绝不能放任如此危险的家伙在雄狮境内逃窜。”艾洛索伦宫里，伊莎贝拉对自己的父王说道。
坐在对面的是他的父亲，安都廷斯的国王欧灵。这是一个高大雄壮到有些过分的男人，即使已经上了年纪却依旧威武英俊。
这位中年国王没有如伊莎贝拉预料般的那样立刻下令，而是不紧不慢的问道，“过去多久了？”
“快3个小时了。”伊莎贝拉咬着牙回答道。
“这段时间已经足够他跑很远了。”
“没错，但合适的逃跑方向只有两个！我和卡米顿骑士长各带一队！能追上的！”
“伊莎贝拉，他能骗你一次就能骗你第二次。”
“不会了！”伊莎贝拉重重的说道，“不管他用的是什么魔法，我不会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不，到此为止了。”欧灵对自己的女儿说道。“针对污浊之眼的行动已经结束了。伊莎贝拉，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听到欧灵的话后伊莎贝拉有些不可置信，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父亲，“为什么？您之前明明……”
“我们已经失败了。”欧灵缓缓说道，“伊莎贝拉，失败就要承认。纠结已经犯下的错误毫无意义，你应该学会等待，等待下一次机会。”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伊莎贝拉从座位上站起来，“污浊之眼内部的组织异常严密，这一次能发现他们的藏身地点已经是奇迹！”
“这不像你，父王！”伊莎贝拉质问道，“事情还远远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您不应该就这样放弃。您应该赶快下令……”
“够了！”欧灵直视着自己女儿的双眼，“伊莎贝拉，我才是雄狮的国王。”
“……”
“父亲，你会后悔的。”
甩下这句话后，年轻美丽的王国公主便转身离开了书房。只留下沉重的关门声。
雄狮之王依旧稳稳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慢慢翻看起来。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黑影从角落里浮现。
“父女之间闹矛盾了？”那黑影问道。
“她只是太想帮忙。”欧灵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是啊，真是个善良、正义、热心的好姑娘。我想她一定会成为一位了不起的女王。”那黑影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雄狮之国还有下一个百年的话。”
欧灵终于抬起头来，他冷冷的看向那道黑影，“安杰伊.斯卡纳，我允许你活着不是为了让你在此大放厥词。”
“大放厥词？不！不！不！我只是实话实说。”被称作安杰伊的黑影缓缓靠近，“我和你都清楚雄狮的未来。距离卡拉德帝国第5次西征已经7年，但帝国的皇帝还没有取走诸神许诺给他的全部土地。”
“雄狮之王，战争潜藏在暗处随时都会爆发。而这一次，安都廷斯将会直面帝国的刀锋。”
“那么你呢？你能为我带来什么？污浊之眼能为为我带来什么？或者说……”欧灵的眼神变得锋锐起来，面对着越来越近的黑影他问出了足以称之为杀招的问题，“圣约翰塞纳王国能带给我什么？”
逐渐靠近的黑影陡然一滞，十几秒钟之后他才继续说道，“看来您掌握了不少秘密。”
“我总要知道自己在跟谁合作。”
“既然如此，您就应该知道我们是可信的。圣约翰塞纳王国几乎是大陆上唯一不信仰艾斯索伦诸神的国度，只有我们能够帮你。”
“据我所知，圣约翰塞纳王国自身难保。”雄狮之王欧灵说道。
“自身难保？不，你不明白。就像‘真神之眼’从未被真正消灭，只要真神尚在，圣约翰塞纳王国就会一直延续。
“安都廷斯的王啊，你信仰的诸神已经将屠刀对准你的心脏。你要作何选择？是遵从神谕接受毁灭，还是持刀奋起掀起烈焰？”
黑影慢慢扩大，最终将欧灵笼罩起来，“卡拉德帝国与玻林地海诸国间的仇恨已经持续百年，你难道还妄想通过和亲来解决问题？
“让我告诉你把，能为战争书写句号的不是和平而是鲜血。血已经开始流了，那就只能让它流干！等到无血可流的时候，和平自然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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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约翰塞纳王国，国都克伦威尔。
圣约翰宫，十八根雕满花纹的廊柱撑起壁画般的穹顶。纯净的宝石被磨成粉末为冰冷的宫殿镀上色彩。
宫殿中矗立着高大的石雕，石雕前悬挂着丝纱，隐约是教士或牧师的形象。石像的身上绑着黑曜石制成的锁链，粗大的锁链连接到宫殿的四角。这是囚禁也是封印，象征着伟大的真神替世人受罪。
穿着洁白纱衣的女人跪在石像的面前，她有着姣好的容貌和婀娜的身姿。眼睛却像冰冷的钻石，看不见半点凡世情欲。
“大说谎家已经上路，计划开始了。”女人突然说道。
宫殿里只有两个人，女人的身后，圣约翰塞纳王国的国王约坦正座在黑曜石制成的王座上。
约坦慢慢走到女人的身边，他没有跪下，而是抬头仰望着高大的石像，“真可怜啊。”他说。
“这句话您说过很多次了，这次是对谁呢？”女人问道。
“对你，对我，对那位即将上路的大说谎家，对圣约翰塞纳王国的每一个子民以及……”约坦顿了顿，“我们的神。”
“神不需要您的可怜，我也不需要。我是自愿嫁给您……”
约坦突然狠狠掐住了女人的脖子，可直到她的嘴唇因缺氧而发绀，女人的神情都没有发生任何改变。她的双眼依旧淡漠，好像自己只是个场外观众。
约坦最终还是松开了自己的手，望着自己那不断咳嗽的王妃。约坦心里却没有半点怜惜。
“你永远都不会有情感吗？哪怕是恨我？”
“您是圣约翰塞纳的王，我是您的王妃。我为什么要恨您？”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僵硬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女人才又一次说道，“向神祈祷吧，神会回应你的请求。”
“好。”约坦点点头答应下来。他跪在石像的面前，开始虔诚的祷告。忽明忽暗的烛火无风而动，丝绸帷幕下，冰冷的石像泛出奇异的光芒。
女人赶紧低下头，脸上的神情第一次有所改变，那是对神的无上敬仰。但紧接着，她听到身边的约坦大声说道。
“我那该死的主啊，如果你还没瞎的话就睁开眼睛看看吧，看看你的信徒在苦难中受罪，而你却高居天国，冷眼旁观!”
“这样祈祷，您是希望自己的国在雷霆中燃烧吗？”女人转过头来怒目而视。
“为什么不呢？”